「誰說不想?但辦不到嘛,除非你頭跟大嫂一樣鐵,不信你找娘試試?這件事急不得。」
方才也看到了,娘的態度那麼強,這當口兒就別妄想了。
羅氏在門口數落一通,見旁邊的兒子兒媳沒吭聲才返回屋裡,憤懣的道:「看到那些厚臉皮就心煩。」
分家才沒多久,看到老三有希,家裡紅火起來,他們又眼紅想攏來,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
徐和順打了個唉聲,皺著眉頭說,「其實一家人合攏一起過也沒啥不好,我原本就不想分家……」
「打住,那時候我也不想分家,我們當爹娘的只差沒跪下來求他們,你想想他們那時候怎麼說的?話都說死了,現在又想回來撿便宜,沒這種好事。」
羅氏想起當初擔心分家會影響文宣的學業,是極不願分家的,被兒子兒媳那樣,現在回想起都覺得心酸。
他們不僅僅是要撇開老三,而連他們兩個老的都不管不顧了。
徐和順沉默,羅氏又道:「你不要隨便心,我們家沒多老本,如今家裡有的這一切都是三媳婦掙來的,我倆是跟著老三過,不能讓三媳婦寒心。」
分出去那兩個是的親兒子,怎麼會不心疼他們。
可當時老大老二兩家把話說得太滿,三媳婦當場聽到的,知道他們不想為老三讀書出力,家分了就分了,又把他們拉過來分的家財算什麼事?
老三媳婦行事不喜歡別人指手畫腳,如果讓老大老二家合攏來過,他們什麼都不懂,肯定還想去作坊那兒手,不得要把家裡搞得烏煙瘴氣的不樣子。
老三媳婦看起來和和氣氣的,不多言不多語,主意卻是最大的人,老三都敵不過,更別說旁邊那兩房人。
若是鬧得不開心,他們本不是的下飯菜。
現如今這樣安安生生的就好,等家裡發達了,三媳婦也不是扣扣索索的人,指裡點出來就夠他們用。
花陪徐文宣考試完,正好遇到放旬假,當天下午順便把徐大寶接回家。
因為考試的日子定下便知曉結束的那天,徐文章及梅氏就沒專門花時間去接孩子。
回到小桑村,花勁直去了作坊,徐文宣帶著侄兒回家,家中只有漚的徐父在,羅氏去種花了。
徐文宣換了幹活的穿的短褐便去幫忙,徐大寶像尾一樣跟在他後,徐二寶遠遠的喊著「哥哥」跑回來,後面梅氏幹完活也提著畚箕回家。
回來準備煮晚飯,好多天沒見著大兒子,心裡也想得,才走到菜園子就大聲恭喜徐文宣,並樂呵呵的去到父子倆漚的地方。
徐大寶蔫了吧唧的去扯著的裳,垂著頭嘟囔,「娘,我不想去讀書,先生又打我手心兒了。」
梅氏瞪他,怒道:「跟你爹一樣是個孬貨,花了那麼多錢,你敢不讀,打不死你。」
徐和順咳嗽兩聲,老大怎麼就孬貨了?
梅氏反應過來公爹聽見了,難為的了下臉,然後若無其事的轉向徐文宣,「三弟學問好,你幫我教教大寶,這孩子不聽話,打都不聽。」
完全跟他那窩囊爹小時候一個樣,花了錢,絕對不許他回來耍。
徐文宣應承了,梅氏得寸進尺,挨近他兩步,笑嘻嘻的道:「你侄兒人小,他不佔地方,領他去孟先生那兒跟你一塊住,閑暇時,你和孟先生都能指點指點大寶。」
徐和順又咳了兩聲,意有所指的給徐文宣使眼,後者就道:「大嫂,大寶跟孩子們一起好些,他也不喜歡跟大人耍,大寶說是不是?」
徐大寶狠狠的點頭,大人們都喜歡管人,他才不和他們一起呢。
梅氏氣得臉,抬手拍了徐大寶一下,冷眼看幹活的徐文宣,順便幫點小忙都不願意。
「三弟呀,孩子不懂事只知道耍,不能由著他,帶去幫我和你大哥看著點,我們盼著他才呢。」
徐文宣還沒接話,徐父就道:「老三正是考學的關鍵時候,讓大寶去鬧騰他做什麼?啟蒙的先生比老三更懂得怎麼教孩子。」
「爹……」
徐和順不管梅氏將要說什麼話,自顧的道:「孟先生那兒不比自家,老三是寄宿在那裡,他是客,不是主人家,老大媳婦別為難他。」
徐和順已經替幺兒把話說得非常明了,梅氏還不放棄,「孟先生是三弟妹的師傅,跟自家人沒多差別,要不我請三弟妹幫忙說一聲,反正那裡有下人伺候,大寶不麻煩他們。」
「大嫂,師傅和雲叔喜歡清靜。」梅氏油鹽不進,徐文宣頗為無奈,「你相信大寶的啟蒙先生吧,至於孩子的脾還得自家人管教,他稍微大點就喜歡讀書了。」
「不喜歡,長大了也不喜歡,看到那些歪歪扭扭的字就疼痛。」
徐大寶怕梅氏揍他,邊說邊往徐和順後躲去,只出頭怯怯的看著他娘。
梅氏氣不打一來,小叔子不幫忙也就算了,兒子還一直拆臺,可都是為了他好,不好好讀書真的要像他爹一樣回來種地?
梅氏咬著牙,過去拉著大寶,然後跟徐父和小叔子大聲招呼便拖著孩子回家去。
花在作坊忙活,羅氏提前回家來煮飯,徐和順見回來,他提醒徐文宣別把剛才事跟別的人講。
老婆子本就不大喜歡老大家的,如果知道了就會更討厭大兒媳婦。
說一萬道一千,大兒媳婦替孩子著想也沒錯,只是太不講究了點。
橫豎已經推了,再提只會讓老婆子心煩。
徐和順覺得沒必要。
徐文宣沒跟他娘講,夜裡跟花說了,沒說好歹。
花回來之後一心撲在作坊那邊的事上,那裡有休息的地方和食堂,中午都不用回家吃飯。
縣試結果傳回村裡,徐文宣是縣案首,也就是第一名,村民們恭維時,羅氏上說沒多了不得,轉頭就讓花去書院陪徐文宣過二十歲生辰。
花將要出門,發現小侄非常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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