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回到衙房，與人說起徐黃二人，旁邊的人聽了就道：「那有什麼奇怪的，大家都知道他們二人關係極好。」

「好歸好，以前沒見他們這般親，不了解的人看了恐怕會誤以為他們有奇怪的癖好。」

「喂，別說話，剛才我想說他們相約一起如廁像娘們兒，話還沒說完，黃子玄就有點惱了，勾肩搭背好說悄悄話。」

有人疑的問：「是嘛，他們早上坐同一輛馬車來，下午又一起回去，還有悄悄話要說？有什麼悄悄話不能在這兒說，反正沒人聽得見。」

「早晚有兵部那位黃大人同行，他們兩個年輕人的悄悄話可能不宜給老人家聽。」那人說著笑了，挑著眉油膩的說，「你們懂的。」

會意的人點頭稱是，「男人嘛，有事兒正常，子玄還沒親做什麼都行，徐長卿夫人可是惠寧郡主，他怕是不敢來。」

「有什麼不敢的？惠寧郡主又沒盯著他，況且他們只是聊聊而已，不礙事。」

「你們整日里就知道想那些七八糟的事，他們是被聖上召見議事的人，人家可能商量正事，不宜當著大家的面，以免又被我們追問。」

「嗯，的確有可能。」

「上頭有人撐腰就是不一樣，剛翰林就被皇上召見，我等是比不過的，老老實實辦好自己的差事才是正經。」

「誒，我也想娶貴。」

「得了吧，你娶妻生子，有兒有，一把年紀，長相普通，哪個貴眼瞎還被豬油迷了心？」

「要你管，我想想不行？」

「行，你做夢當然沒人管得了。」

「有夢可以做也是好。」

「誒，徐長卿運氣怎麼那麼好，早早將惠寧郡主娶進門，若是郡主早點被王爺尋回，他可夠不著門檻。」

「行啦，你再酸，好事也不會砸到你頭上。」

眾人七八舌的議論，直到有人看見徐文宣二人的影才消停，等他們回到衙房，該問，該笑的照舊。

黃康友看著方才路過的那人，埋怨道他：「肖大雄，我說什麼來著，你怎麼把我們的事攘得人盡皆知？」

「子玄啊，不止我一人瞧見，我只說了半句，真的是半句，大家都猜到了。」

「哼，半句？肖半句，你的半句就是添油加醋全說了。」黃康友沉著臉，瞬間又變得明，「不過，我不怪你，說就說嘛，大家都是同僚，兄弟，沒什麼不可說的。」

「子玄兄這話說得我心裡熱乎得很吶，你和長卿的悄悄話可否分給我們聽聽？」

其他人起鬨，黃康友揚揚手，轉向徐文宣，「你意下如何？」

聽到他詢問徐文宣，有人故意說：「如果是就別說了，只是悄悄話，大家樂意聽，也敢聽。」

「哈哈。」徐文宣爽朗一笑，「哪有什麼，只因子玄先前被不姑娘相中，他拿不定主意，心中煩憂，主要因為還不想娶妻。」

「還不想娶妻？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榜下搶婿的富貴人家也不呢。」

黃康友搖搖頭，「富貴不是一般人能得住的，我家世普通，不想高攀，你們想一想，娶了那種人家的姑娘，我還能跟你們一起去喝花酒？

到時候只能跟長卿一樣，吃著花生米，喝著小酒，對外邊的姑娘是能看不能，當然，他娶的是我小師妹，我不準他來，但我可不想被管制，逍遙自在才是福。」

有人笑他不惜福，也有人認同他的話，「確實，無福消那些個貴，男人三妻四妾才正常，可娶了份高出許多的人，納妾得看人家的心。

有的不允許納妾，吃被發現就會挨修理；有的允許納妾，可能會給你挑兩個無法下口的醜，遇到賢惠的子就有福了。

反正大多數普通人娶貴就像那些娶公主的男人一樣，在外頭風，回到家得裝孫子，我覺得子玄的想法很好。」

於是就有人問徐文宣，「惠寧郡主私下裡兇不？」

「平常很溫。」修理他的法子也很溫，但效果非常好。

「是了，郡主待人和善，不擺架子，很是親厚，長卿何其有幸。」

「惠寧郡主可允許你納妾？」

徐文宣笑瞇瞇的回答：「不反對，但我不想納妾。」

他說得沒錯，花確實不反對，只不過他敢有別的人，就會不要他。

「長卿果真不想還是不敢？剛才子玄才說你到了花樓只喝酒吃菜，卻是不敢吃大菜的，他也會幫郡主盯你。」

「呵呵，家裡有那麼麗聰慧的夫人，誰還瞧得上外面的野花，花樓里的姑娘本不能與相提並論，是人都知道該如何抉擇。

何況我們徐家原是農戶，沒有納妾的先例，我嚴於律己，師兄是幫我，你們別想看我笑話。」

從沒遇到過別的讓他有片刻心悸的子，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亦或是才智與能耐都無人能及。

「長卿說得是，惠寧郡主傾國傾城又聰慧能幹，別的人與比，霎時了俗。」

「羨慕長卿啊，既然郡主不反對你納妾，我有一遠房表妹對你一見傾心，不知長卿可願意……」

徐文宣聽了有點慌，又有不相干的人出現了。

沒等他說話，那人也沒說完，黃康友直接替他擋了回去，「不行，長卿不能納你妹為妾，人家都說了不納妾，不打破徐家慣例，你這豈不是為難長卿？」

狗東西，居然想跟小師妹搶男人，怕是活膩了。

「嘿嘿，我開玩笑而已，子玄別當真。」

他只是想試探，趁機按眼線到郡主府，原本也沒抱太大希。

「開玩笑的呀，我就說嘛，有句話做『表哥表妹天生一對』，有漂亮小表妹自是水不流外人田，可惜我沒表妹。」

此人可疑，要列為重點關注對象，別想用一句玩笑開。

「子玄想娶媳婦了？剛剛還說捨不得外面得姑娘呢。」

黃康友弔兒郎當的說：「爹娘就我一獨苗，哪能不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