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月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春蟬,不方便說的話,丫鬟可以替說。
春蟬醞釀之後才道:「我家郡主一番好意,你這人竟然說多管閑事,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朧月郡主假意對春蟬道:「住口。」
「郡主,婢子實在氣不過,怎麼能那樣說你,你還責備婢子。」
花轎里響起「啪啪」聲,「真是一出好戲,郡主的丫鬟以上犯下,挑撥離間,怎能無端往妾上潑髒水?」
「你說什麼?我以下犯上?」
「難道不是?我何時說過郡主殿下多管閑事?聽剛才殿下稱與相公匪淺,妾的確有些寵若驚,臨時起意與殿下探討一二,姑娘何必惱怒?
你往我上安那麼大的罪名,豈不是挑撥郡主與相公之間的友誼?我哪一點說錯了?」
「你,你胡說,分明暗指我家郡主還狡辯,郡主是出於關心還那般提議,以郡主之尊替你們主婚,你是八輩子才能修來的福氣。
還有,我們那兒的習俗,親當日新娘與人爭執不吉利,親後會經常與人發生口角,不利家宅,你本人也會有之災,嚴重的還會有命之憂。」
「哦?你們那兒是哪兒?我們那兒可沒有那樣的習俗,你們主僕善意的提醒,我收到了,謝謝你們。」
為郡主,為了追男人,竟然跑到大庭廣眾之下來丟人現眼,高高在上的郡主怎麼跟到京城不久的柳明軒匪淺?
居然還好意思說出口,貴的端莊、持重與修養糟蹋得一點不剩,偏偏又不敢完全拉下臉。
以為推個丫鬟出來就能贏?
不知誰說了句,「你就不怕真的有克妻之說?郡主殿下肯定不會打誑語,人家博覽群書,見多識廣,親當日的確有諸多忌諱。」
「是啊,你還跟人拌,委實不妥。」
花轎里的錢多多跺腳,正是這些多多舌的人不嫌事大。
「妾與相公乃是青梅竹馬,打小的意不會被那些死的條條框框框死,我也堅信他不是克妻的命,也很高興自己不是克男人的命格。
只要能跟他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家宅是否安寧是靠我和他來維持,親當日的事斷然不能決定我們的後半輩子。」
「是,娘子說得有理,為夫一定會善待你,與你不離不棄,白頭偕老。」柳明軒說道。
「有你這句話,妾便知足了,與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不怕之災,也不懼命之憂,死了都要你,保護你。」
「多謝娘子。」
「你我之間不必客氣,但是相公要記住一點,此生只能我一個人,無論什麼原因,你都不許納妾,即便我死了,你也不許另娶他人。」
「哇,原來新娘子是個妒婦,柳公子家財萬貫,不能納妾也就算了,夫人死了也不能再娶,太過分了。」
朧月郡主聽得出來,那話是專門說給聽的,錢多多要讓柳明軒當眾許諾,以為這樣就可以阻止?
表姐畫本里的人說過「誓言是用來打破的。」
哼,雕蟲小技!
柳明軒會意,立馬舉手發下天打五雷轟的誓言。
只聽花轎里的人嗯了聲,「既然你我心意相通,那還等什麼,快些拜堂,莫要耽擱諸位看的時間才是。」
「對對對,別誤了吉時,一對至死不渝的有人,大傢伙兒祝福他們。」
「是啊。」
「還發喜錢不?」
「發。」
柳明逸發話,僕人又開始撒喜錢,很多路人來爭搶,朧月郡主再次覺被孤立了,沒有人理睬。
柳明逸拿了個大紅封送到面前,「許久不見,殿下也沾沾喜氣。」
「誰喜歡你這點破錢。」春蟬拍開他奉送紅封的雙手,朧月郡主擰眉,「收下吧,本郡主應當祝福他們,稍後一定會奉上一份鮮紅的大禮。」
「五哥。」
柳明軒與朧月郡主說不通,立即將他五哥喊回來,以免更加激怒。
「五哥是不是瘋了,你給送紅封豈非讓更難堪?」
「心疼?我只是想讓認清事實,對了,說會給你們送一份鮮紅的大禮,我看你還是快點回去吧。」
柳明軒扶額,「先不說了,錢多多怎麼回事?」
小丫頭片子狂妄得很,當眾不給朧月郡主留面,會激化矛盾的,爽過之後可有想過後果,朧月郡主不會對手下留的呀。
「什麼怎麼回事,來救你的媳婦兒,剛才還跟人家發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忘了?」
小丫頭片子會折磨人得很,你等著福吧。
「別跟我裝傻,那不是錢多多的子,從哪兒找來的?」
柳明逸抬手他的頭,「你傻了麼,不是錢多多還能是誰?京城派人去打聽過了,我還能給你弄個假的來?都多年沒見了,你知道錢多多什麼脾?」
「誒,嚇人!」
「爺,布置好了。」
拜堂的場地就設在街道邊上,香案、桌子、兩張座椅,紅燭等,布置堂屋拜堂時的模樣。
送親隊伍有準備好所需之,柳明軒吩咐夥計帶上東西去客棧開最好的房間布置新房。
柳明軒踢轎門,躬拉著紅綢將穿著冠霞帔的新娘子迎出去,踩著鋪好的紅綢路走到坐在父母位置上的柳明逸。
唱禮的人開始,「天地為證……」
朧月郡主親眼見證柳明軒與別的人親,覺腦袋裡嗡嗡的,只聽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房!」
「慢著!」
朧月郡主擋住他們的去路,柳明軒小聲提醒,「郡主三思。」
錢多多冷笑出聲,婆搖了一下,「別咳。」
怒目而視的姑娘是郡主娘娘,你可別再招惹了。
花在家等八卦,見十三師兄回來,興的招招手,「怎麼樣了,怎麼樣了?」
「一個字猛,兩個字生猛,三個字好生猛!」
「師兄說人話,哪一個猛還是幾個猛?」
「錢多多猛啊,和朧月郡主當著大家的面幹起來了,我聽著裡頭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