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見過錢多多的容貌,被人抬出去的柳明軒自是不會人瞧出端倪。
不過,錢多多還是需要喬裝打扮,畢竟是傷了臉的人。
還得編一個合適的理由,不然抬個人出去算什麼事。
朧月郡主心生愧疚,沒見到柳明軒離開不肯走,汪氏只得等,但不允許他出去見他。
朧月郡主只能從門裡看,目睹擔架上抬走的人,揪心不已,直到看不見人影還木愣愣的立在原地。
「朧月,我們也該回府了。」
朧月郡主含著淚回頭問:「大嫂是不是我害了他?」
汪氏直截了當的回答是,然後又說:「如果你還不收心,他早晚有一天會被你害死。」
真話很傷人,朧月郡主的眼淚又流得像珠串一樣。
「果然我是不祥之人。」
「朧月妹妹休要胡說,那只是因為你太尊貴,他無福消罷了,快些隨我回府去吧。」
小姑娘總是為的事煩憂,的確也是被父王母妃給寵壞了才敢如此膽大妄為。
「大嫂,我想再歇會兒。」
「也好,別再哭了。」
朧月眼睛紅得跟兔子眼睛一樣,出去也讓人疑心。
花領著柳家一行人回府,羅氏聽到消息就不高興了。
「真是的,怎麼把新婚夫妻往家裡帶,娘家人都不讓兒婿住頭一個月,柳明軒也太不識趣了,沒的給我們家霉頭。」
徐和順綿綿的道:「算了,人都帶回來了,住就住吧,人家這不傷了麼,住在家裡方便請太醫醫治。
人都是被抬回來的,他暫時不能做什麼,你多想想他對我們家的恩就不會那麼生氣了。」
羅氏嘆氣道:「要不是念著恩,我該攆他們走了,他現在不能做,可究竟是新婚夫妻,能忍到什麼時候?
關鍵他還是傷被抬回來的,你該想想有多不吉利,不是我不念及恩,萬一妨礙到我們家的氣運怎麼辦?
現老二還在牢里,隨時會被安排去做苦役,如果被招來霉運,影響到哪一個都讓人心疼,外人總是比不過自家人。」
「哎呀,和三郎不信那些說法,你實在害怕他們帶來晦氣便去跟商量,提議給他們收拾個小院子出來。」
「我倒是想提議來著,但人家都安置好了,我再跑去跟表示反對,興許會不安逸我。」
說到底,在郡主府,當家做主的是花。
「既然你擔心不高興,那就這樣了,明軒那孩子不像不懂事的,人家了傷,搬來搬去也不合適。」
「誒,老火得很,你說他好好的,怎麼的傷?」
剛才丫鬟來報,他們沒能問出別的消息,只知柳明軒了重傷,他不是今天親麼?
「好像說他媳婦兒也傷了,奇怪得很,怕是沒挑好親的日子,所以才這麼倒霉。」
別人沾喜氣,他們家事沾霉氣。
呸呸呸,霉氣散,霉氣散。
羅氏呸完,仍氣鼓鼓的,「年輕人做事就是不著調,合該看好日子才拜堂親,相隔這麼遠,哪有送來就拜堂的道理。」
「日子應該是挑好的,柳家又不是棒槌,做生意的人最是講究,只怕是在路上被什麼髒東西衝撞了,要不回去看看,怎麼說他們也算是客。」
羅氏嘆著氣,將挖在地里的鋤頭提起來,「是要去看看。」
有客上門,他們還在後院挖土,傳出去不像樣子,心裡不高興,臉上不能表現出來,要去關心柳明軒的傷。
他是個好孩子,以前確實幫過他們家很多,偶爾不懂事,自家卻不能失了禮數。
胡太醫正幫柳明軒診治,一路上秦羽跟他說了個大概,該暗示的事都說得差不多,沒讓花費口舌。
看見老兩口沖穿堂出來,花連忙走過去跟他們說明況,表示柳明軒兩口子心裡有數,羅氏聽了歡喜,詢問柳明軒的傷勢如何。
「傷得很重,要養些日子。」
羅氏又問:「大喜的日子,怎麼會傷?是不是惹到什麼人了?」
柳明軒跟走得很近,還有秦管家陪同,一般人應該不會傷他才是。
如果遇到厲害的人找事,會不會連累自家一同被記恨?
「不是什麼大事,他們遇到兩個手不錯的酒鬼,當時沒人守在他們邊,所以才著了道。」
「這樣啊,肯定是親的日子沒挑好,在我們百貨大樓里還能遇上酒鬼,而且他們兩個不是該在房裡那……什麼嘛。」
花尬笑著解釋,「正是住在客棧的客人,喝多了酒,跑去敲他們的門,柳明軒一開門,對方不由分說就起手來,他們兩個確實倒霉。」
「哎呀呀,這什麼事啊,絕對是日子沒挑好,藥費什麼的對方賠不?」
「會賠的,後來他們酒醒了些,是有家底的人,不在乎那點藥費,他們道過歉了。」
「那就好,不能白挨打,我和你爹去看看他,聽說遭老大罪了呢。」
羅氏二人隨花一起去看柳明軒,看到小兩口的模樣,讓他們別說話,以免和臉崩得痛。
朧月郡主在天黑之前終於回府,襄王夫婦端坐在正廳等,看到朧月回來也沒好臉。
襄王更是站起向朧月走去,舉起右手要打,王妃見狀立即喊聲,「王爺。」
「哼,不的東西,白疼你十多年,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男人,竟然不顧份,做出讓王府丟臉的事。」
繼襄王之後,襄王妃又道:「朧月快跟你父王認錯,說你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犯,不再與那人糾纏。」
「我沒錯,喜歡一個人有什麼錯?只因為我是你們的兒就不能跟自己喜歡的男子在一起,我喜歡他,你們就要除掉他,如果可以,我寧願不要做你……」
不待說完,襄王一掌扇過去,直將朧月郡主打了轉半圈倒地。
「王爺。」
「父王。」
朧月郡主癱在地上,仰頭怒目而視,「父王打死我好了,反正我心死了,活著也沒意思。」
「妹妹不要說氣話。」
「你以為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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