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善寶將掌大的布包扔過來，徐文宣跑起來接住，「謝師傅。」

「東西也能掉，裡面裝的什麼東西，起來一顆一顆的。」黃善寶問。

徐文宣笑笑，只說：「師傅你快遲到了。」

「咦，我走了，你們也別磨蹭。」黃善寶小跑起來，他坐班的衙門比他們要遠。

徐文宣舉著手，「師傅慢點。」

黃康友背著一隻手走到他邊，夠著脖子看他手中繡花的綢緞包。

「我沒見過的，新荷包？小師妹繡的？」

徐文宣側臉瞅他，默不作聲將包塞進袋中，黃康友扯他袖，「有貓膩？」

「沒有。」

黃康友哼聲道：「真沒有？那你躲躲閃閃的作甚？」

「誒，我神不好，是新包，不是你小師妹繡的，你也不想想是否會綉。」

黃康友直道：「正是知道小師妹不會弄這玩意兒才追問，你該不會又惹桃花債了吧？」

「說什麼呢，誰……誰惹桃花，我每天跟你一起當差，早出晚歸都沒離開你的眼睛，我去哪裡惹桃花。」

黃康友邊走邊道：「那可說不定，誰知道你回府之後有沒有出門，亦或者桃花兒就在府中，那句話什麼來著，不想爬主子床的丫鬟不是好丫鬟。」

「我服了你，從哪裡聽來那麼多不著調的廢話，府里沒有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丫鬟，你不要打聽了，包是你小師妹從店裡拿回來的，這下放心了吧？」

郡主府的下人都知道家裡是說了算，下人們都心明眼亮，沒哪個丫鬟敢生異心。

「既是小師妹給的，你大大方方回答便是，爹問起，你轉移轉移他注意力，我問你又不答，不怪我要疑心。」

「我是真擔心師傅遲到，昨晚沒睡飽，跟你說了沒神嘛。」

黃康友嗤笑，「你晚上干點活嘛，爹說袋裡一顆一顆的，什麼東西？」

「不知道，可能是月兒塞的糖，今早出門時給的，我還沒來得及看。」

黃康友哦了聲，「有個小侄還不錯，早就給你備了糖醒瞌睡，快點拿出來，我要吃一顆。」

徐文宣用手肘拐開湊近的黃康友，「你多大的人了還吃糖，我都沒打算吃。」

「誰規定大人不能吃糖？趕的。」

徐文宣嘆氣，「真服了你。」

很久以前總覺黃康友不搭理人，就算了他的妹夫也沒多大轉變，慢慢才起來。

如今的黃康友話還有點多，化毫不掩飾的眼線，他太護著了，稍微有點風吹草都要問清楚。

拿出荷包，了，有一顆一顆的玩意兒，但比糖果個頭小，還有類似小方塊的東西。

「好像不是糖。」徐文宣邊說邊打開，「噢，給了幾顆金豆子，還有疊著紙塊兒，好像說過什麼來著呢。」

「拿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黃康友準備手拿，徐文宣躲開，「我先看，萬一是給我寫的詩，你就看不得。」

「噗！」黃康友撇看他，「小師妹給你寫詩？是不是搞反了？」

徐文宣得意的笑，挑眉道：「我們家不走尋常路，的詩寫得比我好，當初就給我寫過。」

「是麼，以前是多久以前？我覺得小師妹不會跟天天見面的你寫酸詩，最近忙得很，怕是沒空吧！」

徐文宣不置可否，的確很久沒寫，回想起來，還是他沒答應娶的時候寫過了。

嗯，壞得很，得到手就對他不客氣了，別說給他寫詩，修理他也不留。

「畫像？」

「怎麼是畫像？」徐文宣很疑，「讓我想想，好像跟我說過什麼話。」

「什麼時候說的？」

「昨天晚上，我累了，迷迷糊糊沒聽太清。」

「邊走邊想。」黃康友拉他，「你什麼記，小師妹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給你畫像。」

徐文宣著頭，昨晚事後，他瞌睡得很，又睡不著，總拉著他說話，聽到後來沒聽清。

「呃，有點印象，說有夥計見過誰。」

「慢慢想，不著急，大約跟之前查的細作有關，想不起來也沒關係，回去再問問。」

「想起來了，岳……岳群安，說夥計看到這個人和岳群安鬼鬼祟祟頭，去了勾欄院，過了一會兒，一前一後離開，裝作不認識的樣子，我找機會跟殿下說。」

「原來如此，他們兩個不行吧。」

「師兄，一點都不好笑，誒，這事兒不歸我們倆管，查起來不方便，一點點可疑就跟殿下說也不好。」

黃康友表示贊同，「我們被圈在翰林院，手眼能及之不多，不把細作揪出來又惦記著，心的，現在就讓殿下派人查委實不妥。

我看還是讓師兄們先監視幾天，有進一步發現再告知殿下，以免他調配人馬最後一場空，畢竟殿下本沒有職權調配監察署的員，行事多有不便。」

徐文宣點點頭，「先核實了再稟報更為妥當，不過，今天外公回京，殿下應該會去安王府，待我回去問過之後，順便跟他提一也無妨。」

「那敢好，免得師兄們奔波勞碌，他們畢竟沒有經驗，萬一打草驚蛇就不好了，我們倆在衙門盯岳群安即可。」

「對頭，師兄們不拿朝廷俸祿，前段時間為我們到奔走，像熬鷹一樣熬了好久，眼圈都黑了，那些事還是給有經驗的人去查，師兄有沒有覺得翰林院很閑？」

「有點，你想幹什麼？」

忙的是上面那些大，他們這種小沒多事做。

徐文宣道：「前些日子我在想反正我們清閑，要是能調配去監察署幫忙該有多好，正好可以將我們盯梢的人查底。

轉念一想，兩個衙門調配不容易，而且我們所在的翰林院屬於文，監察署那邊傾向武，不會要我們兩個沒經驗的，上面不可能順從我們的心意。」

黃康友抿想了一陣才道：「你的想法不錯，想要實現不難，不去什麼監察署，只要有大人借調我們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