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燃著炭火，覺有點悶，花又提醒：「燒炭火的時候把窗戶開大點通風。」

「天兒冷，朧月又了重傷，寒風吹進來怕愣著。」

襄王妃如此說，丫鬟婆子就沒作。

「朧月的床鋪沒對著窗口，吹不到，窗戶只留一條兒，床底和床邊稍後炭火，很容易讓中毒。

還有，表妹傷重，呼吸本就不是特別順暢，屋裡別待太多人，炭火也不宜燒多，不然很不利於呼吸，沒別的事，閑雜人等就別待屋裡。」

襄王妃非常震驚，「烤炭火會中毒？什麼毒，烤了這麼多年都沒事的，屋伺候的人不算多嘛。」

花耐心解釋道：「正常況下烤火不會中毒，但是表妹屋裡弄得太封閉，外面的空氣不能及時進來，而炭火燃燒會產生一種毒氣，人吸進去太多就會中毒。」

「什麼毒氣？空氣又是什麼？」

花心想說專業名詞他們聽不懂，只得說：「空氣就是飄在空中，眼睛看不見一種氣……」

站在襄王妃後的僕婦問氣是什麼。

「蒸飯、燒開水冒的水汽或是煙，那就是氣之意，空氣中含有很多眼睛看不見的東西，人的鼻子吸進空氣，留下我們需要氧氣，呼出不需要的或是人產生的廢氣。

燒炭火會將空氣中的氧氣燒掉一部分，剩下的就是廢氣比較多，氧氣比較，加上門窗閉，沒有外邊足夠的空氣補給，屋裡氧氣越來越，廢氣越來越多。

到最後大家都會呼吸不順暢，吸進的廢氣對有害，當然會中毒，況輕微只是呼吸不暢，嚴重的會暈倒，一直沒有新的空氣注，暈倒的人就醒不來了。」

襄王妃聽到一半就讓人將窗戶開大點，眾人深吸一口氣，果然覺比之前舒服多了。

但仍然沒聽太明白，輕聲說：「我聽到迷糊了，能不能舉個簡單點的例子？剛才有大夫說朧月傷重，萬不能再讓風寒來著。」

「噢，我還說得不明白。」花略顯尷尬，稍微思考一下才開口，「舉一個你們看得見的例子。」

有人附和一聲好，花稍作停頓，然後繼續。

「房間好比是這隻茶盞，空氣就是裡面的白開水，燒炭火產生的毒氣好比墨水，滴一滴到杯盞之中，水變黑了，大家都知道不可以喝。

如果旁邊有一大盆水就可以想杯盞洗乾淨，喝乾凈的水，倘若沒有別的水，只有杯子里的髒水，諸位可以說忍著不喝。

若是擺在你面前只有一杯髒水，讓你兩三天，你為了活著，一定會喝了這杯不幹凈的水。

而炭火產生的毒氣看不見，人不能不呼吸，沒辦拒絕，炭火一直燒就如同一直往杯子里家墨，吸進肯定有害，懂了吧？」

襄王妃煞有介事的點頭，「嗯，我好像明白了。」

「倘若還不是特別明白，可以做一個小實驗，點一支蠟燭，用盆蓋嚴實，保準一會兒蠟燭會熄滅。

噢，為了方便觀看可以選用玻璃杯蓋上，亦或是你們其中之一去一個狹小的封閉空間，放一兩盆炭火，保證用不了多久就會覺難，一直不出來就會暈厥乃至死亡。」

其中一個僕婦說：「奴婢知道碗罩住燭火會熄滅，不知道是何緣由。」

「因為燃火需要氧氣，沒有氧氣火就會熄滅，人也一樣，沒有氧氣就活不了。

所以人們在鑽山或是下深坑時遇到火把要熄滅就會往回走，因為深沒有氧氣會死人。」

襄王妃嚇到了，遂問花：「那，那這些火盆是不是都撤了？」

「打開門窗，留一些沒什麼問題，火盆不用離朧月太近，蓋有被褥，冷不著，只要風沒對著吹即可。」

僕婦們連忙去撤火盆，襄王妃小聲問：「屋裡也不能多待人？我擔心伺候不過來。」

「不宜太多，橫豎朧月現在用不上，有需要的時候讓人進來幫忙，完事之後就不用留在屋裡。」

襄王妃遂吩咐僕從出去，然後又問花：「人待在屋裡對朧月也有害？」

「人太多肯定有點危害，人呼出的也是有害氣，他們還要吸走屋裡的空氣，而且人的上還攜帶一些有害的東西。

不過，只要屋空氣流通，人存在的危害可以忽略不計，但伺候朧月的人上一定要乾淨，尤其是要朧月的手，必須先洗。

人們最好不要在朧月床邊說話，有的人口臭倒是其次，主要是里出來的口氣或唾沫不幹凈，最好不要沾染，特別要注意的是親戚前來看之時。」

「好的，我曉得怎麼安排，稍後你有空就多來陪朧月說說話，之前也聽你的話。」

「我知道，每天都會來看，舅母稍微休息會兒，我今兒先回去了。」

「吃了晚飯再走吧，醫們還有好些事想同你請教。」

花莞爾，「您家的飯，我什麼時候都能吃到，等表妹行了，我經常來吃便是。

至於醫們嘛，我正是不想同他們解釋才急著離開，反正我知道的事都代清楚了，別的也不清楚。」

「既是如此，我派綠枝領你從另外的門出就見不到他們。」

「還是三舅母考慮周全。」

花隨著綠枝出去，特意與外間的魯雙雙聊了幾句，稍加暗示，想必聰慧的魯雙雙能心領神會。

綠枝回到襄王妃邊，甚是疑怎麼不讓醫們見花。

如果惠寧郡主對醫有獨到的見解或是有研究，醫們與探討的結果必定有利於朧月郡主。

襄王妃疲憊的撐著頭，輕聲回答：「花都那樣說了，我怎能強迫，想來對朧月不會藏私。

今兒太醫院那幫老頭子第一次見識新玩意兒，激得很，見了花肯定嘮叨著問東問西，那丫頭不喜歡實屬正常。

那幫老傢伙貫會推責任，上午那種形，花不是沒覺察，自然不會對他們客氣，他們想討葯和的東西恐怕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