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傾湊近了些。

逆著，神有些難明。

清冷微沉的嗓音拂過耳畔。

“有。”

第31章 赤紅之母

“有。”

清冷微沉的嗓音氣定神閑地拂過耳畔之際,喬喬聞到了清幽、寒冽，仿佛帶著細碎冰屑的男子氣息。

有那麼一瞬間，覺到了骨、心慌。

微微睜大了眼睛,偏頭看去——公良瑾已一步踱出，與錯而過。

“開匣。”他淡聲下令。

破釜拱手：“是！”

只見這個五大三的壯漢踏步上前,躬看向那匣外頭的梅花鎖印,左右端詳片刻,揚起四手指，靈巧無比地在梅花鑰匙上，左旋旋、右轉轉,作像翻花蝴蝶一般。

鎖芯中不住地傳出清脆的“咔咔”聲。

百忙之中，破釜不忘順待沉舟一句：“半刻鐘，放好風！”

喬喬被這一系列流暢的作驚呆：“……？”

容說句不太禮貌的話，破釜這架勢委實是過分練,讓人不得不多想。

沉舟心思敏銳，觀喬喬神便知道在想什麼,輕咳一聲,道：“許多年前已金盆洗手。”

喬喬：“……”

腦子里自行補了一句，今日舊業重。

抬高雙眉,禮貌地沖沉舟憨笑了幾聲,然后向前方那道清瘦頎長的影。

“殿下……”

目再一次到他,喬喬覺自己又有一點心慌氣短。

用足尖蹭了蹭地磚，小步挪到公良瑾側后方,問道：“既然孟安晴有問題,殿下為何還放心讓我大哥那個憨貨與獨？”

公良瑾回,笑嘆：“無事的,你這是關心則,其實不必那麼張。”

看著他平靜帶笑的黑眸，喬喬不自覺放松了一些。

怔怔點了下頭，心中暗想，無論孟安晴究竟有什麼問題，前世也的確不曾害過青。

知道是自己思慮太重了，真真切切經歷過父兄之死，人已了驚弓之鳥。

“可大哥他……”抿住，腦海中忽然閃過一游魚般的靈。

公良瑾眸含笑，淡淡看著，容自己想明白。

喬喬心中愈加沉靜，思緒漸漸變得清晰——青討嫌，但護也是真的護。

所以……

“大哥，他……”一點點睜大了眼睛，恍然口而出，“他只相信證據，從頭到尾，他就沒信過孟安晴！”

公良瑾但笑不語，由著自己想。

喬喬扶額，嘆息：“殿下說得沒錯，我當真是關心則了。倘若大哥當真認為孟安晴無辜，他又怎麼可能徑自帶著孟安晴下山去，留我與一個不知藏哪里的‘鬼’在山上獨呢。”

抬頭看了看眼前這條狹長曲折的通道，嘆息。

“所以大哥故意將人手都留在外面，他就是給孟安晴制造機會，想讓我見見黃河、看看棺材。”

在山道上時，青不是還說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麼。

喬喬一時竟不知該作何想。

且喜且氣。

喜的是大哥不是個真憨貨，氣的是那個剛愎自用的自大狂完全把當傻子。

不想起從前在青州的時候，每次養的花草或小眼看著要養不活，青就會迅速把它們拎走，然后自作聰明地買了相似的回來，騙說治好了。

其實誰還能看不出來——哪家的兔子養個三五年還是掌大？

悶悶道：“我又不是三歲孩，誰要他自作主張。我說的話他從來就不當回事，不像殿下，殿下愿意耐心傾聽我說話，將我的話放在心上。”

公良瑾微微挑眉：“所以呢？”

“所以青只有小聰明，殿下您有大智慧！”喬喬狠狠拍上一記馬屁。

公良瑾：“……”

喬喬眨了眨眼，納悶又真誠地向他討教：“殿下，孟安晴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又錯在了何——是我太過用事嗎？我是否該像青一樣，只認證據，不理會直覺？”

“你與青，都不算錯。”公良瑾道，“若我所料不錯，孟安晴當是離魂癥，一雙魂，一惡一善。與你識的是善魂。”

聞言，就連專心致志重舊業的破釜也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作，擰過一張四方大臉來：“嚯！那不就是鬼上！”

沉舟一肘子把他拐回墻壁上去：“閉，干你的活。”

喬喬驚道：“竟有如此離奇之癥？”

公良瑾頷首道：“此癥罕見，至今仍無定論。明日你隨我登門拜訪司空大儒，向他請教。大儒見識廣博，興許知曉解決之道。”

點頭道：“那，大哥那邊……”

公良瑾角微勾，道：“青不明所以，必定心積慮給孟安晴‘制造機會’——錯有錯著，穩那個惡魂再適合不過。”

喬喬略略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眼角不輕輕跳。

一個假試探，一個真懵懂。惡魂看著這二人在它眼皮底下同鴨講，心中必是充斥著惡意滿滿的嘲弄，樂得看他們笑話。

殿下說得沒有錯，用自作聰明的青來穩它，再適合不過。

喬喬一點也不同自家哥哥，反倒覺得有些好笑。

攥住雙手，臉上一點點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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