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姐姐的本事,理三五宵小不在話下,但他還是有些歉疚,自責道:“都怪我去得太久,沒能保護好阿姐。”
一想到他們竟敢對手腳,還有那浪登徒子目不轉睛地看的模樣,他就恨不得沖上去,把他們揍得滿地找牙。
但理智卻不允許他放肆。這次回京,整個都盯著父親和趙家,自己絕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給父親和祖父添。
“別這麼說,若非你及時趕來,給他們一個教訓,把人嚇破了膽,我怎會如此輕松地?”
趙晏看向弟弟,這個年紀的男孩竄得很快,盡管小兩歲,他已經快和一般高了。
抬起手,像從小到大的那樣,安地了他的頭頂。
方才急與人爭辯自己不是小孩的年,此刻乖乖低下頭,接了姐姐親昵的舉。
趙晏眼底笑意更甚,好奇道:“你去了何?”
趙宏支吾片刻,本想胡搪塞過去,但抬眼對上清澈明亮的雙目,登時繳械投降,從懷中取出一只布包。
打開一看,竟是支樣式的金步搖。
“我在涼州時就聽人說,南市有間首飾鋪,里面的東西做工極好,正巧阿姐要來幫阿娘買點心,我就……就順路去一趟,為阿姐也帶份禮。”
“阿姐這三年都沒怎麼添過首飾,我……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他頗為不好意思,說到最后,聲音低得幾不可聞。
布包還帶著他的溫,趙晏珍重地收好:“謝謝。”
趙宏見姐姐喜歡,仿佛得到最佳褒獎,頓時眉開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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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人集,不便騎馬,兩人沿街而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趙宏忽然想起什麼,低聲音道:“阿姐,剛才在明月樓,我聽那說書先生講到……”
“這里人多眼雜,回去再說。”趙晏不著痕跡地打斷,轉頭看向路邊一家售賣饆饠的攤子。
趙宏見狀,丈二和尚不著頭腦,這玩意兒……在涼州還沒有吃膩嗎?
趙晏卻不再言語,那些一閃而過的字句還在耳邊回響,定了定神,下莫名有些紛的思緒。
第2章 “阿兄,晏晏回來了。”……
時隔三年回到,走在人流如織的鬧市,趙晏竟覺出幾分新鮮。
十三歲之前,從未離開過京城,但那時候常年待在宮里,出來逛集市的機會屈指可數。
路上人群肩接踵,街邊店鋪鱗次櫛比,商販中不乏深目高鼻、頭發卷曲的胡人,著略顯生疏的中原話,熱地招徠顧客。
近些年,隨著大周邊境平定、版圖擴張,四夷臣服,已有萬國來朝的跡象。
涼州遠不及繁華,姑臧城作為州府所在地,打馬一走,很快便是一個來回。
但那里人皆相,已疾馳而去,還能遙遙聽到他們大笑著問候,喊“六娘子”的聲音。
有辛勤勞作的農戶,起早貪黑的行商,也有風塵仆仆從大漠歸來、與同袍接崗的士兵。
他們偶爾會問起京城的模樣,神憧憬,笑說有生之年定要去看看,到時候,便該盡地主之誼,拿出上好的酒招待客人。
滿口答應,引得眾人歡天喜地,紛紛稱贊的慷慨。
如今,三載轉瞬即逝,重新站在悉的故土,而那些與一言為定的人,卻有許多長眠地下,再也無法前來赴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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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北大將軍府位于觀德坊,門前守衛站姿筆,腰間佩刀雪亮。
二爺趙景明今日攜妻兒回府,管家估著時辰將近,提前率仆從婢出門迎接。
剛過門檻,就聽到由遠及近的馬蹄聲,一紅一藍兩道影先后映視線。
疾風席卷而過,馬蹄高揚,穩穩勒住韁繩,擺翻飛,自馬背一躍而下。
“吳伯,別來無恙。”趙晏笑著與老管家打招呼,將馬匹給一旁的仆從,“我阿爹和阿娘回來了嗎?”
“阿姐,你也太快了,我險些追趕不上!”趙宏隨其后,“吳伯,好久不見。”
吳伯笑瞇瞇:“六娘子和三郎君一騎絕塵,二爺和夫人只怕還得一會兒呢。”
趙家孫輩中多男,是以趙晏行六,而比年的趙宏前面僅有兩個堂兄。
“老爺和夫人已經在等了。”吳伯遣婢為兩人帶路,“自從收到二爺說要回京的信,夫人就天天念叨,迫不及待想見你們。”
兩人也對闊別三年的祖父母分外思念,當即作別吳伯,隨婢離去。
吳伯著姐弟二人的背影,自言自語道:“時間過得可真快,小娘子和小郎君都長這麼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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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垂花門,進正院,趙晏驀地覺察到什麼,腳步驟然一頓。
未及多想,反手將弟弟推開,疾速向旁側閃避。
勁風撲面而來,仿佛已然預判到的作,趙晏的反應也是極快,虛晃一招,躲過對方攻勢。
頗有些哭笑不得,卻不敢分神,趁著對方收招之時,猝然轉守為攻。
“阿姐,我來助你!”趙宏將點心包裹給婢,從另一個方向搶攻而上。
他行如電,話音未落,已沖至近前,直切對方背后空門。
那人聽聞風聲,沒有回頭,卻不得不余出一臂用于防衛,趙晏抓住稍縱即逝的機會,縱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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