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赫微微偏了下頭,勾著笑,“給你試試?”
紀云蘅點頭,真要試。
許君赫就把眼睛上的帶拉下來反手蒙在的眼睛上,然后隨便一系,紀云蘅果然什麼都看不見了。
呆滯地摘下帶,吭哧道:“還真看不見啊。”
再傻紀云蘅也意識到這是被騙了,許君赫的箭遠遠不是他口中所說的“不太會”的程度。
瞪著眼睛傻愣地看了許君赫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拿起了弓,讓比賽繼續。
雖說自己是被騙了,但是答應了許君赫要比二十支箭,就不會中途喊停。
然后就是慘敗,二十箭才中了四支,而許君赫每一支箭都穩穩地扎在草靶上。
許君赫道:“你是初學,能有如此績已是天賦異稟。”
這真假參半的話讓紀云蘅心一下子變好了,又主提出再與許君赫比一。
在靶場玩了許久,紀云蘅因箭導致雙臂有些泛酸乏力,直到自己再不停下明日雙臂一定會遭罪,便只好不舍地放下了弓。
只是許君赫夸人的時候顯得像個好人,出了靶場又翻臉不認人似的,說輸給自己兩,又添了兩筆債。
“我都記著,等到了時機,我會讓你償還。”他如是說道。
紀云蘅坐在馬車里抱著的羽枕默不作聲,憨厚地將六個人給認了下來。
許君赫今日空閑,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帶紀云蘅去玩,離開靶場后又去了南城區的萬花樓那條街。先前年三十廟會是最熱鬧的時候,花燈擺滿了一條街,但那晚許君赫在忙著鄭褚歸的事,而紀云蘅祭奠了母親之后就睡了,沒有心思在街頭欣賞花燈。
上元節那日的花燈也多,但當日鄭褚歸被毒死,許君赫簡直變了陀螺,為了查他的死因徹夜未眠,腳不沾地。
紀云蘅也因天氣寒冷懶得在街上久逛,與蘇漪轉了轉便回了家。
一直到二月份,許君赫才得了閑把紀云蘅拽出來玩。
萬花街是泠州出了名的風月街,一年到頭路邊都擺著花燈,總是要比別的地方熱鬧一些。
許君赫帶著在街上游玩,起初兩人并肩走著,時而停下來站在路邊瞧一瞧熱鬧,后來街上的人漸漸多起來,紀云蘅好幾次為了給別人避讓而退到許君赫的后。
他手去牽,紀云蘅卻下意識回手躲了兩下,讓他了個空。
許君赫眉頭一皺,像是不耐煩的樣子,一把牽住了的手,說:“跟我。”
紀云蘅也有點怕自己被走,這才沒再躲閃。
許君赫牽得有點用力,掌中滿是干燥的溫暖,與紀云蘅掌心相的時候總是隨著走而小幅度的,將手心磨得火熱。
他偏頭,狀似無意地瞥了紀云蘅一眼,就見邊這人正對著街邊的東西好奇,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瞧,時而看到驚奇的東西還會睜大眼睛,發出小聲的驚呼。
似乎并不覺得牽手有什麼特別。
許君赫對此有些不滿意。
紀云蘅的確有察別人緒的能力,但終歸還是太遲鈍,總是看不明白他著的時候,眼神里藏著的東西。
就算他故意靠得很近,故意與牽手,總是去找,也察覺不出什麼。
就好像是故意裝聾作啞,非要許君赫低頭,將自己的心意全盤托出一樣。
但許君赫知道,紀云蘅并非故意,而是真的不知。
他覺得煩惱,又將手上的力道了,把紀云蘅若無骨的手攥。
兩人在街上走了一遍,從街頭玩到結尾,期間還有許君赫去猜燈謎贏得了一盞小花燈,大方地贈與紀云蘅。
很喜歡,提著晃悠了一路,年關里郁結的心在此刻也完全好轉。
等到兩人游玩結束,天也逐漸暗下來,許君赫不讓紀云蘅回家,拽著上山,去行宮吃飯。
回到行宮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但行宮點著華貴的燈盞,亮如白晝。
許君赫一回到寢殿就讓人備水,他喜歡干凈,通常在忙完了一整天的事后回到寢宮,第一件事就是沐浴。
紀云蘅在寢宮里坐著等,正閑著坐在椅上發呆時,荀言便悄聲進來,喚道:“紀姑娘,奴才有一事相問。”
回神,道:“什麼事?”
“奴才聽坊間傳聞,尋常百姓在生辰日會特地煮上一碗面,碗中的面只有一,稱作長壽面,可有此事?”
紀云蘅點頭:“對呀。”
隨后想了想,又問,“今日是你的生辰嗎?”
荀言道:“是殿下的生辰。”
紀云蘅訝然,算了算日子,今日是二月初十。
跟許君赫玩了一下午,原以為是他忙了許久特地出來放松,沒承想原來今日是他生辰。
他閉口不提,紀云蘅也完全沒預料到,愣愣道:“我沒有為他準備生辰禮……”
荀言笑了笑,溫聲道:“紀姑娘不必介懷,殿下若是沒有告訴你,便是沒打算讓你備賀禮。”
紀云蘅沉默,心知許君赫沒有告知可能的確是這麼想,但紀云蘅不覺得如此。
打記事起,紀云蘅的每一個誕辰都被隆重看待,母親去世前都會在生辰那一日給紀云蘅送上自己親手做的禮。母親去世后,蘇漪也是每年都惦記著這個日子,去年生辰更是送了一棟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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