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之后他才發現今日多了個人,目在邵生臉上停了停,愣道:“這位是?”
邵生趕忙起作揖,“杜大人,小生先前與杜公子有些,今日才聽聞他已經回到家中,特地前來拜訪。”
杜員外神有些怔忪,又看了邵生幾眼,目中帶著疑,似在心中打量他究竟是個什麼人。畢竟許君赫上門可謂是黃鼠狼給拜年,這平白無故帶來的人,或有別的用意。
許君赫像先前一樣,與杜員外侃天侃地。前兩次很是乏味,但今日有了邵生的加,似乎給許君赫分擔了不。
他向來是個健談的,又臉皮厚,假裝看不見杜員外難看的神,拉著人一個勁地說,茶水都喝了兩壺。杜員外甚至招架不住,讓人將杜巖給喊了過來,假借如廁之由躲避,讓兒子頂上。
邵生先前就與杜巖有些來往,不過多是詩詞曲藝的風雅之事,并不深。
而今見他與許君赫和紀云蘅一起來,心中自然也明白邵生所站的位置,對他熱的話也都是敷衍地回應。
其后邵生好像說累了,喝了幾口茶停歇一會兒,而后才慢聲道:“杜公子,其實我第一回 見到你的時候,總覺著你眼,像我很久之前見到的一位故人。”
杜巖只當是跟之前一樣的客套話,并沒有太大反應,卻聽紀云蘅在此時開口,應和道:“我也覺得杜公子有些眼,像是在哪里見過。”
許君赫輕聲哼笑,模棱兩可道:“天天見著呢。”
杜巖噤聲,不敢多言,心中有不大好的預。
又著頭皮等了半刻鐘,許君赫問杜員外是不是失足掉茅廁里了,差人去找。很快將杜員外逮了回來,許君赫起了個懶腰,道:“那今日就先玩到這里,天不早了,也該回去了。”
這句話傳到杜員外的耳朵里,跟“大赦天下”沒什麼兩樣,趕忙歡送。
誰知剛出正堂,許君赫又停下了腳步,忽而偏頭對杜員外道:“杜員外,你是個好人,先前是我看走了眼,你別怪罪。”
杜員外一聽這話,眼皮子瞬間狂,心里那不祥的預猛然放大,誠惶誠恐地回道:“殿下言重!草民怎敢怪罪殿下!”
“怎麼也算是我做錯了,不過我已有了將功補過的辦法。”許君赫說著,從袖中出了張紙條,說道:“昨日我回去時不慎掉了個玉佩在路上,讓人回來找時,正巧就遇上了個鬼鬼祟祟之人從你山莊里跑出來,放飛了一只鴿子。我的人當即將鴿子給下來,發現上綁了這個玩意兒。”
許君赫將紙條晃了晃,笑道:“杜大人,你家里出賊了呀。”
“這……”杜員外面如土,雙打起抖來。
“別怕,今日我來此,就是為了幫你抓出這個家賊的。”許君赫裝模作樣地安一句,其后轉頭,沉聲道:“來人!”
隨著一聲令下,十數個人高馬大的侍衛跑進來,分列兩隊排在院中,齊齊跪下來行禮,“屬下在!”
“將這山莊里的下人都押來此,細細搜干凈,別讓人藏起來。”許君赫邊掛著一笑,卻并不和善,帶著冷意,“今日可要幫杜大人清理干凈家里的蛀蟲。”
第93章
日頭漸漸落下,夜幕降臨,山莊點亮了各的燈。
許君赫一聲令下,山莊里所有下人都被押到正堂前的院子里,烏泱泱跪了一大片,低著頭不敢吱聲。
杜員外候在邊上,悄了一把又一把的汗,中間嘗試勸過兩回,都被許君赫冷漠的眼神給嚇退。
什麼“將功補過”,不過都是上說說而已,許君赫來山莊究竟是做什麼的,杜員外心里門清,只是面對現狀,他無力改變而已。
許君赫正站在一盞燈籠下,影被芒籠罩,微微低著頭,臉上的神在暗中,仿佛蒙上一層翳。
紀云蘅站在他側,目緩慢地在人群上游移,像是漫無目的地看,又像是在尋找誰。
院中人戰戰兢兢,沒人說話,只余下侍衛來來回回地押人發出的靜。
“殿下,人押來了。”
忽而一道聲音,打破了無聲的寂靜,眾人齊齊轉頭看去,就見侍衛著一個婢走來。到了跟前,侍衛往窩上一踢,人就跪了下來,隨后用手將的腦袋扶起。
紀云蘅看見的臉,一下就認出是那日在堂中看幾眼的那個婢,此時里塞了布,將整個口腔撐得死死的,正用一雙不卑不的眼睛看著許君赫。
“里為何塞了東西?”紀云蘅小聲提出疑問。
“聽聞有些死士會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將毒藥藏在里,隨時隨地就能咬破,當場斃命。”邵生也小聲回道:“應該是怕也如此。”
紀云蘅看著那個子,的眼里充滿決絕,仿佛已經做好了為主子赴死的準備。
許君赫形一,往前走了兩步,“東西拿來。”
程渝小步跑來,將一把弓和一支箭雙手奉上。
許君赫勾起箭,指尖順著往前一,落在箭頭。鐵箭頭被打磨得鋒利,在燈下泛著寒,是能夠輕易穿人的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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