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暗皇（一更）

慕淵將畫像收起來，走到了室，臉上收起了剛才的笑容，帶上了些認真。

俞琬琰看著他的神，腳步一頓。

“怎麼了？”

鎮安侯今日下午拜訪慕王府，說是賠禮，但在書房之中和兩個主人待了一個下午，臨到天黑這才歸家，那麼在書房之中三人談論的容，已經不是賠禮那麼簡單了。

想到這裡，俞琬琰試探的猜測。

“是......舅舅那邊的事？”

慕淵點點頭，“舅舅昨日進宮面聖，在書房待了整整半天。”

俞琬琰目微頓，去了室的小書房中坐了下來，給慕淵沏茶。

“所以舅舅此次進京，不僅僅是參加我們的大婚如此簡單？”

慕淵在的對面坐下，俞琬琰的杯子剛好推過來，他角笑了笑，拿起茶杯輕抿一口，清香的紅茶口中，臉跟著舒緩了些許。

“舅舅管轄的雲省，挨著惠王叔的封地，這幾年惠王和皇長孫鬥得如火如荼，皇爺爺不放心罷了。”

不止是不放心，近一個月月，皇長孫已經開始手了，惠王府的幕僚接連出事，就連封地也跟著不安，地方員已經折了好幾個。

“這麼說，舅舅是領了命，要盡快趕回雲省坐鎮？”

“嗯，凌家去了雲省十年，原本是要回京的，但惠王封地出現變故，凌家幾年之，怕是回不來了。”

所以，此次鎮南侯拜訪慕老王爺，是來商量正事來的。

考慮到汴京城裡眼下的局勢，俞琬琰頭疼的扶額。

“皇長孫背後有寧家，而且還有太子年輕時結的一眾員，惠王嗎，這些年積累的關系也不容小覷，皇爺爺到底是如何想的？”

慕淵放下杯子，將俞琬琰面前的茶壺拿了過來，聞言笑了笑。

“琬琬怎麼看？”

“皇長孫格暴躁，戾氣太重，太過注重權利之爭，完全沒有學到太子皇叔當年的半點仁義，太子府之前積累的那些人脈，已經差不多被他用了。”

提到慕子佩，俞琬琰想到這次進京對方做過的那幾件事，心底早已經給他上了疑心太重，做事欠妥當難大的標簽。

慕淵專注於倒茶，手上的作如行雲流水般。

“接著說。”

“那位惠王叔......還沒見過，我也不清楚，不過惠王叔在民間的威要比皇長孫好的多。”

提到黨爭之中的另一個人，俞琬琰的腦海中，隻浮現出了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惠王妃的樣子。

慕淵笑著跟解釋，“惠王叔是皇爺爺最小的兒子，比皇長孫大不了幾歲，從小寵了些，便養了他凡事都要爭一爭的子。”

俞琬琰聽到這個解釋，心裡默了默，這是說惠王沒能力呢，還是說他年輕狂？

不過能夠跟皇長孫爭鬥幾年，依舊不落下風的人，對方應該不是一個無大腦的人才是，必有他自己的優勢。

“那惠王叔，到底有什麼依仗？可別說是皇爺爺的喜歡。”

這話，說出來都不信。

慕淵放下手中的茶壺，手指輕輕敲擊著桌子。

“惠王叔的封地，當初是皇爺爺隨便指的，不過前幾年，被山民們發現了兩座鐵礦山，還有一座金礦。”

原本發現這種礦山都是要進行的，奈何當時是附近的村民發現，一傳十十傳百，消息怎麼都不住，最終天下人都知曉了。

俞琬琰喝茶的手指頓了頓，臉跟著木了木。

這惠王，完全是躺贏的節奏，有了錢，有了鐵礦，心中自然也有了底氣。

“所以皇長孫是衝著礦山去的？”

難怪慕子佩要手了，如此大的，他一個自認為是東慕國未來主人的人，怎麼可能不心呢？

慕淵點點頭，確定了俞琬琰的猜測。

歎了口氣，“舅舅真可憐，這次回雲省，不僅要對上皇長孫的人，也要對上惠王叔的人。”

此次凌天是奉聖上之命行事，恐怕兩邊都不會買鎮南侯府的帳。如此說來，俞琬琰總算是明白三人在書房談論一個下午的原因了。

“慕王府怎麼看？”

俞琬琰興趣的看向對面。

聽到這個問題，慕淵的表沒有半點變化。

“慕王府沒有看法，只要不打起來，這些都是皇爺爺自己的事。”

這是......不管嘍？

俞琬琰想起了初到慕王府，看過的那些帳冊，心中了然，倘若慕王府的那支鐵騎當真如心中所想，那慕王府確實不應該手。

“慕淵”

俞琬琰抬頭，雙手放在桌子上，神認真的看向某人，標準的談判架勢。

“什麼？”

慕淵從俞琬琰的裡聽到這兩個字神一怔，完全不同於前兩次惱怒下咬牙切齒的發音，這次十分悅耳，還帶著點點尾音，百轉千回極為好聽。

“我們是不是應該坦誠一點？”

某人抱著真誠的態度，打算跟某對方開誠布公一下。

“......比如？”

慕淵好笑的看著俞琬琰，眉向上挑了挑。

“比如，王府的帳冊上，農莊裡每年產的那幾百萬石糧食，去了哪裡？”

俞琬琰大致估算了一下，一年幾百萬石的糧食，足以養活幾十萬的人了，倘若是軍隊，至也得20多萬起步。

慕淵雙眼閃過一笑意，心中暗笑，果然是沉不住氣了，第一次看到帳冊的時候便已經猜到了吧，難為忍到了今日，才有此一問。

“祖父在先皇的手中，接過了一支兵力，是屬於慕王府的力量。”

慕王府三個字，慕淵咬字極重。

原本知道真相的俞琬琰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頓時驚愕。

慕王府的力量，那便不是聖上的力量，而且還是從先皇手裡接過來的，就是先皇自己將聖上分權了的意思。

作為一國之君，將自己的權利分出去，在這封建帝王家，本沒有理由這麼做，他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俞琬琰確實看不懂了。

慕淵似是知曉俞琬琰疑的地方，便跟解釋起來。

“東慕國雖然傳承百年之久，但皇權也不是無堅不摧的存在，先皇為了防止發生意外，便暗中培養了一隻軍隊，作為暗部的力量給了祖父，嚴明是隸屬於慕王府的。”

俞琬琰總算是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咳，那皇爺爺是答應了？”

“嗯，答應了，先皇明令止，慕王府永遠都會是慕王府，而慕王府下一任掌管這支暗部的人，必須經由聖上任命方可。”

俞琬琰心中百轉千回，如今慕王府暗中有幾十萬大軍，完全可以跟東慕國明面上的軍隊抗衡，可以說是東慕國的暗皇了。

所以，只要東慕國沒有很大的，這力量便不會出現，慕王府也絕不會手黨爭之事。

因為，委實沒必要。

不得不說，先皇為了鞏固東慕國的皇權，這個開創的想法很大膽，也很有魄力。但也正因為如此，先皇是一個值得天下人尊敬的人。

“下一任皇位的繼承人，皇爺爺其實心中已經有了人選了吧？”

皇爺爺能夠接慕王府這個特殊的存在，是因為慕老王爺是他的親弟弟，而且還有先皇的旨意，誼自然不比常人。

但隨之而來的，皇爺爺對於下一任繼承人的看中，便跟慕王府息息相關了，既然慕王府不會手，那也說明慕老王爺和聖上之間，已經達了某種共識才對。

慕淵讚賞的看了看，角依舊帶著笑，並未說話。

很好，猜對了。

俞琬琰的心中閃過慕子佩那張臉，心中沒來由的想給他點蠟。

年，皇位注定與你無緣了。

“琬琬”

“嗯？”

“既然要開誠布公，你要不要說一下，那日在山林之中出現的夥計？”

方嚴那些人，倘若真是夥計，那天底下的夥計就該回家種地了。

“......就，有個農莊而已。”

看在慕淵如此有誠意的份上，俞琬琰將有間山莊搬了出來。說的也沒錯，那確實就是個農莊，不還種著幾十畝的棉花來著？

“所以？”

“所以，他們是農莊乾活的長工啊。”

俞琬琰臉不紅氣不。

慕淵：“......”

方嚴：我們不是夥計，我們是長工，真的，天天在地裡拔草。

凌白：主子真慘，真的，一個大，就隻把夥計換了長工。

方嚴：大兄弟你不厚道啊，我們不是農莊裡的長工？

凌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