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厲楓已經雙發,必須得依靠厲霆和謝景深的攙扶才能站穩。
在厲楓再次從咽裡發出一生乾嘔時,厲霆總算忍不住了。
他嫌棄的瞥了厲楓一眼。
“說了讓你不要來看,你非要來,這下好了吧?吐這樣!”
裡喋喋不休的指責著厲楓,手上卻依舊未停下拍打厲楓後背的手掌。
“看不了這種場面還要湊熱鬧,活該!你看謝……吳叢和甜甜,哪個像你一樣,吐這樣?”
厲楓艱難的抬起了腦袋。
瞟一眼謝景深,又看一眼厲思甜,他再次發出乾嘔聲。
好不容易了一口氣,勉強下心頭那想要吐出來的,他看向厲思甜。
“五妹妹,你看見那個場面不覺得惡心害怕嗎?”
謝景深沒有一反應他倒是可以理解。
畢竟這人的表現一直都沉穩冷靜得過分。
可厲思甜毫無反應就讓他覺得一點都不合理了。
他這一出聲,將厲霆和謝景深的目雙雙吸引到了厲思甜上。
到厲霆和謝景深探究懷疑的目,厲思甜在心裡默默罵了聲髒話。
罵歸罵,罵完後一臉懵懂的抬起頭,仿佛什麼都不知道。
厲楓將問題重複了一遍後,恍然大悟,扯著嗓子努力開口道:“為什麼要害怕?”
因為咽被燙傷,發出的聲音有些沙啞。
如同鋸子拉扯著樹木發出的聲音般刺耳。
好在能夠讓其余幾人聽清。
這回答完全出乎謝景深和厲霆幾人的預料,驚得厲楓張大了。
連一向神冷淡的謝景深臉上都微微浮現了一驚訝。
在幾人震驚的目下,微微瞇眼,笑道:“不就是殺嗎?我看廚娘姐姐殺過哦!”
說完一句話後,忍不住手摁了一下自己有些難的咽。
一天沒有開口說話了,驟然開口,竟然有些不適應了。
活了一下聲帶,舉起小爪子,模仿著厲府廚娘殺的作,用手掌作刀,一刀砍下。
“只要一刀子下去,流了就會死,然後做好吃的哦!”
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回答,厲霆一時間啞口無言。
說起好吃的,一臉向往的咽了咽口水,天真無邪的問厲霆。
“大哥哥,剛才那個人死了之後,是不是也要被做好吃的呀?”
厲楓:“……嘔。”
他忽然再也不想吃了。
厲霆:“……”
這個問題問的厲霆面難,更是忍不住手薅了一把頭髮,愁容滿面。
他的向來有些笨,說不清要如何向厲思甜解釋這兩者之間的差別。
就在他抓耳撓腮的時候,一旁的謝景深攬過厲思甜的肩膀,認真道:“不一樣。”
厲思甜靜靜的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謝景深解釋道:“人是人,是,被殺了可以吃,人被殺了不能吃,明白嗎?”
厲思甜心道我當然知道,這不是找一個自己沒有吐的借口嗎?
盡管心吐槽,面上卻依然保持著懵懂茫然。
“為什麼呀?”
謝景深道:“要是你的好朋友這樣了,你會吃嗎?”
厲思甜狀似認真的想了又想,然後搖頭,“不吃。”
謝景深了的頭,聲道:“人和家禽是不一樣的,家禽可以吃,人不能吃,知道嗎?”
厲思甜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大聲道:“我明白了。”
謝景深這才回手,再次叮囑。
“記住了,人是不可以吃的。”
看他的架勢,像是生怕厲思甜真的吃人一樣。
就連厲思甜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他著實過於認真了些。
不再逗弄謝景深,厲思甜一臉認真的點頭,“知道了。”
厲霆緩緩吐出一口氣,問厲思甜。
“五妹妹,是誰帶你去廚房看廚娘殺的?”
厲思甜一直都是住在厲府,極出門。
何況平日裡接的人就這麼幾個,以前也不去廚房。
厲霆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會去廚房看廚娘殺。
某個罪魁禍首聽到這話,心虛的移開了目。
厲思甜指著厲楓道:“是四哥哥之前了,帶我去廚房找吃的看到的喲!”
厲楓不敢再嘔吐了,眼睛不斷上下瞟,就是不敢看厲霆。
後者卻沒打算輕易放過他,揚手揪住他的耳朵。
厲霆罵道:“臭小子!整日只知道帶著妹妹胡鬧!”
耳朵傳來一陣劇痛,厲楓嗷嗷喚著,一張俊臉皺了花。
“大哥大哥大哥!輕一點輕一點!我不要面子的嗎?”
街上人來人往,有好事者看見這邊的靜,不免長脖子來湊熱鬧。
厲楓自覺丟臉,雙手捂臉開始求饒。
“我錯了大哥,我下次再也不帶五妹妹出去胡鬧了!”
本來就只是想給厲楓一個教訓,聽到他求饒,厲霆滿意的松開手。
厲思甜一直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厲霆和厲楓。
厲霆看過來時,衝著厲霆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厲霆正道:“五妹妹,以後不許再去廚房了,就算是四哥帶你去,也不能去了。”
厲思甜下意識的點頭,“好。”
聽到略帶沙啞的聲調,厲霆又問。
“咽好些了嗎?”
厲思甜點頭道:“好了喲,就是說話時還有點疼,有些不舒服。”
厲霆這才放心,再次扶起厲楓。
“那就回去後再讓厲承雨給你倒一次藥罷。”
厲承雨的醫,目前為止整個錦城還沒有一個人能夠超過。
四人到家時,厲止寒早已在家。
“回來了?”
看見他們四個從外面回來,他臉上沒有半分驚訝。
他像是對厲思甜厲楓謝景深出門的事了如指掌。
對他們跟著厲霆出門這件事,看起來他也沒有太過生氣。
厲思甜笑瞇瞇道:“對呀,爹爹,我們回來了。”
厲止寒點點頭,收起放在桌邊的書,轉回了書房。
厲思甜本以為厲止寒沒有說話,就算是過關了。
沒想到晚上吃飯時,厲止寒讓廚房端上了一桌鴨和豬髒。
看著眼前糊糊黑漆漆的鴨和那些盤中的髒,厲思甜頭一次到了絕。
簡直難以下筷。
厲止寒微微扯了扯角,道:“都快點吃啊!愣著做什麼?”
滿桌的人,除了厲承風厲承雨厲止寒這三個沒去過現場的人能吃下外,其余人皆不敢筷。
就連一直沒覺得惡心的厲思甜也後知後覺的到了胃部的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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