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爺去找梁呂恩的事。
厲思甜很快就知道了。
揮揮手讓暗衛下去,自個翹著二郎坐在厲楓對面,神淡漠。
“我說什麼來著,紙是包不住火的,只需要等火燒出來了,結果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厲楓聽的頭都不抬。
繼續麻利的剝蝦。
剝出來一個完整的蝦仁,蘸了一下湯起越過桌子塞到了裡。
“要我說啊,甜甜你這事先別心了。”
“你是皇后,如果真的是薛家對我下手,那我大概知道主謀是誰了。”
“依照那個人的小心眼程度,你要是為我出頭,他指不定要散播你的謠言。”
“到時候你為皇后,卻被當茶余飯後的談資,我真的會很難。”
薛曉那個狗脾氣。
都敢鋌而走險拿科舉做文章了,其他的肯定也是敢做的。
厲楓不想連累厲思甜。
但厲思甜聽到這番話,瞳孔都放大了,猛的站起來,囫圇吞棗把蝦仁給咽下去,就開口了。
“四哥你什麼意思啊,還把不把我當妹妹啊!”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這次的事我偏管了。”
“他們就算拿我做文章,也是說什麼仗勢欺人什麼的。”
“等到時候真相查明白了往外一攤,我看誰還敢提半句仗勢欺人!”
算上上輩子,厲思甜一直都是個不怕事的主。
想拿所謂的謠言來退,簡直做夢!
為了展示自己的決心,馬上派人去施。
與此同時,如厲楓和謝景深所料,關於厲思甜的謠言在坊間傳起來了。
只不過始作俑者不是薛家,是溫兆儒。
當初聯合上奏的事,謝景深表面上沒深究,但背地裡去查了領頭人是誰。
很輕松就把溫兆儒給挖出來了。
後來雖然也沒直接給人穿小鞋,但是一些好的機會基本是落不到他頭上了。
畢竟一個有太多想法的員,時間長了容易出事。
溫兆儒也意識到了自己在被變相冷落。
再加上這次科舉了,他擔心皇上從中挑選出替代自己的人,所以就忍不住手了。
想借著這個機會讓皇上覺得皇后不懂事,從而把目放在其他子上。
到時候弈樺要是被看上了,那他的位至短時間是保住了。
只不過他沒想到,這個謠言背後有那麼多推手,短短半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
溫兆儒聽著手下反饋上來的消息,隻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
雖然他預料到這種結果了,但是真的發生時,他還是有點慌。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他揮揮手讓人下去,自己在那坐了半晌才回神。
起回寢室,卻在進門的那一剎那,被坐在屋子正中央的人給嚇得原地僵直了。
“晚上安好啊溫大人。”
謝景深聲音和緩,角的弧度也是恰到好的。
乍一看覺得很溫和,但細看之下才發現,由角帶起的笑意,本沒到眼底。
那雙眸子在靜靜地注視溫兆儒時,有一種看死人才會有的平和。
“皇,皇上……”
大晚上的,溫兆儒確實有點被嚇到了。
畢竟自己白天才剛搞事,晚上就看到屋子裡來人了,擱誰誰不害怕啊。
“這是你家,不用這麼拘謹,坐下吧,我們來聊聊今日的傳言。”
“半天時間就發酵這樣,朕實在是好奇背後有什麼推手,沒想到一查直接查到源頭了。”
“朕來也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問問。”
“溫大人你是什麼意思?”
這番話讓溫兆儒有點回溫的手腳,再次變的冰冰涼,想先進去把門關上。
但是一彈也不知道怎的,就下來了,膝蓋地的聲音,聽著就疼。
“皇上您聽臣解釋,臣也不是那個意思。”
“就是覺得皇后這次的理方式實在是過激了, 臣……但是臣保證真的沒有什麼意思,現在發展這樣,主要是有人在背後推!”
他原本想圓話來著。
但發現自己怎麼圓都是,索就避開那個話題,把錯誤全部推給了那些背後推手。
謝景深子稍微歪向一邊。
手肘抵在椅子把手上,手掌托著下,邊那邊弧度,不知道什麼時候收起來了。
“溫大人,朕當初提拔你的時候,是看在你有實績,且心思端正的。”
“沒想到來這邊才多久,就練了這番樣子。”
“從現在開始,你被削職了。”
皇室從來不會出什麼仁善之輩,他更是心思深沉那掛的佼佼者。
在來這邊時,他就沒打算給人辯駁的機會。
但偏偏子惡劣,看人掙扎了一番才願意把結局告知於人。
溫兆儒聞言如遭雷擊。
下意識朝人膝行,想抓住他的服說點什麼。
但剛靠近一點,就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抓住胳膊往背上掰,子也被帶的往後仰。
“皇上您給臣一個機會啊!”
謝景深起,垂眸看了他一眼,沒有在說什麼,徑直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溫兆儒心中十分悔恨,但是已經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
回到宮中的謝景深,表還是格外的沉,周氣低的讓抬步輦的那幾位宮人噤若寒蟬。
直到可以瞧見景心殿的燈了,眉宇間的鬱才被溫和所替代。
等進了殿,看到排排坐在榻上吃冷飲的母子倆時,神更為溫了。
謝景深快步上前,在厲思甜邊坐下,輕的攬過的肩頭。
順著這個作,給人喂了一杓冰渣子,看人冰到蹙眉的樣子,樂的咯咯笑。
“這個冷飲可是我和眠眠發明出來的新口味呢,請問我們的皇上吃了有沒有心好一點呀?”
歪著腦袋,笑瞇瞇的看著他。
還有另外一個小腦袋,伏在的肩膀上,學著的樣子對著自己眨眼睛。
這種畫面對謝景深而言衝擊力太強了。
心裡的鬱結,也在這一大一小的注視下,慢慢的消解了。
“心好多了,謝謝甜甜和眠眠的冷飲。”
謝景深用逗兒子的手法逗媳婦。
惹來了一個沒啥威懾力的瞪視。
“心好多了就好,我正好要跟你說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