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思甜說著想抬手去付小思的腦袋,簡單安人一下。
但是手抬到一半,才發現自己的手在發抖。
為了不讓人擔心,就放下了,面上如常的用言語安人。
其實付這種況,比當年在戰場上遇到的況平和很多了,只是不是淋淋的。
但已經有幾年沒做過搶救了。
突然給人做搶救,心裡還是有點慌的,只不過沒想到自己會慌到手都會抖。
太不可思議了。
春玉為厲思甜的侍,注意力一直都在上,一眼就發現了的異常。
悄悄地站在了後,手給人按手臂。
厲思甜輕輕拍了拍的手,示意自己沒事就把手出來了,低頭繼續檢查付的況。
纖長的手指再也看不出剛才的抖。
春玉看著格外的心疼。
家小姐從小到大都這樣,鮮暴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哪怕一不小心暴了,也會快速掩藏起來,堅強的讓人心疼。
厲思甜才不知道自己被心疼了,還在那裡全神貫注的檢查付。
確定那種藥效過了,才讓春玉取來紙筆,當場寫了一副藥方。
寫完後也沒給付小思,而是直接給春玉去抓藥了。
付小思去接藥方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無措。
“謝夫人,那個藥方給我就可以,我自己去抓藥。”
“你還需要留在這裡照顧你,但是這個藥必須馬上喝,所以讓春玉去比較快。”
厲思甜借口很到位。
完全看不出來是為了給付小思減輕負擔,才讓春玉去抓藥。
付小思懵懂的點了點頭。
厲思甜擔心等會琢磨過來其中深意,與人聊起了付的況。
“你就是勞累過度,再加上思慮過重,估計是在乾活的時候,突然站起來導致心臟不舒服,這才厥過去了。”
“接下來讓人吃藥臥床休息幾天。”
“幾天后好多了再下床溜達,溜達個十天半個月的也就差不多了。”
老人家的本就比較弱。
付之前又因為急火攻心倒下過,沒養好現在才會這樣。
付小思認真的記下厲思甜的話,然後兩個人合手把老人家送進了屋子。
在付小思在安頓付的時候,厲思甜好奇的四下打量了一下。
和屋子外給人的覺一樣,屋也有點陳舊,但因為生活的痕跡,看著倒是溫馨的。
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那位夫人。”
厲思甜作一頓,循聲去,聲音是從邊上一間屋子裡傳來的。
小心翼翼的上前,很孩子氣的隻探了個腦袋進去。
一眼就瞧見了躺在床上的一個老人家,想必這就是付爺爺了,也是這次來要看的病人之一。
“付爺爺我是來給你們看病的,你現在的有哪裡不舒服嗎?”
“一點點難也要說哦。”
人的結構是相輔相的。
一個地方不舒服,極有可能是另外一個,沒顯示出來的病灶引起的。
就像鼻炎。
患有鼻炎的人多半腸胃都不好,與其針對鼻炎下手治療,還不如從腸胃手。
腸胃好了,鼻炎自然而然也會有好轉。
所以厲思甜大大方方的進去給人把脈的時候,特地叮囑了一下任何一點不舒服都要說。
“其實也沒哪不舒服,就是斷了罷了。”
“年紀大了,一點磕磕都不住了。”
“這要是年輕那會,那一跤本算不得什麼,現在一摔就斷了,給小思添麻煩了。”
人最怕老。
最怕老時給兒孫添麻煩。
他孫小思,從小跟著他們老倆口長大,本就比一般小姑娘缺了很多天真爛漫。
現在還被他們拖累到沒人敢上門提親,他真的覺得自己太罪過了。
想到這裡,付爺爺歎了一口氣。
厲思甜聞言頭都沒抬,給人把完脈後,又給人檢查斷骨況。
“哪有什麼麻不麻煩的。”
“我聽說了,小思是你們老倆口帶大的,是你們牽著的手教會走路。”
“現在你們老了,就到牽著你們走路了。”
“這不是負擔,這是親。”
的聲音很清淡,不算是安人,反倒像是在一個閑暇的時間,和朋友嘮嗑一樣。
這樣反倒讓付爺爺心好了一點。
畢竟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讓人覺得麻煩,而的態度讓他覺得自己好像也沒多麻煩。
“多了,夫人,您看病的診金是多啊,我這還有點銀子,您看看夠不夠?”
付爺爺看厲思甜做準備工作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的斷骨得重新理。
這肯定是一筆不小的花銷,馬上手去枕頭底下,想把診費先給人付了,免得等會疼狠了,反應不過來。
“不需要診金,我們這是義診。”
“還有啊老人家,我聽說朝廷要開設什麼醫部了。”
“在醫部名下的診所看病很劃算的,朝廷可以給報銷六,以後看病再也不是什麼大花銷了。”
厲思甜笑瞇瞇的和人聊起別的事。
看人注意力被吸引住了,手下猛的一用力,本來長合一點點的骨頭被再次斷開。
付爺爺疼的眼前一黑,整個人都頓住了。
趁此機會給人正骨。
把骨頭接直了,再用木板和紗布固定起來。
“你之前骨頭沒接好,歪了,我給你斷開重新接了一下,這樣以後好了也不會瘸了。”
“覆在斷骨皮上的藥,是加速骨頭愈合,緩解酸痛的。”
“你不用管它,等可以拆木板了,再洗掉就可以了。”
幸好骨頭只是長合了一點,要不然厲思甜還真不敢這麼虎,直接正骨。
付爺爺恍惚中聽到這番話,努力讓自己記住。
但疼痛對人的影響還是很大的,他現在腦子裡一陣嗡鳴。
哪怕覺得自己已經很認真在聽了,還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
厲思甜看出來了,也就沒再重複。
取出那個寫完藥方隨意揣上的炭筆,翻了張紙出來了,仔細的把老兩口的注意事項寫在上面。
寫完了,春玉也帶著在醫館煎好的藥,以及藥包回來了。
著急忙慌的找到付,配合付小思給人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