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三人虎。
哪怕是空口白話,說的人多了,發展到最後也會為大家眼中的真相。
厲思甜在小鎮上住了幾天。
親眼目睹針對自己的言論,從一開始的小心議論,到現在變了所有人茶余飯後明正大的談論話題。
好像吃完不罵幾句的話,就顯得格格不一樣。
也沒像一般被編排的人那樣,絞盡腦想著怎麼為自己澄清。
而是饒有興致的聽他們罵自己。
想聽聽他們到底給自己編出了多個版本。
“誒你聽說魔屠村的事了嗎?”
“聽說手段殘忍到山匪都看不下去了,特地趕來幫忙反倒被屠殺了,哎,苦命人啊!”
一個書生搖著折扇,在茶館四下張了一下。
確定周邊除了一個,看著很文弱的子以外沒其他人了,才神兮兮的湊到了友人耳畔,說下這番話。
厲思甜耳力好,聽的真切,要不是自控力好,肯定就被這荒誕的言論逗笑了。
好家夥了。
這些人能避開那麼多疑點,給山匪安排了這麼一個正道的理由,還真是厲害了。
只不過也沒多怨恨。
畢竟世人對的偏見多重,比任何人都清楚。
更何況大部分人確實是自己殺的,倒也沒多背什麼黑鍋。
心態良好的給自己斟了杯茶。
一杯茶配幾粒花生米,再就著隔壁書生的討論,沒多久就吃完了。
拍了拍手,把碎屑弄掉後,招呼了一下小二,把碎銀子放在桌上,就離開了。
最近鎮上熱鬧的。
聽說是一個腰纏萬貫的地主兒子娶親。
那聲勢浩大的,連幾百條人命都沒有下來。
當然,能引起注意的是有風聲說,看上了新郎,放話說要在親當日殺了新娘。
在厲思甜眼中,這可比那些流言蜚語好玩多了。
畢竟在自己名聲起來後,就沒有人願意和自己粘上關系。
在路邊攤隨便買了一個帽子,扣在頭上後,就悠哉悠哉的地主家走去。
只見高門兩側,已經各自掛上了一串紅燈籠。
喜字格外顯眼。
除此之外,圍牆上也掛了不裝飾品。
“嘖,不愧是有錢人,還真是大手筆啊。”
厲思甜抱著溜達時買的栗子,靠在大門斜對面的樹上,挑眉慨到。
“可不是嘛,只不過我聽說這次的婚事門道不啊。”
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姑娘,學著厲思甜的樣子靠在樹乾上,煞有其事的說道。
厲思甜睨了一眼。
“你誰啊,聽語氣知道的不啊。”
小姑娘驕傲的把頭一揚。
“我何斯,和新娘子沾親帶故的,知道的自然不!”
何斯說完把厲思甜剛剛在茶館聽到的話,說了一遍。
為了讓人覺得自己說的話絕對真實,還衝著人抿著點了點頭。
殊不知抿這個作,讓臉上的堆起來了。
讓人一眼過去只會覺得可,不會覺得認真來著。
厲思甜怕笑出聲打擊到人八卦的心。
手握拳抵在邊,藏住控制不住上樣的角,半晌後才開口。
“這個消息我剛才聽說了,傳的還沸沸揚揚的,只不過都這樣了,新娘子為什麼還嫁?”
何斯聞言一下子就蔫了。
雙手在背後握,低著頭看著地面,腳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懟著地上的石頭。
“誰知道啊。”
“我以為那樣傳的話,他們會害怕新娘死在婚宴上,到時候影響左爺以後娶親而取消婚約呢……”
嘟嘟囔囔著,這要是平常人,肯定聽不清楚在說什麼,但是厲思甜能一樣嗎?
聽的賊清楚!
但眸一閃,還是選擇裝傻。
“你說什麼?大點聲!”
“沒,沒什麼!”
何斯被嚇了一激靈,條件反的直腰板瞪大眼睛反駁。
話出口,估計也是覺得自己的反應太大了,眼睛咕嚕一轉,找補了一下。
“我就是覺得左家有點不靠譜。”
“聽到這話還不選擇取消婚約,實在是太不把人命當回事了!”
“人命……呵!”
厲思甜冷笑。
“這世上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了。”
何斯聞言偏頭看。
因為是背站的,再加上樹影,何斯這一眼還真看不清楚的表。
隻覺得給人的覺好像一下子不一樣了。
明明語氣什麼的也沒什麼變化,但就是莫名讓人怵得慌。
因為這種覺,也不敢繼續與厲思甜攀談了,隨便扯了個理由就溜回家了。
誰曾想剛進門,就被恭候多時的何夫人揪住了耳朵。
毫不客氣的來了個九十度,疼的吱哇。
“娘松手啊!耳朵要沒了!”
“要我看沒了才好,一天天的長了個耳朵卻不聽我的話,還不如沒了!”
說是這麼說,何夫人還是撒手了,甚至心的給人了幾下。
“我之前才叮囑過你,這段時間沒事別出去瞎跑,沒聽到那些話啊,魔要殺你!”
模樣溫潤的夫人,在說起這事時,臉皺的跟梅菜乾一樣。
怎麼也想不通。
左爺也就是個普通城鎮裡,稍微有點錢有點臉的人罷了。
怎麼就被魔給看上了,偏生還威脅到了自家閨的安全。
這個謠言的始作俑者何斯,聽到這話,心虛的直眨眼睛。
“人家魔……不是說了嗎,親當日才手來著。”
“江湖中人講誠信,肯定不會提前手!”
話剛說完,就被敲了個腦瓜崩。
“還江湖中人講誠信,我看你是話本子看傻了!”
“其他江湖中人我不了解,但是魔肯定不是什麼講誠信的,要不然也不會說殺幾百人就殺幾百人。”
“所以要我說,你還是乖乖在家待著。”
”左家傳話了,會加大親當日家丁數量,肯定會護住你的。”
何斯對這個結果一點都不滿意,哼哼哈哈的應和了幾聲就回院子了。
一進屋就頹唐的趴在了桌上,完全不知道屋頂上有個人,在看著自己的一舉一。
這個何斯很討厭這門親事啊,都不惜放出這種謠言。
厲思甜看著何斯的後腦杓,心中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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