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坐對流年
謝韞之是習武之人,但因沒有珩哥兒那種神奇的驗,對此也不敢跟妻子打包票,只是道:「聞所未聞,可以讓他試試看,試一次他就死心了。」
許清宜失笑,看來父子倆的想法都差不多,覺得珩哥兒就是瞎折騰。
「行。」畢竟事關重大,許清宜想想還是留了個心眼,萬一呢?
這事不能隨便找個日子就做了,還是要準備一下。
許清宜在想,有什麼是不能讓珩哥兒到憾的?
全家人一起去做點什麼是肯定的,喜事的話,禛哥兒的婚禮還太遠了,珩哥兒肯定等不到。
說到喜事,許清宜忽然靈機一,對謝韞之說道:「韞之,你不是一直想辦一場婚宴嗎?我們年後挑個喜日子辦了如何?」
謝韞之愣了愣,這麼突然?
但這是好事,他心喜悅地笑起來道:「好啊。」而後打趣:「夫人整日想著孩子們,終於想起我來了?」
他也是需要被關注的。
許清宜乾笑,心虛地想,太不好意思了,到頭來想的還是孩子。
「當然了,誰能越過你去?」自覺愧對謝韞之,好話一籮筐,還附贈一枚香吻:「婚宴想辦什麼樣的,都聽你的。」
「好。」這一句哄得謝韞之心花怒放,頓時就將辦婚宴這事攬了下來:「給我就行了,夫人等著當新娘子就。」
「好好好。」許清宜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舉辦婚禮很累,張羅婚禮更累,謝韞之肯包攬那是最好不過了。
這日之後,府里上上下下都看到,謝韞之眼可見地忙碌起來,而且神抖擻,整個人好像回春了好幾歲。
「爹這是在忙活什麼?」禛哥兒也知道三弟要離開的事,捅咕著三弟的腰問道:「難不想在你走之前給你辦場婚宴?」
「啊?那我的新娘子是誰?」謝珩一臉震驚。
臨哥兒聽見弟弟們的對話,角搐:「看不出來嗎?明顯爹是在張羅他自己的婚宴。」
弟弟們驚訝地看著大哥。
「嗯,爹熬了這麼多年,終於要有名分了。」臨哥兒道,也是被爹等到了,一個名正言順的婚宴。
「嘖嘖,爹好福氣啊,娘真疼他。」禛哥兒與謝珩兄弟倆齊聲道。
說到婚宴,謝珩八卦地問道:「小王爺的姑娘追得怎麼樣?人家答應了嗎?」
「我也不清楚。」禛哥兒聳了聳肩:「我只是陪他去參加宴會,給人家姑娘送了信。」
至於那姑娘回去看了信是什麼反應,他就不得而知了。
說小王爺小王爺就到,而且是哭喪著臉來的,往禛哥兒肩膀上一靠道:「嗚嗚嗚,姑娘拒絕我了,表弟,我單相思了。」
大傢伙聽得一愣,趕難過的小王爺,安道:「不是你的錯,是太自卑,一定是!」
小王爺噎了兩聲,想想覺得有道理:「也是,爹職不高,想必自覺配不上我,這才忍痛拒絕。」
所以不是他不招人喜歡,都是門第懸殊的錯。
謝家兄弟佩服小王爺的,笑著點頭:「就是就是,天涯何無芳草,何必單一枝花,沒了這朵花,還有一叢花。」
「是理是理。」小王爺原地復活,勾著禛哥兒肩膀笑道:「今兒個又有姑娘貴們辦宴會,走,咱們去追另一個。」
「……」禛哥兒看小王爺的目充滿嫌棄,推開對方說道:「去去去,別帶壞我的名聲,我再也不跟你這樣的多浪子出去丟人了,秋池表姐會不喜歡的。」
「謝禛!」小王爺生氣道:「你有了媳婦兒忘兄弟,你的終生大事是大事,我的也是大事啊。」
「你的大事太多了,我不摻和。」禛哥兒道。
「……」小王爺頓時愁眉苦臉,因為沒有禛哥兒壯膽,他一個人不敢去。
其實他想大婚很簡單,跟父皇母后說一聲也就是了,禮部那邊會一條龍包辦。
可他就是不喜歡包辦婚姻啊。
如果跟他太子哥哥一樣,選一個完全沒有的子親,那多沒意思?
所幸太子哥哥與嫂嫂婚後的好的,現在兒雙全,相敬如賓,但這是小概率事件,他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幸運。
還是像禛哥兒一樣自己甄選比較穩妥。
*
謝珩聽說爹娘年後要辦婚宴,希自己參加完婚宴再考慮那件事,不由心中酸,爹娘為了留住自己,也是花樣百出。
多留幾個月就多留幾個月吧,他也有一些自己想去做的事要完。
譬如上輩子相欠的故人,去了一下恩怨。
譬如留下一點有用的東西,當做送給小珩哥兒的禮。
時間流逝,一轉眼便過年了,一切事已了的年,過得分外安心快樂。
一家人吃完年夜飯,圍坐在暖和的榻上守歲。
「打牌打牌,但不賭錢,我們賭畫烏怎麼樣?」許清宜提議道。
「好啊。」禛哥兒興高采烈,擼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不過人數不對,誰上桌?」
他肯定是要上的,但不算上妹妹,也還多出來一個人。
「我和你們爹一組。」許清宜道:「我負責出牌,你爹負責接懲罰。」
「噗嗤。」大家幸災樂禍地看著爹,可以的,爹臉盤子大,能裝好多隻烏。
「沒問題。」謝韞之坐在夫人邊,笑得甘之如飴。
「我和大哥一組!」穿著新裳的璇姐兒,立刻挪到大哥邊去。
臨哥兒歡迎之至,連忙整理出邊的位置讓給妹妹坐,還自負地保證道:「放心,大哥輸了不會讓你接懲罰。」
「哼,三弟,我們自食其力。」禛哥兒見狀,著對面同是桿司令的三弟道。
「二哥讓著我點,我不是很會打的。」謝珩笑道。
「好說,包在二哥上!」禛哥兒豪氣衝天地答應。
結果才第一把,他就輸了,而且是被自稱不是很會打的三弟了一把,輸給了大哥。
「我來我來,我最會畫烏了!」璇姐兒道,連忙積極地捧著筆墨,笑得很開心:「二哥放心,我給你畫一隻很好看的烏哦。」
禛哥兒苦笑:「烏再好看也是烏,畫在臉上能放心嗎?」
璇姐兒的畫技一流,畫出來的烏果然惟妙惟肖,惹得大傢伙誇讚道:「璇姐兒的畫技又進步了。」
第二盤,許清宜出錯了一著,輸了,扭頭歉意地對謝韞之道:「我對不住你,這把不該輸的。」
「沒事,輸得起。」謝韞之道。
孩子們抖了抖,這倆人未免太麻了。
這次又是臨哥兒贏了,璇姐兒樂得手舞足蹈,因為可以在爹爹的臉上畫烏了。
爹爹平時雖然寵,但也還沒到任由在臉上畫烏的地步。
怎麼說也算是一個不得了的驗。
三個兒子們也是幸災樂禍,看著爹罰。
「……」
頂著一個碩大的烏,但也不影響謝韞之的值,他依舊淡定地指點夫人出牌,爭取下一把贏回來。
禛哥兒害怕爹看見自己的牌,一整個鬼鬼祟祟,攏得很:「嘿嘿,這把該到我贏了吧?」
他的牌很好。
經過幾張的角逐,這把果然是禛哥兒贏了,他高興得一蹦三尺高,只等著看誰是最後的倒霉鬼了。
「哈哈,妹妹將筆給我,我看誰倒霉!」禛哥兒道,隨後從妹妹的手裡接過筆。
最後的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竟然是大哥輸了,他拿筆的手都有些哆嗦起來:「大哥,弟弟得罪了。」
怕是真的怕,但爽也是真的暗爽,終於畫到大哥了!
臨哥兒冷眼瞥之:「畫小一點。」
敢放肆,他讓禛哥兒好看。
「哦。」禛哥兒立刻慫慫地道,只敢在大哥如玉的臉頰上畫了一個很小的烏。
大家看見老二這麼慫,都笑不客氣地笑話:「窩囊。」
「你行你來。」禛哥兒不服氣了,叉腰生氣地對著三弟道。
這場畫烏遊戲,玩了很久,大家都很開心,直到盡興才各自回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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