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你這表,應該是大有收獲呀,說說看。”
袁可立將筆放下,慢慢的站了起來。
他這會兒也好奇了起來。
“閣老,秦王府兩萬六千頃,士紳富商代持和罰的共計六千頃,永壽郡王府五千七百頃,其他鎮國、輔國將軍、中尉等宗室的共計兩千六頃,另外還有王府吏和西安府吏,如果宣判后,估計也能有個兩三千頃土地,田地共計有四萬三千頃左右。”
“古玩字畫玉等有數千件之多,折合現銀八十九萬兩!”
“店鋪、莊園等也有九十余,折合現銀四十到六十萬,這個有些許誤差!”
“現銀秦王府有六百二十五萬兩,永壽郡王府二百二十余萬兩,其他宗室三十九萬兩,共計八百八十六萬兩。”
“其他的諸如綾羅綢緞、角羽等等也值個百十來萬。”
“陜西秦王府事件,總得價值在一千五百萬兩白銀左右。”
面對如此多的白銀和田地,袁可立心中卻毫高興不起來。
其他的先不說,單是田地這一項就讓他心痛,整個陜西魚鱗冊上登記才五十一萬頃土地,而秦王府和宗室就占了近一,何等的可怕。
一個陜西就如此,那剩下的二十九位親王,大半都和這個差不多。
“宗室誤國呀!”
袁可立嘆息了一聲,隨后眼中殺意和快意一閃而過。
等西安府的土地出售的消息傳出后,其他的親王估計要放在火上烤一烤了。
四萬三千頃土地,折合是四百三十萬畝,按照每人限買五畝,能讓近八十六萬人有自己的土地,這個比例占了陜西人口的一。
這次陜西旱災,災人口也只在七十到八十萬左右,已經足夠了。
“繼續說說和秦王府有關聯的士紳、富商、吏的況!”
“閣老,西安府知府余承慶對為秦王府偽造地契、包庇秦王府罪行等數罪供認不諱,整個西安府上下的吏幾乎都和秦王府有關系,
士紳富商除了前幾日的那些外,其他的倒也還好,雖然有問題,但不在本次清查的范圍。
秦王府除嫡系外,家丁、仆人、外戚等等,按照大明律勛貴典,犯了罔顧國、私吏、蓄軍養俠、私預地方等罪,
犯戶率、禮律、刑律等,達到斬殺標準了九十七人,
杖一百的有三十一人,杖五十的八十二人……秦王府的吏,除了左右長史外,其他都至杖刑五十。”
曾獻足足匯報了一刻鐘的時間,才將秦王府和宗室的人的罪行大致況匯報完。
“這些人的所需口供、證人證言、書證、證、勘驗筆錄等都齊全嗎?”
“都齊全了!”
曾獻笑道:“為了這些東西,前去辦事的軍卒、員、錦衛等都是連軸轉。”
“那就按規矩辦吧,該殺的殺,該杖責的杖責,該關的關,明天午時三刻將西安城的搞定,其余各州縣的由錦衛去做。”
“閣老,西安府的六衛指揮使也貪污了不,是不是……”
“暫時不用管,西安府的吏一大半都是死刑,再將六衛指揮使殺了,一時半會也難補充,陜西境還有民變和大災,還要靠他們來震懾。”
“明白,下這就去安排!”
曾獻走后,袁可立嘆息了口氣。
他何嘗不知道六衛指揮使有問題,不止是六衛指揮使,整個大明在各省州府的五百多個衛所,九的指揮使都有問題。
但都要殺掉嗎?顯然是不可行的,只能慢慢的鈍刀子割,一點點清理。
“崔明,馬車都準備好了嗎?秦王府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明日砍完了那些人后,就要出發了!”
崔明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整個縣城都沸騰了,只因為袁可立讓人宣傳中午行刑的事。
不到中午,西安城南大門永寧門,這座西安城最古老的城門前,聚集著無數的百姓。
而場地中則是近千名秦王府事件和賑災事件中的士紳富商吏。
“諸位父老鄉親,本閣袁可立,想必諸位都知道本閣的名字,今天召集大家來,就是想當眾理秦王府的事……”
簡單的解釋后,袁可立一揮手,秦王府的左右長史等文都被推了上來。
崔明上前,拿著一本名冊,開始念了起來。
“秦王府左長史全慶宏、右長史談堯,辜負圣恩,為督促秦王……斬立決!抄沒家產!”
“行刑!”
劊子手手起刀落,人頭落地,鮮噴出數尺高。
“西安府知府余承慶弄虛作假,包庇富商,盜竊國庫……斬立決!抄沒家產,家眷流放三千里!”
劊子手再次砍下。
一批又一批的吏被砍,西安六衛指揮使等西安府剩余的吏們臉蒼白,眼中滿是恐懼。
但圍觀的百姓們卻是在每一次砍下時都滿滿的歡呼聲。
該砍的人砍完后,接下來就是杖刑,一名名士紳富商被推上高臺。
行刑的人都是袁可立帶過來的人,砰……砰……的沉悶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求饒聲。
有人喊著愿意拿田地、金銀等等換取從輕發落。
面對這些人的求饒,袁可立沒有毫的搖,田地雖是他所需,但此刻就是殺儆猴,震懾西安城的百姓、富商、吏。
若是今日因為這些就停手了,就會給西安百姓傳達一個錯誤的信號,犯大明律可以用錢擺平。
足足大半個時辰,杖刑的四百多人全部行刑完畢。
那些杖刑一百的人直接被打死,其他的也被打死了一些,沒死的至半年也下不了床了。
從午時三刻行刑開始,一直到申正時刻,這場多達千人的行刑才結束,到最后圍觀的百姓們都沉默了,眼中滿是驚恐。
“諸位父老鄉親,請不要海派,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無規矩不方圓,這些人都犯了大明律,死有余辜,
只要遵紀守法,行君子之道,這些律法就是擺設。
朝廷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今日之后,西安府將迎來新的生機,大家再也不用擔心吏士紳富商勾結,欺百姓,魚鄉里了,今日的殺,是為了以后的不殺。”
圍觀的百姓們聽了袁可立的解釋后,慢慢的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