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戰船可以回援,但海防城的戰船向得請示諒山聯軍大營。
阮總督,此事你安排完軍令后,親自跑一趟海城,隔海指揮!”
“好!”
鄭樽掃了士氣低沉的眾將:“諸位也不要氣餒和害怕,明軍的火是厲害,但只能靠人力扔出來,百十米的距離是極限了,想要攻擊到我們的大型戰船和岸邊是不可能的。
他們的戰船上沒有紅大炮,這是已經確定的了。
堅持幾天,干掉幾艘他們的戰船,或許他們就不戰自退了。
這幾天辛苦諸位,待在各自的位置上,嚴防死守,都散了吧!”
眾人面凝重的散去。
上了戰船的葡萄牙總督賽義德·艾布伯克、西班牙總督何塞·斯高兩人跟變臉一樣。
慶幸、后悔、擔憂、害怕、糾結等神摻雜著。
“艾布伯克,你說我們留下共同抵抗的決定是對的嗎?”
“不知道,現在留下可能會全軍覆沒,但撤走了就能保全嗎?”
“不好說,馬六甲、呂宋一帶是肯定保不住了,大明有這種戰船在開海貿是肯定的,到時候如果不想面對他們,那就得撤走!”
“如果我們全軍覆沒了,明軍真的會打到我們本土去嗎?”
“這事兒十有八九是有可能的!”
“你說前段時間阮福匯來勸說我們的時候,干脆利落一些,將馬六甲、呂宋一帶的戰力全部撤回本土,到時候我們憑借本土防明軍,能行嗎?”
“不現實,我們疆域雖然不算大,除去民和奴役的地方,本土都是靠海,你們葡萄牙一千五六百里海岸線,我們西班牙萬余里海岸線,
明軍有這種急速戰船,他們走一天我們得三四天,防不住的。”
“早知道,派人去大明問問了!”
“有啥用,大明先是假意告訴我們撤走就算了,不計較,等打完了安南等再南下進攻,我們能怎麼辦?”
“你的意思是留在這里還是有希的?”
“不知道,我們水師是全軍覆沒定了,現在就看他們的陸軍了,如果陸軍重創了明軍,明軍水師短時間不會南下的。
我們有大量時間準備,傾盡全力鑄造幾千門紅大炮,未嘗沒有抵抗的力量。
或者說我們擊沉大明的幾艘戰船,找到他們極速戰船的方法或者那種炸火,只要一種我們就能應對。”
“哎,都到這一步了,想撤也撤不走了,別想太多,全力應戰,我們拖的時間越長,對諒山那邊就越有利!”
“行,都去準備吧!”
……
兩人聊著聊著,聲音就低了下去,而后進紅大炮的陣地之中。
軍令的下達,讓順化聯軍水師軍士和順化城周邊百姓沸騰了。
軍士們雖然心,說實話已經與明軍正面戰斗過,他們是真的害怕了。
可百姓們那是真的瘋狂了,安南海岸線這麼長,很多世代打魚為生的百姓,自就泡在海水中。
潛泳兩三百米、閉氣半炷香的時間的這種高手不在數,面對水師的巨額賞賜他們只是稍微猶豫便應詔進軍中。
然后這些高手被集中在一個大帳篷,各種酒管夠,但就是沒人給他們講的。
不過就算是知道也無所謂了,好吃好喝伺候,即便是戰死,一條爛命換百兩銀子,值了。
順化這邊鑼鼓的時候,正面十余里外的鄭芝龍也得到了左右兩翼的戰況。
“總兵大人,左翼將士們傷三十七人,戰死兩人,右翼傷五十三人,戰死四人,我們正面傷四十六人,無人死亡,但重傷三人。
合計傷一百三十六人,戰死六人。
按照估算,安南聯軍方面應該沉沒一千三到一千六百艘之間的小型戰船,死亡四千到六千人之間。
逃走的戰船目前不清楚,但估著應該在四五百艘以上,算上沒有出擊的,估計還有六七百艘左右。”
聽著鄭芝奇匯總的戰損,鄭芝龍輕微的點了點頭,傷亡比預想的要好的多。
但這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進攻港口才是傷亡最大的時候。
“總兵大人,左右兩翼都和我們證明一樣利用戰船速度襲擾著,對面很是奇怪,從剛開始撤退時的的五里炮擊改了現在的三里炮擊,
且是集中力量攻擊一艘,目前測算是八到十門左右的紅大炮攻擊一艘。
抵近觀察時,大型戰船間隔百米,中間都是小型戰船,一旦我們用鷹船進攻,估著那些小型戰船就會出來攔截。”
“想法是好,但也要能實施才是吧!”
鄭芝龍冷笑:“現在安南聯軍的紅大炮攻擊多了?”
“十六!”
“不夠,在未時末至要讓他們攻擊五十!”
鄭芝龍搖了搖頭:“告訴左右兩翼,未時末、申時初,按照預案進攻。
本將希申時初刻,完攻擊。
申時兩刻完港口的清理工作。
申時三刻,本將希能踏上順化港口的土地。”
“末將遵令!”
面對鄭芝龍的軍令,鄭芝奇沒有質疑。
按照預案,除非順化這邊有什麼后手,否則總兵大人定下的時間只會提前,不會延遲。
正所謂,閻王讓你三更死,絕不留你到五更,大明有這個底氣。
兩艘送戰報的戰船帶著鄭芝龍的軍令急速返回左右兩翼,兩翼武將看到軍令后也怒吼了起來。
襲擾的戰船愈發的賣力了,襲擾的力度和尺度都加大了不,順化港口作紅大炮的軍士們瘋了,這一炮剛打出,下一艘又來了。
甚至在兩艘之間的空隙中,有戰船趁著裝填彈藥和調整方向的工夫抵近了兩里的位置,簡直是奇恥大辱。
所有人都知道,大決戰可能也就是這兩三天的時間,但未知的才是最煎熬的。
時間在流逝,離預定的進攻時間還有一刻鐘的時間,負責進攻的戰船已經在襲擾中悄然達到了預定的位置。
未時末申時初,海面之上,同時響起三道軍令。
“開始進攻!”
“左翼全速進攻!”
“右翼開始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