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霍云沉發來的信息，溫以寧想也沒想，滿口答應了下來。

他們之間的分早在五年前就斷了。

從他提出離婚的那一刻，他們就為了最悉的陌生人。

至于一起去辦理離婚手續。

不過是走個過場。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溫以寧并未因為霍云沉終于放棄糾纏而到如釋重負。

的心好像空了一塊。

想到昨晚霍云沉的兩次強吻，更是難過到說不出話。

他會吻。

只是基于男人對人最原始的。

說白了，就是一時沖而產生的生理需求。

而他對崔芯的關心，顯然不同于對的。

他總是將崔芯保護得很好。

還給聘請了一流的經紀團隊，不舍得一點委屈。

溫以寧尋思著大概只有深，才會讓他那樣小心且克制。

“以寧，今天這是怎麼了？心事重重的。”

司凌宇回過頭，掃了眼神落寞的溫以寧，輕聲問道：“霍云沉又在糾纏你？”

“電視臺和寰宇集團簽訂了一檔財經講座的欄目，他是前五期的特邀嘉賓。”

“原來是這樣。”

司凌宇抿著，突然間毫無預兆地握住了的手，“我媽總是催婚。今天還得請你幫個忙，應付一下。說，養老院里的小姐妹孫子都十來歲了，就一人兒子還打著，這讓覺得很沒面子。”

“阿姨在養老院住得還習慣嗎？”

溫以寧不聲地收回了手，作勢在包里翻找了起來。

“很集生活。”

司凌宇默默地轉過了頭，眼底驟然浮現出一抹慍怒。

他陪了溫以寧整整四年。

原以為再過段時間，就能徹底忘記霍云沉。

出乎他的意料的是。

和霍云沉才見了幾次面，竟有了舊復燃的趨勢。

溫以寧沒注意到他眼里一閃而過的慍怒，滿眼向往地道：“等我老了，我也想住養老院。尚好的午后和老姐妹們談天說地喝喝咖啡麻將，實在是太愜意了。”

“不考慮再找個男人？”

“不考慮。”溫以寧回答得很是堅決。

“是不考慮霍云沉之外的男人，還是不考慮男人？”

“都不考慮。”

溫以寧能夠覺到今天的司凌宇有點奇怪，又說不上來哪些方面奇怪。

*

另一邊，霍云沉離開醫院后，直接趕回公司開會。

會議過程中。

他就跟吃了炸藥一樣，把上臺匯報的五位經理訓了個狗淋頭。

等到會議結束。

眾人就好像度過了一個生死劫一般，如獲新生。

“太可怕了！早知道今天就請假不來了。”

“距離霍總上次發火，好像是四年前。”

“也不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惹了咱霍總，真是苦了咱們了。”

“可不是？他平常從來不管什麼ppt的格式，今天居然逮著這個小問題罵了我十分鐘。”

“他...他知道我結...結。平時也...也不會罵我，今...今天罵得我...我恨不得割...割掉舌頭。”

后，陳潯羨慕地看著落荒而逃的眾人，苦地癟了癟，好一會兒才緩緩轉。

“霍總，季風鞋廠的季總來電，接是不接？”

“不接。”

“那鞋廠的資金流，要不要通融一下？”

“繼續掐。”

霍云沉冷著臉，滿腦子都是司凌宇和溫以寧談笑風生的畫面。

他氣憤地將夾在指間的鋼筆一扔，倏然起，將兜里的手機“啪”地一聲扔到桌上，“陳潯，你給溫以寧打通電話。”

“好的。”

陳潯小心地接過霍云沉的手機，又突然沒了主意，“霍總，我該跟溫小姐說些什麼？”

“沒長？說什麼還需要我教你？”

霍云沉也不知道該跟溫以寧說些什麼，他只是想要知道一下在做什麼。

要是被他察覺到聽筒那邊傳來什麼奇怪的聲音，他絕對會將司凌宇那個綠茶撕得碎。

眼瞅著陳潯半天沒有按下撥號鍵。

霍云沉更加沉不住氣，“你倒是快點打。”

“知道了。”

陳潯草草地組織好語言，終于鼓起了勇氣按下了撥號鍵。

剛一接通。

陳潯便一臉諂地開了口：“溫小姐，您好。我是霍總的特別助理陳潯，您我小陳就好了。由于您的寵狗傷勢較重，還得留院觀察。您現在要是想去探的話，跟我說一聲就行，我立刻就去接您。”

“呵...小陳？我還以為你姓霍呢。”

聽筒另一端，倏然傳來了司凌宇低沉的氣泡音。

陳潯能夠覺到霍云沉周的氣持續走低，纖弱的小板不自覺地了一下，連聲問道：“請問您是哪位？”

司凌宇并沒有回答陳潯的問題，只淡淡地答了一句：“以寧剛剛睡下，需要我醒？”

“不...不了吧。”

陳潯見霍云沉氣得摔門而出，趕忙掛斷了電話，小跑著追了出去，“霍總，您的手機。”

“扔了。”

霍云沉尋思著現在才下午三點半，要不是有特殊況，就算午睡這個點也該醒了。

難不...這該死的人和司凌宇上了？

的力向來不怎麼好，兩三次就累得不行。

霍云沉越想越生氣。

回頭就把溫以寧的備注改了“傻”。

溫以寧從養老院的廁走出后，司凌宇剛巧將的手機遞了過來，“剛才霍云沉的助理給你打了通電話。”

“他說了什麼？”

“他說司凌宇這個人不簡單，他們家霍總讓你留意一下。”司凌宇聳了聳肩，輕笑道：“我真是服了霍云沉，一個大男人居然還會在人背后說壞話。”

“......抱歉啊，他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肯定是因為我的關系，才會遷怒到你。”

“沒事。”

司凌宇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只是這笑容，本未達眼底。

他很想問問溫以寧，為什麼要替霍云沉向他道歉。

早在五年前他們就離婚了的。

只不過司凌宇并不是喜歡意氣用事的人。

很多話他更傾向藏在心底。

*

溫以寧回家后。

腦海里一直回想著養老院里那個逮著喚“夫人”的奇怪阿婆。

那位阿婆看上去有六七十歲，似乎不怎麼說話。

但看到之后。

卻開心得跟個孩子一樣，了好幾聲“夫人”。

在被溫家收留之前，一直在孤兒院生活。

也正是因為這樣。

每每有人說和某某長得相像的時候，總會格外留心。

只可惜養老院里的那個奇怪阿婆罹患了老年癡呆癥。

想多問幾句，也無從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