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沉眉心一跳,快速地搶奪下了被崔芯攥在手里的刀,隨手扔到了地上。
他的臉并不是很好看,聲音里也著一沉郁,“天尋死覓活的,有意思嗎?”
“嗚嗚嗚...云沉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
“你知道嗎?我的世界只剩下一個你了。”
“我不是想以死相,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
崔芯察覺到了霍云沉的不耐煩,立馬見好就收,也不敢往他懷里鉆,只默默地坐在他邊,小聲地啜泣著。
霍云沉并不是很清楚抑郁癥患者發病時的心理。
不過還是給予了最大程度的寬容。
合理來說。
的抑郁癥也是因他而起。
就算不,責任還在。
“云沉哥,你還是不愿意相信我的解釋,是嗎?”崔芯輕輕地扯拽著霍云沉的胳膊,聲音細若蚊蠅。
此前在霍云沉面前總會裝出一副清純小白花的模樣。
要不是因為溫以寧的突然出現。
也不至于了分寸。
霍云沉蹙眉,冷聲反問:“那些難以邏輯自洽的解釋,你自己信嗎?”
“我...”
崔芯心虛地移開了眼,還以為跟霍云沉撒撒,他就會像之前一樣,得過且過。
現在看來,他似乎真的了怒。
“之前的那些爛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往后要是再有這樣的況發生,你自己看著辦。”
霍云沉雖然不是很了解崔芯惡毒暗的一面。
但對于驕縱自私的子。
他還是相當了解的。
之所以選擇既往不咎,主要是因為崔芯目前還沒有鑄什麼無法挽回的大錯。
他不知道的是。
正是那些他不以為意的細節,一步步地瓦解了他和溫以寧之間原本得以地久天長的婚姻。
病房外,溫以寧悄然地攥了拳頭,心里的悲愴漸漸被憤怒取代。
和預料中的一樣。
崔芯背地里讓人做的那些爛事,霍云沉全都知道。
他之所以一次又一次地選擇原諒崔芯的所作所為。
大概率是因為心深那份始終如一的偏。
而崔芯也恰好印證了那句話:
被偏的永遠有恃無恐。
溫以寧不想去探究霍云沉對崔芯的有多麼的深厚。
只想親口問問霍云沉,崔芯幾次三番地前來挑釁,他是怎麼做到視而不見的?
第一次登上財經頻道大國崛起欄目。
崔芯轉眼就讓人將綁到油膩老男人的床上。
還想著以牙還牙,等崔芯回國后如數奉還。
霍云沉的做法是將所有的責任推到崔芯的助理上,并讓別再追究下去。
溫以寧時常在想。
那天晚上,要是不幸被那個油膩男人玷污了。
霍云沉是不是還會堅定不移地袒護著崔芯?
病房里。
崔芯到了霍云沉的怒火,心下越發慌張。
無計可施之下。
只能利用過往的回憶,寄希于霍云沉看在多年的分上,對多點耐。
“云沉哥,你還記得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你說過什麼話嗎?”
“不記得了。”
“你說過,會一輩子對我好。云沉哥,你真的忘了嗎?”
“......”
霍云沉默了默,驟然間想起了多年前他們的第一次相遇。
大約是在六年前。
他的車子不知道被什麼人扎壞了胎,拋錨了。
剛準備下車查看一下況。
就被一個孩迎面撲倒,“小心!有大車!”
那孩撲倒他的瞬間,膝蓋不慎磕在了柏油路上,瞬間鮮淋漓。
掌心也被石子硌得滲出了。
饒是這樣,還是在第一時間從地上爬了起來,關切地詢問著他有沒有傷。
霍云沉覺得新鮮。
從小到大,他邊總會縈繞著諸多想要引起他注意的孩兒。
什麼假摔,賣慘,他早就司空見慣。
崔芯是唯一一個莽撞地冒出來,揚言要保護他的生。
霍云沉記不清楚當年的自己是否心過,想起往事,心里還是多了一份。
“云沉哥,你會一輩子對我好的,對嗎?”崔芯趁熱打鐵,又一次急切地追問道。
“嗯。不要胡思想,好好休息。”
霍云沉點頭,剛準備離開,意外發現站定在病房門口的溫以寧,莫名地有些心虛。
溫以寧氣得想要轉就走,忽然想起霍老夫人說的話,這才著頭皮走進了病房,“霍總,聊聊?”
“等我一下,我讓人請個護工過來。”霍云沉立刻起,不聲地踱步到溫以寧面前。
崔芯忿忿地咬著下,細弱的聲音著點點委屈,“云沉哥,你走吧。你不用關心我,我自己可以的。”
霍云沉猶豫地開了口:“你手上的傷口已經發生潰爛,我還是給你請個護工吧。”
“我沒事的。我手上的傷是因為近期好幾場下水的戲,泡爛了。你說得對,為演員,一定要敬業。”
崔芯做出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將傷的手藏到了后,小聲補充道:“云沉哥,你快走吧。”
“你和溫小姐的婚姻還于存續狀態,你們才是合法夫妻。”
“我已經擺正了自己的位置,往后不會再打擾你們了。”
“這段時間給你們造諸多困擾,是我不對。對不起,云沉哥,原諒我好嗎?”
霍云沉微微頷首,“那你好好休息。”
“好,全聽你的。”
崔芯小聲應著,倏然又將視線投注在了溫以寧上,“溫小姐,我都已經決定退出了,你也行行好,放我一條生路好嗎?”
“......”
溫以寧剛才還在困崔芯這是演的哪出。
兜了一大個圈子,終于開始了。
“芯,你這是什麼意思?以寧什麼時候針對過你?”
霍云沉察覺到崔芯話風不對,冷聲問道。
“其實,我之所以會割腕,都是被溫小姐刺激的。每次你們在親熱的時候,都會故意讓我聽到那些曖昧的聲音。”
“我知道你們是夫妻,總勸著自己不要去想那麼多。”
“可聽到那些聲音,我的緒還是不控制地崩潰了。”
“昨天在威斯汀酒店意外遇見溫小姐,說我魂不散總纏著,我也沒有回懟。”
“可卻擺出了正宮的氣場,甩出結婚證,狠狠地掌摑了我兩掌。說只要證件在手,隨時都可以打死我。”
“還說,只要曬出結婚證,我就會為人人喊打的小三。”
崔芯說完,又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將掌大的小臉埋在了掌心里,“云沉哥,救救我。再這麼下去,我遲早會被死的。”
“以寧,說的都是真的?”霍云沉不可置信地問。
溫以寧反問:“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