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在一起，需要這麼拘謹？”霍云沉偏過頭，認真地問。

“我想去找我姐。”

溫以寧移開了視線，期期艾艾地答。

“你去做什麼？季禹風的事，夠忙活的了。”

“你剛才手打他了？”

“沒有。”

“那可太便宜他了。”

溫以寧尋思著季禹風這人就是欠收拾。

必須讓社會毒打一番。

他才會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也不算便宜。”

霍云沉回想起季禹風被李飛摁在桌上一陣作的慘樣，他倒是覺得這種懲罰比毒打還狠。

尤其是對于自尊心極強的直男。

這種作簡直可以稱得上酷刑...

“嗯？”

溫以寧疑地看向他，愈發聽不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直到溫妙的一通電話打破了車廂里詭異的沉默。

“寧寧，今天的事替我謝謝霍總，錢的事等你姐夫傷好了之后，我會和他商量的。”

“姐夫的傷？”

“裂。”

溫妙言簡意賅地回了兩個字，聽筒那邊又傳來了季禹風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寧寧，先不說了。我得送你姐夫去醫院。”

“好。”

溫以寧小啄米般點了點頭，滿腦子全是季禹風被霍云沉待的可怕畫面。

緩緩地掛斷了電話。

悄然地向車門的方向挪去。

“做什麼？”

霍云沉古怪地看了眼溫以寧，修長的手臂往邊上一抻，強行給系上了安全帶。

“啊...別我，你這個大變態。”

溫以寧雙手一陣撲騰，總覺霍云沉這是要帶去開房，然后再用對付季禹風的手段對付。

“什麼變態？”

“你敢說你不是變態？季禹風那麼惡心的人，你都下得去手。”

“我沒對他怎樣。”

“他都裂了，你還說沒對他怎樣。”溫以寧兒不相信他的話。

“......這就裂了？”

霍云沉了角，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耐解釋道：“我沒他，李飛的手。”

“你讓李飛的手？”

“嗯。”

“然后你還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觀戰？”

“那倒沒有。”

霍云沉只瞄了一眼，場面有點惡心，他就抬腳走人了。

溫以寧還是不相信他的話，霧蒙蒙的眼睛里寫滿了嫌棄，“霍云沉，你好變態。”

“以牙還牙而已。”

“霍云沉，你不會也要這樣對我吧？”

“看你的表現。”

“什，什麼看我的表現？”

溫以寧嚇得連說話都不利索了，一直都知道霍云沉的手段狠的。

想到他極有可能將這些手段用在上。

整個人都不好了。

“開個玩笑，看把你嚇的。”霍云沉沒想到溫以寧這麼不經嚇，忙補充道：“我的口味沒這麼重。之所以讓李飛教訓季禹風，純粹是在替咱姐出氣。”

“那如果，你要是在很生氣的況下，會不會用這種方式懲罰人？”

“不會。”

霍云沉了的頭，好笑地問：“你就這麼怕我生氣？我們每次爭執，最后都是我在挨耳。要說怕，也該是我怕。”

“可是我現在欠了你的錢，我哪敢對你手？”

溫以寧覺得欠人錢的滋味實在是太糟糕了。

明明在和霍云沉冷戰，卻因為五百萬的錢款，顯得特別的被。

“溫以寧，我們和解，好嗎？別跟我慪氣，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我可以選擇拒...”絕嗎？

霍云沉沒有給拒絕的機會，猛地上自己的，將微微翕的封得嚴嚴實實。

溫以寧蹙眉，還想著推開他。

他卻變本加厲地解開了安全帶，將抱到了自己的大上，“溫以寧，看著我。”

溫以寧局促地往后仰著，卻還是沒能掙開他的束縛，“霍云，你頂到我了。”

“不重要。”

“你...”

“那天在商場的事，我很抱歉。我之所以會趕去商場，是因為阿衍給我發了信息，他說你在逛商場。我本來想去找你，看到你和司凌宇摟摟抱抱，憋了一肚子火，為了氣你，才跑去找的崔芯。”

“你真的頂到我了。”

“不重要。”

霍云沉再一次打斷了溫以寧，深款款地說：“我很抱歉沒能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及時趕到。”

“哦。”

“這是什麼意思？”

“快點放開我，你這個大變態。”

溫以寧雙手撐在他括的膛上，花了些力氣，才坐回了副駕駛座上。

霍云沉看著緋紅的臉頰，頓時有些無奈。

合著他在跟道歉的時候。

滿腦子都是他頂到了？

“霍云沉。”

“嗯。”

“不要有下次。”

“好。”

霍云沉見終于愿意和他通，暗暗地松了口氣。

“我現在可以下車了嗎？”

“跟我回老宅看看？剛出院，嚷著要我們回去住一晚上。”

“霍總，這不太合適吧？”

“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反正自己哭鬧一陣，總能很快地哄好自己。”

“算了，我去。”

想到活潑可的霍老夫人，溫以寧只好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沒過一會兒。

溫以寧就反悔了，抓著霍云沉的胳膊，焦聲道：“霍云沉，我有點張。”

“張什麼？又不是第一次跟我回家。”

霍云沉反握住了溫以寧的手，倏然回想起第一次帶回家時的場景。

六年前，他領著淋淋的回到霍家老宅的時候。

全家人都驚呆了。

云朵見到的第一眼，就甜甜地嫂子。

霍老夫人對也是喜有加，轉眼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跟說起了他小時候的糗事。

從出生說到他十八歲。

直到因為瞌睡從沙發上摔下來，霍老夫人才肯放人。

將帶回房后。

他們順理章地發生了關系。

可能是因為那天晚上，他們兩人的心都很低落。

相互舐傷口的時候很快就找到了默契。

盡管過程也不是那麼順利。

但也就是從那一晚開始，霍云沉覺得他和是契合的。

起碼上是契合的。

回想起往事，霍云沉心里又開始有些不舒服。

直到現在。

他還是沒能弄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的第一個男人。

很多事他不想去問。

如果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反倒會給自己添堵。

一開始，霍云沉本不在乎這些。

相得久了。

他反倒開始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

可能是因為在乎。

也可能是因為隔三岔五在夢里提到的那個名字讓他有些郁悶...

“溫以寧，你是我的。”

霍云沉突然剎停了車子，大手扣著的后腦，深深地吻了上去。

“別...我現在正張呢。”

溫以寧推開了霍云沉，一本正經地問：“家里還有誰在？我想給他們帶點東西。”

“就只有一人，云朵在國外，六月底才能回國。”

霍云沉沒親夠，心里總覺得難忍。

不過他還是有些分寸的。

急了溫以寧，要是再逃往國外，得不償失。

“以寧，要不咱把兩個兒子一起帶回老宅？他們的年紀和綿綿相仿，不會對他們的世起疑的。”

“這不太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你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

“霍云沉，我覺得咱最好還是別跟提起小澤和小白。我可以請彎彎幫忙照顧他們一晚上。”

“他們很喜歡我。而且，我覺這兩個小家伙和我長得有點像。說是我的親兒子，怕是沒人會起疑。”霍云沉還是覺得君澤和白的世不簡單。

可哪里不簡單，他又說不上來。

親子鑒定的結果寫得清清楚楚，他和兩個小家伙之間本沒有緣關系。

不過要是溫以寧告訴他，他們就是他的兒子。

他肯定會信。

就算和親子鑒定的結果相悖，他還是愿意信。

溫以寧心里得很。

沉默了好一會兒。

這才下定了決心否認到底。

得到否定的答案，霍云沉明顯有些失落。

不過想想也是。

如果君澤和白真是他的兒子，四年前溫以寧指不準連他們也給扔了。

*

兩人帶著綿綿回到老宅的時候，已經是日落西山。

霍老夫人熱地拉著溫以寧的手，喜笑開，“丫頭，你終于肯來探了。”

“，你的好些了嗎？”

“時常咳嗽。”

霍老夫人說咳就咳，看上去確實有些虛弱。

“...”溫以寧有些納悶，醫生說的是，的心臟不太好。

可為什麼霍老夫人總是咳嗽？

最讓人匪夷所思的是，咳嗽的時候手捂著的地方不是肺部而是心臟。

“阿姨，我也冒了。”

綿綿也想要得到溫以寧的關心，學著霍老夫人的模樣，扯著嗓子一陣暴咳。

“是不是服沒穿夠？”

溫以寧探了探綿綿的額溫，沉聲問道。

霍云沉眼瞅著祖孫兩人都在賣慘，索也跟著賣起了慘，“以寧，我好像也冒了。”

“綿綿寶貝，你現在好些了嗎？”

溫以寧全然無視了霍云沉，關切地將綿綿抱在了上。

“綿綿好多了。”

綿綿如同溫順的小羊輕輕地倚靠在溫以寧的懷抱，小聲嘟囔著，“綿綿喜歡阿姨的抱抱。”

霍云沉無語地看著慣會裝模作樣的綿綿，心下暗暗腹誹著，有時候小孩子也不是那麼可，諸如現在。

“以寧，我不舒服。”

霍云沉尋思著在寒風里睡了一整夜的人是他，也該他最有資格裝病才是。

“你小子是不是只會有苦計賣慘？我們霍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孫？丟人。”霍老夫人始終不怎麼待見霍云沉，張口就是國粹。

霍云沉無語，難道不是霍老夫人帶頭賣的慘？

“寧寧啊，聽說你要回來，親自準備了一桌菜，都是你吃的。”

“謝謝。”

溫以寧看著一桌子滋補壯的菜，不由得了角。

要是就這麼吃下去。

的雄激素怕是要短期飆到一個峰值。

霍云沉也看出了溫以寧的疑慮，連忙替解釋道：“，以寧最近在減，吃不了這麼多。”

“閉，吃你的飯去。”

霍老夫人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轉溫聲細語地對溫以寧說：“要是吃不下，也別勉強。明天再給你換新菜。”

“不會。的廚藝太絕了，很好吃。”

溫以寧尋思著霍老夫人都好些年沒下廚了，特地為了忙前忙后忙活了大半天，于于理都該多吃些。

“多吃點，好生養。”

霍老夫人喜笑開，一不小心就給說了。

其實對于溫以寧一直沒有懷上孕這事兒，始終是覺得有些憾。

綿綿再可，但到底不是溫以寧親生的。

霍老夫人總盼著溫以寧能夠早些懷上孕。

如此一來。

他們的婚姻才能更加牢固。

溫以寧聽霍老夫人這麼一說，尷尬地低著頭，默不作聲地著飯。

和霍云沉之間的關系時晴時雨的。

就連自己也弄不清楚，他們的婚姻能夠維持多久。

這種況下談生養問題，確實有些不合時宜。

好不容易吃完飯。

霍老夫人又上趕著將霍云沉和溫以寧兩人轟進了臥室。

“阿姨...”

綿綿大大的眼睛里寫滿了疑，指著墻上的掛鐘，小聲地詢問著霍老夫人，“太，現在才七點，爹地和阿姨為什麼就要去睡覺了？”

“乖寶，想不想要個弟弟或者妹妹？”

霍老夫人抱起綿綿，緩聲哄道：“如果想要弟弟妹妹的話，咱們現在最好不要打擾他們。太陪你玩，好不好？”

“好叭。”

綿綿點了點頭，其實很想告訴霍老夫人，已經有了兩個哥哥，不再需要弟弟妹妹。

不過君澤哥哥總讓保守。

只能關牢小，一個字也不敢對其他人說起。

*

溫以寧跟著霍云沉進了臥室后，又開始犯了難。

看著臥室里僅有的一張大床，有些無奈地問：“現在該怎麼辦？”

“你別介意。就是急著抱孫子，人在生病的時候，更加脆弱，想要抱孫子的心也就更加迫切了。”

“要不...我們和坦白吧？我仔細觀察過了，的氣很紅潤，應該恢復得差不多了。”

“心臟的問題遠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不了半點兒刺激。”

霍云沉瞅著溫以寧額頭上冒出的細汗，淡淡地道：“先去洗個澡？吃了那麼多壯的東西，今天晚上你怕是得熱死。”

“也好。”

溫以寧實在是熱得夠嗆，再加上也不想和霍云沉獨，立馬小跑著沖進了衛生間。

不知道的是。

衛生間的四壁早已被霍老夫人改造過。

在反鎖了衛生間的門的那一刻，四壁的鋼化玻璃就變了雙面鏡。

看不到外面。

但霍云沉卻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在衛生間里面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