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云沉上躺了好幾十分鐘,溫以寧終于在惴惴不安中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
睜開眼的那一瞬,邊已經空無一人。
溫以寧翻了個。
盯著頂上的吊頂怔了好一會兒。
這是哪兒?
昨晚的一切當真不是在做夢?
想起霍云沉偏執可怕的一面,不由得脊背發寒。
溫以寧正想起,衛生間里突然傳來了一陣“霍霍”的磨刀聲。
磨刀?
磨刀!
溫以寧一個激靈從床上溜了下來,瞳孔也在劇烈地瑟著。
想要湊上前看看霍云沉到底在干什麼。
又害怕他突然得了失心瘋,對著就是一陣毫無章法的砍。
要不...
先找個地兒藏起來?
溫以寧膽子很小,聽著衛生間里傳來的磨刀聲,只覺心驚跳。
往前挪了兩步。
發現磨刀聲越來越響,又蹬掉了拖鞋,撅著屁往床底鉆去。
然而...
剛剛探進一個腦袋,就被床底下驚恐地睜著雙眼,死狀極其恐怖的尸嚇得失聲尖。
“啊...”溫以寧嚇得連聲音都變了調。
還以為霍云沉只是恐嚇恐嚇,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會殺人。
“怎麼了?”
霍云沉聽到溫以寧的尖聲,手里拿著一把鋸子,就快步從衛生間里走了出來。
看到狼狽地跌摔在地。
他三步并作兩步湊上前,將驚魂未定的抱上了床,“是不是摔疼了?”
“不疼,一點也不疼。”
溫以寧篩糠般搖著頭,暫時還不能確定床下的尸是怎麼回事,也不敢表現得太過害怕,深怕被他看出端倪。
霍云沉見一直捂著大部,試圖著移開的手,“是不是扭到了?我看看。”
說話間,他正打算將手中的鋸子放下。
溫以寧卻以為他要對自己下手,尖著撲了他的懷里,“老公,我們重新開始。”
“嗯?”
霍云沉有些恍惚,“你說什麼?”
“別殺我!我聽話,以后你讓我往東我就往東。”
溫以寧見霍云沉始終沒有放下手中的鋸子,大著膽子吻了他,“老公,我還會很多花樣,我超有用。”
“是不是做噩夢了?”
霍云沉瞅著眼前一口一個老公得正歡的人,眼神里充滿了困。
到底在害怕什麼?
是不是昨晚他發病的時候,嚇到了?
想到這種可能。
霍云沉正了面,一臉凝重地問:“到底怎麼了?你看起來怪怪的。”
“別說話,放下兇,吻我。”
溫以寧出手攥住了霍云沉的胳膊,指尖一寸一寸地朝著他的掌心挪去。
試圖讓他放棄鋸的想法。
雙手在他掌心蹭了好一會兒,總算讓他將鋸子扔在了地板上。
霍云沉誤以為溫以寧里的兇是“”的意思。
扔掉鋸子后。
便按照的要求,仔仔細細地照顧著的,“溫以寧,你今天怎麼這麼主?”
“喜...喜歡嗎?”
“嗯。”
霍云沉點了點頭,他還以為再也不想理他。
沒想到居然開始主地投懷送抱。
“那你會對我好嗎?”溫以寧又問。
床下的尸給造了嚴重的心理影,此刻本沒辦法相信霍云沉。
只想著穩住他的緒,再伺機而。
霍云沉篤定地說:“給你造那麼多的傷害,我很抱歉。希你能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我會好好你,疼你,寵你,直到地老天荒。”
“你發誓不會殺我!”
“瞎說什麼?我像是那種人?”
“你為什麼不敢發誓?”
溫以寧腦海里已經腦補出了無數場恐怖戲碼,為了保命,一咬牙,趁霍云沉站起,又一度想要撿起地上的鋸子之際,猛地將他撲倒在了后的大床上。
霍云沉:“......”
他都已經做好素上一整年的準備了。
結果溫以寧居然完全不生他的氣,自發自覺地坐到了他上。
到底怎麼了?
溫以寧強行拉起他的手,要和他拉鉤蓋章,“霍云沉,你保證不會殺我!”
“我保證。”
霍云沉扶著的腰,沉聲說道:“好了別鬧了,先從我上下去。”
“我不要。”
溫以寧搖了搖頭,只有這種姿勢才能稍微掌握一點主權。
“你不會真想要吧?”
霍云沉更加迷了,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烈?
溫以寧有苦說不出。
直到現在的雙還在不自覺地發著,整個人依舊于驚魂未定的狀態。
這還是生平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接到尸。
說不害怕肯定是假的。
見霍云沉又一次試圖起,溫以寧終于鼓起勇氣,坐了上去。
霍云沉:“......”
他們很嘗試這樣的姿勢,由于尺寸問題,一不小心就可能傷到。
可今天這是怎麼了。
而且...明明不會什麼花樣,卻非要。
霍云沉很擔心會造二次損傷。
他扶著纖細的腰,極其嚴厲地說:“溫以寧,我最后跟你說一遍,給我下去。”
“你不滿意嗎?”
溫以寧慌了神,冷不丁地轉過頭,睨了一眼床下的鋸子。
還這麼年輕。
不想要被鋸掉...
“滿意什麼?你立刻給我下去。”霍云沉看到了上的大片淤青,強行將從他上抱了下去。
溫以寧僵直著子,聲說道:“霍云沉,孩子們需要我,你能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霍云沉沒有搭理,只當是在說胡話。
大致查看了一下的傷勢。
眉頭不自覺地擰在了一起,“溫以寧,你究竟有什麼病?”
“你別生氣,我改。”
溫以寧在他替上藥的時候,依舊一不地躺在床上。
他還沒有開口讓翻。
已經主地張開了雙...
“你忍一下,藥膏里有薄荷的分,可能有點刺。”
霍云沉將藥膏均勻地涂在傷,隨后又厲聲警告道:“別再了。現在時間還早,你再休息一會兒。我修完盥洗臺下的水管,就帶你回去。”
“修...修水管?”
溫以寧眨了眨眼,小聲問道:“那把鋸子是在鋸水管?”
“不然呢?這里許久沒有住人,水管老化,一直滲水。”
“真的不是用來鋸我的?”溫以寧將疑問說出口的那一刻,后背已經因為過度的張泌出了一層冷汗。
“溫以寧,你一大早對我投懷送抱的,該不會是將我當了變態殺人狂吧?”
霍云沉意識到似乎很害怕那把鋸子,旋即就將鋸子扔進了紙簍里,“現在放心了?”
“放,放心了。”溫以寧臉糾結地看著霍云沉。
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信任他。
如若真是霍云沉殺了床底下那個人,要是就這麼直接地問出來。
他為了滅口,會不會將也咔嚓了?
但要是床底下的那個人不是霍云沉殺害的。
那他們兩人的境就危險了。
記得那個人后腦勺的跡還沒有完全干涸,這證明行兇者極有可能還沒有離開這間別墅。
“霍云沉,我可以相信你嗎?”猶豫再三,溫以寧最后還是問出了口。
“當然。你可以永遠相信我。”
霍云沉很是認真地給出了答復。
見狀,溫以寧倏然朝著他勾了勾手指,待他俯下的那一刻,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床下有尸,還沒有完全凝固。”
“你沒在開玩笑?”
霍云沉神一凜,呈半月狀躬著的背脊也開始發僵。
溫以寧見他臉驟變,小心翼翼地問:“真的不是你殺的?”
“我很久沒來這里了。昨晚一直在找你,哪來的時間殺人?”
說話間,霍云沉已經下了床,半蹲下,查看著床底下的尸。
“霍云沉...現在該怎麼辦?”
溫以寧跪坐在床上,腦子里一片空白。
就說這座別墅空曠得很。
霍云沉非要帶來這里,簡直是嚇死人了。
“別怕,你先報警。”
“你確定這件事和你無關?”溫以寧手忙腳地翻出了自己的手機,撥打報警電話前,又一次確認了一遍。
“嗯。”
霍云沉并沒有將尸從床底拖出來,一旦破壞了案發現場,可能會影響到警方的判斷。
不過他還是找來了一支手電筒。
仔細地查看著尸的樣貌以及致命傷。
“霍云沉,你不怕嗎?”
溫以寧完全不敢下床,可想到自己屁底下躺著一尸,又開始坐立不安。
聽聞溫以寧沙啞得不樣子的聲音。
霍云沉即刻放下了手電筒,將抱在了懷里,“抱歉,我不該帶你來這里。”
“現在該怎麼辦?”
“問題很棘手。這個人似乎是華倫天娛李華的大兒,我之前見過一面,不知道為什麼會死在這里。”
“李華的大兒?”
溫以寧不敢俯下查看尸的樣貌,只好通過手機百度,查找的照片。
結果照片剛一顯示出來。
徹底傻了眼。
“怎麼了?”霍云沉察覺到的得更加厲害,更用力地抱住了。
“霍云沉,我見過!”
“什麼時候?”霍云沉問道。
“昨晚在萬和豪生酒店,我聽人說,你私底下聯系了電視臺男同事,要他們離我遠一些。”
“我怕同事們看到我不自在,就出了包廂散心。”
“結果發現一個孩兒被一群男生圍堵在角落里調戲。”
“我擔憂孩兒到侵害,替趕走了那群男生,可狠瞪了我一眼,還用力地撞著我的肩膀,頭也不回地跑出了酒店。”
溫以寧仔細地回憶著和孩兒僅有的幾秒對視。
早知道孩兒會遭此不測,就該強行將送到醫院或者警局。
自責地捂著腦袋,懊惱說道:“我應該送去醫院的,看上去明顯不太對勁。但是撞我的那一下,我生氣了,就不想要管。”
“誰也料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我估著背后的人是沖著我來的,和你沒有關系。”
“什麼意思?”
“崔芯是被華倫天娛的董事長李華帶去醫院切除了子宮,我為了替討回公道,曾上門找過他。想來有人得知了這件事,殺害了的兒并藏在我的別墅里,這人這麼做的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讓李華記恨上我。”
“又是因為崔芯?”
溫以寧此前并不知道霍云沉為了替崔芯出頭,還找過李華的麻煩。
聽他這麼一說。
心臟還是不可避免地如同被針扎一樣,鈍痛不止。
其實已經下定決心和霍云沉劃清界限了的。
可眼下他倆就好像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霍云沉解釋道:“崔芯被要求陪客,并被切除了子宮。我要是不替出頭,只有死路一條。”
“你在替出頭的時候,可曾考慮過你也有三個孩子?”
“萬一被人記恨上了,他們喪心病狂地對孩子們下手怎麼辦?”
“霍云沉,你要救人我管不著。”
“但請你在救人之前,先考慮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會不會連累到孩子們。”
“現在好了。李燕慘死在別墅,你認為李華愿意相信我們的說辭?”
“就算李燕是崔芯為了報復李華蓄意殺害的,李華也只會將這個屎盆子扣到你頭上。”
溫以寧心痛一個花季被這樣殘忍地殺害。
但更擔憂自己的三個孩子也會被卷其中。
“崔芯還在仁禾醫院里躺著,殺害李燕的行兇者,就給警方去追捕吧。”
“近段時間我會讓保鏢時時刻刻看著孩子們。”
霍云沉起初只想著給李華一個教訓,他并沒有打算傷害李華的家人。
可現如今...
李華的兒慘死在他的別墅中,這個梁子怕是要結下了。
“霍云沉,不止是孩子們,你也得小心。”
溫以寧憂心忡忡地看著他,很害怕一眨眼的功夫霍云沉也變了一冰冷的死尸。
“等警方過來理好尸,我就去找李華談談。這件事或許是對家搞出來的。”
霍云沉此刻也是頭大得很。
由于溫以寧不敢下地,他將抱出了臥室后,接著又折返回來,試圖找出李燕上的致命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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