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改變了主意。

主要是因為在霍云沉看來，嫁給司凌宇，遠比在牢房里蹲著更可怕。

都說惡人自有惡人磨。

戰景蓮最好的歸宿，就是和司凌宇綁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

當然這種想法霍云沉是不可能告知溫以寧的。

溫以寧太善良，十有八九會因為他的想法而到害怕。

“三爺...”

戰景蓮還想說什麼，又被霍云沉兜里的一串手機鈴音打斷。

霍云沉本就不想搭理戰景蓮，恰巧借著接電話的空當，背過了，站定在窗戶前，漫無目的地看著窗外的景致。

“喂，警方那邊有發現？”

“有。”

陳潯即刻將警方的最新調查結果一五一十地同霍云沉匯報了一遍。

“霍總，據調查結果顯示，死者李燕和那群混混是同學關系。”

“李燕暗其中一位名江晨的混混多時，為了討好對方，李燕經常請江晨以及江晨的朋友出各類會所。”

“昨晚江晨離開酒店后，手機意外丟失。”

“后經警方查明，嫌疑人就是通過江晨的手機給李燕發去了約會短信，將李燕騙到了郊區，并實施了殺害。”

由于霍云沉開著免提，眾人幾乎全部聽到了陳潯說的話。

戰景蓮神張，雙手冷不丁地絞在了一起，深怕聽到什麼有關的訊息。

溫以寧注意到了戰景蓮的細微變化。

起初已經排除了戰景蓮的嫌疑，現在看來，的判斷應該是出現了嚴重的失誤。

“行兇者怎麼進的別墅？”霍云沉又問。

“據說是別墅建年限較短，部分材料含有甲醛等分，需要通風。可能是鐘點工打掃完別墅，忘記關門了。行兇者是從后院的小門溜進去的。”

“行兇者緝拿歸案了？”

“暫時還沒有。不過警方截取到路邊監控錄下的行兇者的犯罪過程。警方不讓二次錄像，我還是錄了一段，已經發你手機上了。”

“好，我知道了。”

霍云沉掛了電話，隨后又點開了陳潯發來的錄像。

溫以寧和戰景蓮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湊了上前。

錄像里。

李燕從計程車上走下，不遠便冒出了一個穿polo衫，頭戴棒球帽的男人。

男人微微駝背，看不出高。

他跟在李燕后沒走兩步，變抄起手中的鐵鍬猛擊對方的后腦勺，致對方當場倒地。

那之后...男人便扛著李燕抄小道溜進了別墅里。

其實這段監控得以保留下來。

還要得益于邊上的藤類將攝像頭完完全全匿了起來。

行兇者以為這段路沒有攝像頭，疏忽大意了。

溫以寧指著視頻里男人上的長袖polo衫道：“這件服我姐夫也有一件。”

“男人的服統共就幾大類，牌子也單一，撞衫率很高的。”戰景蓮有些心虛，連聲說道。

“是嗎？戰小姐怎麼這麼了解？”

溫以寧偏過頭，眼里寫滿了探究。

戰景蓮語塞，還想著為自己辯解兩句，該死不死的季禹風竟給打了一通電話進來。

溫以寧睨了眼戰景蓮手機屏幕上的那串號碼。

雖然沒有看清，但能夠確定的是，最后的四個數和季禹風的手機尾號是一致的。

“我有點事，先走了。”

戰景蓮的手抖得厲害，趕將手機塞回了的馬仕鱷魚皮手提包中，行匆匆地跑下了樓。

“霍云沉，你說李燕該不會是季禹風和戰景蓮合謀殺害的吧？”

溫以寧尋思著此前季禹風就已經和戰景蓮串通一氣，試圖抹黑和溫妙。

這一回，他們倒是極有可能再度合作。

只是...

李燕和他們應該沒有什麼私人恩怨，他們似乎沒理由冒這麼大的風險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也不是沒可能。季禹風這人本來就沒有道德底線，給他錢，他什麼事都干得出來。”

“這麼說來，我姐的境豈不是更加危險？”

溫以寧只覺心驚跳，還想著給溫妙打去一個電話問問況，溫妙卻先一步，打來了電話。

“寧寧，季禹風鬼鬼祟祟地出門了。我必須得跟上去看看。”

“別去！他可能涉嫌了一起命案，你千萬不要輕舉妄。”

“寧寧，我必須抓到他的把柄。我被人辱罵沒關系，但是網絡上越來越多的人因為我的緣故，開始黑你。先不說了，我已經上車。”

“姐，你還懷著孕，沒必要冒這樣的險。”

溫以寧急了眼，讓溫妙給發了定位之后，便著急忙慌的出了門。

見狀。

霍云沉也快步跟了上去。

“我也去。”

戰景梟趕掐滅了指間的煙，試圖跟上前。

“爸，孩子們拜托你了。寧寧有我照顧，不會出事。”

事出急，霍云沉撂下一句話便匆匆忙忙地將溫以寧拐上了車。

“妙妙姐人在何？”

霍云沉見溫以寧一直盯著手機，沉聲問道。

“似乎去往了晉城的方向。”

“看來，季禹風越來越謹慎了。記得讓妙妙姐小心一點，季禹風案底傍，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嗯。”

溫以寧點了點頭，抬眸看向了窗外。

現在是下午三點。

天卻徹底黑了下來。

今年的雨水特別充沛，想來今晚又會是一個石破天驚的雨夜。

“以寧，你把手機給我，我來盯著定位。你也累了半天了，先睡會兒。”

“霍云沉，謝謝。”

“又是道謝？”霍云沉沉沉地嘆了口氣，“你總說我不就道歉，而你卻不就道謝。夫妻之間，哪需要道歉和道謝？”

“我們已經離婚了，不是嗎？”

“復婚吧。就算是為了三個孩子。”

“可是這一次，我不想繼續了。可能很多人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全是為了孩子才苦苦支撐著。我不想要再婚姻的苦了。”

“難道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只覺到了苦？”

霍云沉心痛，他還以為溫以寧多會有一些不舍。

現在看來。

一直不愿意放手似乎的只有他一人。

溫以寧沒有回答。

其實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在自我催眠。

總是將他想象得很完。

在的幻想里，他的邊從來沒有過崔芯。

可惜事與愿違。

崔芯就像是一個難以解開的魔咒，困擾了許多年。

“溫以寧，你現在還我嗎？”

霍云沉終于還是問出了他一直都想要問出口的話。

溫以寧愣了愣。

答案顯而易見，還，很很。

就算是他做了很多傷害的事。

還是沒能忘卻他對的好。

所以啊。

有時候覺得自己真的一點兒也不值得同。

是心甘愿地墮落到霍云沉親手編織的網之中。

所以在上吃的苦。

也全是自己選擇的。

“霍云沉，和婚姻不是一碼事。大是兩荷爾蒙的影響，而婚姻，才是兩生活的本質和歸宿。”

“就這麼說吧。”

“你還是和我們第一次見面那樣，神深沉，總能在不經意間吸引到我。”

“只是...我的生活并沒有因為你的出現而變得朝氣蓬。我想我們可能更適合做朋友，婚姻對于我們來說太難了。”

溫以寧也很迷茫，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也許只做朋友的話，他們的關系還能融洽些。

“放的什麼狗屁？”

霍云沉不愿聽溫以寧試圖強行灌進他腦子里的心靈湯，不悅地道：“像你說的，我們要是更適合做朋友，將來我要是娶了別的人，你真的不會難過？”

“......”

溫以寧驟然陷了沉默。

想如果霍云沉邊真要是出現了其他人，應該會很難過的吧？

“溫以寧，別再自欺欺人了。我要是真有了其他人，你一定會很難過。”

“關你屁事？你找就去找。”

“...說不過我，就開始發火？”霍云沉了角，不過還是好脾氣地哄著，“你放心吧，不會有這種可能。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溫以寧沒再說話。

一時間也沒有想明白自己究竟想做什麼。

一方面。

是打算等溫妙的事得到妥善的理后，帶著三個孩子遠走高飛。

可另一方面。

又會因為霍云沉結了新友這樣的事而傷心難過。

說來說去。

還是沒有徹底放下他。

有了這樣的認知。

溫以寧更加氣惱。

咬著下，在心底里暗暗地罵著自己的沒骨氣。

不就是一個男人？

為什麼就是做不到灑地轉說再見？

溫以寧越想越氣，胃里也在瘋狂地翻江倒海。

“以寧，在你心里，我就那麼不堪？”霍云沉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有多過分，但還是想要親耳聽聽溫以寧怎麼說。

“嘔——”

溫以寧一時沒忍住，捂著口干嘔了起來。

霍云沉了角，急地將車子停靠在路邊，“我讓你惡心到了這種程度？”

“我可能有點暈車。”溫以寧干嘔了好一會兒，不過什麼都沒有吐出來。

“不會懷孕了吧？”

霍云沉順勢拍了拍溫以寧的后背，旋即又給遞來了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