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年是一個很堅強也很獨立的人。
能讓他說出這種話,想必是遇到了特別棘手的問題。
周斯年抿,靜靜地聆聽著溫以寧因他而微微紊的呼吸聲。
他得意地就像是一個小孩子。
只是得到了一點點的東西,便能歡喜大半天。
“周先生?”
“以寧,如果我說我的況不是很好,你會在意嗎?”
“我會在意。”
溫以寧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給出了答復。
周斯年在被全網攻擊的時候,在三個孩子被說野種的時候,公然保護了他們。
這份恩,不會忘。
溫以寧察覺到周斯年的緒不太對,又補充道:“周先生,我希你能好好的,平安順遂。”
“我會的。”
周斯年苦笑了一下,他也想要平安順遂。
可惜上天對他太不公了。
十幾年來他一直在和病魔抗爭,在和死神賽跑。
好不容易以為自己馬上要痊愈了。
這才鼓起勇氣回國找溫以寧。
結果上天轉眼又給了他一個巨大的打擊,讓他病膏肓,再不復昔日容。
“周先生,你真的生病了嗎?”溫以寧小心翼翼地問。
沒想過窺探別人的私。
但此時此刻,也確實很想要搞清楚他的境況。
“你別擔心。我就是...小問題。”
“嗯。”
溫以寧知道事肯定不會是他說的這樣簡單。
真要是小問題。
他為什麼說自己的況不是很好?
這樣前后相互矛盾的說辭,倒像是在掩蓋什麼。
“以寧...”
“嗯?”溫以寧輕聲回應。
周斯年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鼓起勇氣開了口,“我有一個有些冒昧的問題想要問問你。我知道我這麼做不對,但是我...不甘心。”
“你問吧。”
溫以寧知道他要問些什麼,也想好了怎麼回答。
在此之前,除了霍云沉,任何人問這樣的問題,都會不近人地如實相告。
考慮到周斯年的況不太好。
還是決定扯一個善意的謊言。
“我九歲那年認識了年僅三歲的你,十三歲那年弄丟了七歲的你。如今三十二歲,我們將近十九年沒有見面。我在想如果我不曾缺失你的這些年,我們是不是有可能已經在一起了?”
周斯年問完,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局促不安地扯著頭上的針織帽,盡管溫以寧不在他邊,他還是害怕被窺伺到此刻他的狼狽。
而他攥著手機的手已然形同枯槁。
干癟,干燥,瘦得可憐。
手背上的青筋完全暴起,被針管扎的如同馬蜂窩一樣。
任何人見到這個原本極富魅力如今卻骨瘦如柴的男人,都會倍唏噓。
溫以寧停頓了片刻,好一會兒才緩緩地說道:“雖然我忘卻了七歲之前的所有事,但我的夢里總有你的影子。你是火中的逆行年,堅強堅定。我想你對我而言,應該是很重要的存在。”
還在猶豫要不要加上“朋友”二字,臺的推拉門忽然被一只大手拉開。
驚愕回頭的剎那。
溫以寧恰巧對上了霍云沉那雙深邃浩瀚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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