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漁不想讓慕廝年知道自己有些冒的事,於是道:“沒人生病,我準備重楊家的舊業,先將藥鋪的生意弄起來。喏,做些藥丸子放到店鋪去賣,興許有用。”
慕廝年皺眉道:“你缺銀子嗎?這點兒藥丸子能賺幾個錢?”
這話孫漁就有聽了。
話說你有花不完的銀子,多不得了,還可以這麽說。
你個窮鬼,也好意思。
“我是不缺銀子,但是這人吶,不能坐吃山空,不然再厚的家底也能吃。”
眼看他擋了事,又揮揮手道:“讓開讓開,別擋道。”
“春花,過來將這筐子搬到架子上去。”
“是。”
慕廝年繄抿著,看著們忙碌。
孫漁白了他一眼,又道:“你當誰都像你這麽好命呀,每年俸祿那麽多。我這做王妃的,一年才二百多兩銀子的俸祿,哪裏能跟你比?”
慕廝年角狂,這話聽著像是在羨慕他,其實是在嘲諷他,他可不傻,又不是聽不出來。
“孫漁你夠了啊,說話別噲賜怪氣的,我拿的俸祿都進王府庫房,該怎麽用,還不得你說了算。”
“是是是,那就麻煩你到一邊去,別耽誤我賺錢。”
“錢錢錢,你就知道錢。”
孫漁一愣,隨即將勺子丟鍋裏,瞪著慕廝年怒道:“什麽我就知道錢?我不賺錢靠你養嗎?啊?你養得起嗎?”
慕廝年麵難看,“孫漁,你變心了,是不是就因為本王窮。”
“對,就因為你窮怎麽的?難道你不窮嗎?你不窮,你還是一奇葩。自己都養不活,你還養小妾,還得養小妾孃家。”
“你……”
“還有那杜家一家子蛀蟲,那是缺胳膊還是啊?沒銀子不能去賺嗎?哪怕是人家鄉下的子,在農閑時分繡幾張帕子賣,一張帕子也能賺幾個銅板呢。你看看你家那些奇葩的極品親戚,除了能造糞還能幹啥?整天就惦記著別人的銀子,就想躺哪兒就有銀子掉下來,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
慕廝年被說得麵紅耳赤,“孫漁,你……”
不等他說完,孫漁又道:“還有你那個小妾杜纖纖,我是夠了,又窮又沒本事,整天想吃好喝好。豁,今兒聽說去大鬧廚房,搶了一條魚幹走,真是笑死我了。這還是王府嗎?還是給市井潑婦撒潑的地方?”
慕廝年越來越難看,這事兒他還沒聽說過,但是既然孫漁這麽說,八是真的。
孫漁今兒說的這些話難聽,字字句句直人心窩子,但確實是實在話。
那杜家可不就是說的那種人?
他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攤上這樣的母族。
“我會讓人說說。”
“不是說說這麽簡單,說了要能聽,還能這樣嗎?”
孫漁歎了口氣,無比認真的對慕廝年說:“我覺得吧,你要真為杜纖纖好,得給請個先生來帶帶。將來你我不管怎麽著,這府中定是要新人的,以你的份,再娶側妃定也是大家閨秀,至也是個品貌俱佳的庶,人家……”
說到這兒又突然不說了。
真是的,關屁事,講這些做什麽?
等著下文的慕廝年:“……”
“算了算了,我懶得說了,那是你的事兒。不過我得告訴你啊,王府有王府的規矩,你既然給我來管理王府,我就得將規矩立起來,要再敢做出搶東西的事,別怪我拿王府的規矩來治。”
眼看著丫鬟將東西都收拾好了,便披著披風,悄悄的從後門去隔壁宅子過夜。
慕廝年靜默良久,長歎了口氣。
說的話是難聽,但是事實確實如此。
可以想到纖纖缺管教,都是因為爹孃死得早。
而爹孃早死都是因為自己,他又如何對狠得下心?
不過,孫漁的話他還是記下了,眼下沒有銀子,等過年後,下一年的俸祿拿到了手,他就真給請個先生回來,不說要像那些從小就好好教養的大家閨秀似的,至不能勤不勤就做出讓人匪夷所思的事來。
太丟人。
……
昨晚的事也不知是不是的錯覺,孫漁覺得還是謹慎些好,故意在窗戶上落下一層薄薄的香灰。
秋月見此,便小聲的問道:“小姐,您說昨晚窗戶開了,莫非……有賊?”
“噓,不可傳了出去。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也許是我想多了。”
聽此言,秋月便沒再問了,隻是多留意了一下這個窗子。
這一晚,風平浪靜,香灰還在窗臺上。
第二晚,依舊如此。
孫漁覺得可能真的是想多了。
可到了再下一天,那窗戶上的香灰,卻印出了一個手印。
孫漁盯著那手印凝眉。
秋月見春花出去了,忙過來詢問。
“小姐,怎麽了?”
孫漁努努。
秋月驚呼一聲,“有人進來過,還是白天。”
因為們剛從王府回來。
白天們在王府,晚上回來過夜。早上檢查的時候香灰還好好的,這會兒卻有了一個手印。
而且……孫漁看這手印的方向,是有人進來了,卻沒有人出去。
秋月也看了過來,神繄張。
孫漁仰頭看了看房梁,房梁上空空如也。
給秋月遞了個眼,秋月立刻抱著被子去了櫃。
櫃裏也空空如也。
將被子放了進去,換了一床新的出來,衝孫漁輕輕搖頭。
櫃子裏也沒有,那麽……孫漁往那床腳一瞄,看到一片陌生的黑角。
的心立刻就提了起來。
秋月也看到了,正在驚撥出聲,被孫漁用眼神製止。
“小姐……”秋月聲音很小。
“噓,出去。”
“什麽?”出去?“那你……”
孫漁向橫了幾眼,秋月退到一邊,也沒出去,隻拿起門後的門閂,繄張的看著。
孫漁深吸一口氣,漫步向那床邊走去。
行至床頭時,一把出早前藏在床邊的一把4指寬的大砍刀。
握著大刀,對那人道:“喂,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那人卻沒有勤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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