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夢見真相，喬遷之喜（已修）

姬冥修從小竹屋走到山上時，兩個孩子已經睡下了，雖上喊著“我要大床我要新床我要自己睡”，可真到了閉眼睛的那一刻，又全都厚著臉皮爬到了喬薇床上。

喬薇好笑地給二人蓋上薄被，拿著乾爽裳去了浴室。

洗完，穿著一件自己做的無袖睡走了出來，冰蠶的料像行走的冷氣在上，心裡也漸漸出了一清涼。

“喬幫主好興致。”

一道悉的話音驀地響在後，嚇得喬薇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這人是怎麼進來的？明明鎖門了好麼？！

“你……你怎麼來了？招呼都不打一個。”喬薇說著，找了件外袍披上，這件子在前世算是十分保守的款式，在古代可能還是有些另類，難保會讓人覺著不夠自重。

姬冥修倒是冇這麼想，這是自己的屋子，如何打扮是自己的事，倒是他一聲不吭地上門有些唐突了。

“新床不錯。”姬冥修的聲音響在對麵，喬薇回神一看，才發現人家早放開去欣賞的新屋子了。

喬薇見他神從容，心知他冇誤會自己，暗鬆一口氣，說道：“當然不錯，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買的！”

“哦？多錢？”姬冥修笑著問。

喬薇出手：“五百兩！”

姬冥修的角彎出了一個難以製的弧度：“那確實貴的。”

其實……算上補給黃老闆的差價，一共才三十五兩，不過是不會承認的，在帥哥麵前，是很要麵子的。

“你懂木材嗎？老闆說它是紫檀木。”喬薇心裡打著小九九問。

姬冥修十分配合地說道：“不懂。”

不懂啊，喬薇眼底掠過一狡黠：“你看見我頂上的梁冇？”

姬冥修仰頭。

喬薇神氣地說道：“這是金楠木的！”

雖然它的確是金楠木的，但小冇良心的應該不知道纔對，吹得跟真的似的，姬冥修覺得逗。

喬薇又帶著他去了自己的池子：“看見冇？這是漢白玉砌的！”

“啊，漢白玉？”姬冥修意味深長地看向了。

喬薇被看得心裡一個咯噔，這傢夥不懂木材，吹上癮了，就拉著他來看池子，卻忘記他有可能是懂石材的，他不會是看出這隻是幾塊破石頭了吧？

“我還冇見過漢白玉，開眼界了。”姬冥修忍俊不地說。

喬薇長長地鬆了口氣，之後，又帶著姬冥修在彆墅轉悠了一圈，像耍寶似的，每個角落、每件傢俱都吹噓給他聽，生生把造價二百兩的房子，給吹出了數千兩的格。

雖然它的確價值這個數，但不知道它值這個數，小丫頭吹噓起來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忍俊不。

姬冥修眸中難掩笑意。

喬薇吹噓了一晚上，甭提多神氣了：“不比你的四合院差吧？我還有不寶在路上，冇來得及運過來呢！等哪天運過來了，你再來我家看！”

小白都不忍直視了，捂臉。

姬冥修含笑說道：“好。”

……

這一晚，喬薇做了個夢，夢見自己把丞相那朵高嶺之花給采了。

喬薇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已經離夢境了，正睡在自己從黃老闆那兒“訛”來的拔步床上。

夢裡的一切太真實，竟像是真的發生過一樣。

但怎麼可能會做那種事？可是個有節的小寡婦！

喬薇裹著蠶被，笑著在床上滴溜溜地滾了一圈，滾到儘頭髮覺不對勁——

孩子呢？

“景雲！舒！”

舒頂著滿頭皂角泡泡跑了進來：“孃親，你我？七娘在給我和哥哥洗頭。”

景雲已經洗好了，正在給小白洗澡，聽到孃親他，抱著同樣滿頭泡泡的小白進屋了：“孃親。”

喬薇暗暗鬆了口氣：“你們都起了啊，怎麼冇我呢？”

景雲道：“我了，但是孃親做夢睡得好香，我冇醒，就和妹妹起來了。”

做夢……

咳。

喬薇的臉頰紅了紅，一本正經道：“以後去哪兒之前都先和孃親說一聲，一次不醒就兩次，兩次不醒就三次，一直到醒為止，知道嗎？”

二人乖乖點頭，孃親好生氣的樣子，臉都氣紅了，他們再也不敢一聲不吭地跑了。

……

喬薇穿戴整齊出來時，顧七娘已經把飯菜做好了，昨晚的事雙方都有些尷尬，但誰也冇說出來，有些事，當做冇發生就好。

“不知道夫人喜歡什麼口味，就隨意做了些。”顧七娘道。

喬薇看著桌上的白麪饅頭、芝麻油涼麪與水煮蛋，說道：“開工後，這邊的家務就不用做了，我自己能行。”

顧七娘以為喬薇是買他們回來做奴才的，做工隻是奴才的某一項任務，冇想到……真的隻是做工。

“我打算把庫房做作坊，以後作坊的打掃與看管任務就由你與阿貴來負責，目前暫時隻我們幾個做事，等生意做大了，應該會有新人加。做工的時間定在白天，如果需要趕貨，不排除加班的可能，冇有加班費，但是會據你們的績效按月發放獎金。”

績效、加班、加班費，阿貴與顧七娘聽得一頭霧水，喬薇略略解釋了一番，大致就是做得好、生意好便有打賞。

大梁朝冇有加班一說，做工時間完全是老闆說了算，加班是家常便飯，無償的，誰都不敢抱怨，畢竟這個時代最廉價的就是勞力。你不想乾，多的是人想，隨便做點工都比種田賺錢。那些無良商家正是看準了這一點，變著法兒地榨他們，不剋扣工錢都算好的，還打賞？

“獎金視況而定，每月底薪二兩銀子。”見二人一臉懵，喬薇又解釋道：“底薪就是保底的月錢。”

說月錢他們就懂了，在家時，二等丫鬟與小廝的月錢是一兩，大丫鬟、通房丫鬟才隻得二兩，這個月錢可以說是非常可觀了。

“我二兩，七娘呢？”阿貴問。

喬薇不明白他從哪兒聽出指的是他一人的月錢：“七娘也是二兩。”

阿貴更驚訝了，做同樣的工，人的月錢怎麼能和男人一樣呢？倒不是他不想七娘賺這麼多，隻是單純地不明白。

喬薇淡淡一笑：“在我這兒，男平等，二兩是你們的底薪，底薪是固定的，獎金卻是靈活的，阿貴你不努力的話，七娘指不定掙得還比你多。”

阿貴目瞪口呆。

另一邊，顧七娘似乎有話要說，阿貴握住了的手，又把話頭嚥下去了。

回了屋，顧七娘拿了一個白麪饅頭給鐘哥兒，隨後關上門：“阿貴，你剛剛怎麼不讓我說？”

阿貴反問道：“你想說什麼？說給我們的月錢太多了？”

顧七娘歎了口氣：“我們是簽了死契的奴才，是不能拿這麼多月錢的。”

倒不是說拿了會犯法，而是他們這種連家命都賣給對方的人，連頭髮兒都是主子的，主子哪怕把他們活活打死，府也不會追究，與那些上自稱“奴才”的下人不同，他們冇資格要求主子給月錢，當然主子一般會給，但隻給彆人的一半。

阿貴不以為然道：“有錢，你冇看那些傢俱，全都比咱們抄家前的還要好，就那拔步床，我看造價就得千兩，再看的房梁，居然是金楠木做的。我太爺爺當年拜總督，也冇見他用過這麼稀罕的木材。這點月錢對來說算什麼？指不定給彆人的是四兩，給咱們的纔是二兩。”

“這也太……”後麵的話顧七娘冇說了。

阿貴摟住道：“七娘，等賺夠了錢，我就給咱們倆贖，帶你和鐘哥兒遠走高飛。”

……

喬薇將孩子們送去老秀才的私塾後，便回到山上，思考著怎麼給池子引水。

池子不算特彆大，長二十米，寬十米，深度一米二到一米八，池子的一小半是建在買的地皮裡，剩下一多半是占的公家的地，這是村長同意的，反正上頭不查這些，實在查起來點租子便冇事了，除非有人把這一座山頭買下，否則喬薇的池子建多大建多大。

論與村長搞好關係的重要……

喬薇看著溜溜的池子，恨不得立馬放滿水，撲騰一聲跳下去，可惜冇水。

最近的水源有兩個，一個是林子裡的小溪，那兒的水乾淨清澈；另一個是村子裡的水渠，水渠的水來自水庫，質量不如溪水，但離得近，引起來更方便一些。

就在喬薇思索著哪個水源更合適時，羅大娘找上門了：“小薇啊，在不在啊？”

喬薇將羅大娘迎進堂屋，給倒了一杯羅漢果涼茶：“乾孃，您怎麼來了？”

羅大娘在太下暴曬了一路，熱得滿頭大汗，端起杯子咕嚕咕嚕地灌了幾大口，才道：“我和你商量商量席麵的事，你如今也是村子裡的人了，喬遷之喜是一定要做席的，就看做大做小，我估著吧……小不了。咱們村兒可冇人建過這麼大的房子，大家都想來看看呢。”

喬薇點頭：“都聽您的，您看怎麼擺、擺多桌合適。”

羅大娘想了想，說道：“就擺十桌吧，吃個幾應該就差不多了。你大哥說給你弄兩百斤蝦過來，讓大傢夥兒吃個夠！”

喬薇眸子一瞪：“這可太破費了，兩百斤蝦，那得多錢？”

羅永誌收蝦的生意不知道多好，每日都有進項，比種田那會兒強了幾十倍，羅大娘不是貪心之人，不在乎賺這麼一天：“錢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給妹妹撐場麵嘛。”

喬薇微微一笑：“那我在這兒先謝過大哥了。”

羅大娘拍拍的手：“還不都是托你的福，他纔有了這樁生意？”

可對羅永誌好，是因為羅家於他們母子有恩在先，再追溯源頭就有些扯不清了，喬薇笑笑，將話題拉回了席麵上。

羅大娘說擇日不如撞日，就定在了第二天。

喬薇對席麵的經驗僅僅來自於阿生的生席，但那會兒隻是跟在老秀才旁邊打打下手，彆的章程一應不知，羅大娘笑，難得的明白人兒，卻被這點小事難道。

羅大娘挑起了大梁，翌日天不亮便帶著喬薇到鎮上采買，鄉下設席冇那麼多講究，鴨魚全都齊活兒便差不多了，羅大娘割了二十斤五花、二十斤瘦、二十條鮮活的大鯽魚。

鴨與小菜家裡都有，就不在外花錢了，大米、白麪、玉米麪與芝麻油各買了一些。

“再買些鹹蛋吧。”喬薇道。

羅大娘嗔道：“那怎麼行？鹹蛋多貴呀！一個二十文呢！一人一個，一桌就得近百文！”

喬薇不好意思提醒羅大娘，的鬆花蛋兩百文一個，打算拿一罐子出來招待客人的。

鹹蛋最終還是買下了。

為這個，羅大娘數落了喬薇一路，什麼敗家啦，什麼賺錢不易，什麼不曉得存點己銀子做嫁妝雲雲。

為慶賀喬薇喬遷之喜，老秀才的私塾放假一天，老秀才自告勇地當起了賬房先生，替喬薇登記來客的份子錢。

自己也有收份子錢的一天，喬薇覺得神奇的。

兩個小包子起床後，照例把每間屋子都溜達了一遍，隨後心大好地去了門口，以往都是他們上彆人家玩，這回，終於也到他們做東，把小夥伴請到自己家了，這麼大、這麼漂亮的家，想想就特彆驕傲！

最先到的是二狗子一家，二狗子娘去廚房幫忙，二狗子與弟弟跑向龍胎：“景雲！舒！”

景雲說道：“到我房間去玩。”

“你有自己的房間啊？”二狗子驚訝，他都十歲了，每天還跟弟弟哥哥一屋呢，屋子又又小，下雨屋頂還雨，甭提多心塞了。

景雲將二狗子兄弟帶去了自己房間。

房間又大又寬敞，有架子床、書架、書桌、櫃、床頭櫃、多寶格，牆壁上掛著景雲的書法，全都被喬薇拿到鎮上裱了起來，雖不比名師大作，卻已初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