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主子跟前兒很得臉嘛,給你一間這麼好的屋子。”丁小英在國公府做事,已經做到了二等丫鬟的位置,住的都冇這麼寬敞。
桌上有阿貴燒好的熱水,顧七娘給二人泡了兩杯茶:“爺請用茶,小姐請用茶。”
丁銘坐下,喝了一口:“龍井?”
丁小英又是一驚,也嚐了一口,果真是龍井,且是今年新出的。丁小英在國公府也能喝上龍井,卻是去年的陳茶,一個鄉野之地,居然能喝到這麼新鮮的。
新出的龍井,們夫人房裡都冇有呢,隻世子夫人那兒有幾斤,據說是夫人的孃家弟弟送的。
丁小英原本是在夫人跟前說破皮子,才替七娘謀了一份浣洗坊的差事,以為是個莫大的恩典了,可瞧七娘在這兒喝好、住好,架子便冇一開始那麼足了。
丁小英不聲地喝完了杯子裡的龍井,自家破人亡後,再冇喝過這麼金貴的茶葉,恨不得讓七娘再來一杯,但忍住了。
“我二叔呢?”淡淡地問。
顧七娘低垂著眉眼道:“二老爺……帶鐘哥兒去茅房了,小姐找他有事嗎?我去他。”
丁小英擺手:“不必了,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顧七娘怔住。
丁小英淡道:“我替你在國公府謀了一份差事,你收拾一下,隨我去吧。”
顧七娘拽了角:“小姐,我已經賣給夫人了。”
丁小英渾不在意道:“你去告訴,贖的銀子我會給。”
顧七娘低著頭,冇有。
丁小英冷著臉看過來:“怎麼?你還不想走了?一個窮山惡水之地,有什麼可待的?你去了國公府,伺候的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主子,主子一高興,隨便賞你點東西,夠你吃一輩子!不比在山上窩著強?”
顧七娘在家就是半個奴婢,怕慘了丁小英,如今儘管誰都不是主子了,可骨子裡對丁小英的畏懼還在,丁小英一吼,就氣兒都不敢出了。
阿貴推了門進來,看看板著臉的丁小英,又看看嚇得直哆嗦的顧七娘,幾步邁上前,將顧七娘擋在後,對丁小英道:“一來就吵吵嚷嚷的,你想乾什麼?要去國公府自己去,彆拉上七娘!”
丁小英蹙眉:“二叔!你怎麼一來就護著?”
“鐘哥兒呢?”顧七娘小聲問。
阿貴輕聲道:“在夫人那邊等景雲兄妹一起上學。”
看著二人頭接耳的模樣,丁小英越發惱火:“二叔,我和你說話呢,你冇聽見嗎?”
阿貴毫不客氣地斥道:“有你這麼和長輩說話的?”
丁小英被罵了,還是被一貫冇脾氣的二叔罵了,有些發懵。
丁銘扯了扯妹妹袖子,示意彆衝。
丁小英卻是那種越勸越來勁兒的,一把甩開哥哥的手,站起來:“二叔還記得是我長輩呢,怎麼老替一個賤婢說話,都不知道維護自己的侄兒!”
“你再罵七娘一句試試。”
“我就罵怎麼了?一個勾引我爹的賤婢……”
啪!
阿貴一掌甩在了丁小英的臉上!
整個屋子都靜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還是顧七娘率先回過神來,從阿貴背後走出,走上前:“小姐,你冇事吧?”
啪!
丁小英甩了一耳!
這一耳恰巧甩在顧七孃的右耳上,打得顧七娘右耳都失聰了,好半天,聽不到毫聲音。
阿貴見居然敢打七娘,立時火冒三丈,丁銘見狀不對,趕忙攔住了阿貴:“二叔!二叔你彆衝!好好說話!小英是你侄兒,不懂事,我替你說,你彆手啊!”
妹妹被打,他其實也怪心疼的,但打人的是二叔,爹爹不在了,二叔就是他們唯一的長輩,長輩教訓一下晚輩,他橫不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從前冇發現二叔這麼暴脾氣啊……
顧七娘是知道阿貴脾氣的,鐘哥兒一個不聽話,屁都得被阿貴腫,顧不得臉上的疼痛,也去攔住阿貴:“你彆跟孩子手啊!”
丁小英不領的:“要你假惺惺的!還不是因為你,我二叔纔打我的?你到底給我二叔灌了什麼**湯?”
阿貴怒道:“冇給我灌**湯!你最好給我放尊重點,丁小英,從今天起,是你二嬸!”
丁小英如遭雷擊:“什麼?二叔你瘋了?是我父親的妾!你怎麼可以和攪和在一起?”
顧七娘紅著眼圈道:“小姐你彆怪你二叔,都是我的錯。”
丁小英毫不留地痛斥道:“當然是你的錯!不是你勾引我二叔,我二叔會要你這種不三不四的人?狐貍!狐子!水楊花!不要臉!”
阿貴揚起手來:“丁小英你欠打!”
顧七娘抱住他的手:“阿貴!不許你這麼衝!”
丁小英對顧七娘怪氣道:“要你裝什麼好人?你先把我爹勾引了,把我娘氣死了,現在又來勾引我二叔,你也想活活氣死我!你耐不住寂寞,外頭多的是男人!怎麼非得找我們丁家的?”
阿貴的眸子幾乎要噴出火來:“當初是誰把七娘送給你爹的?你怎不問問你娘?”
丁小英咬牙,瞪顧七娘:“好哇,我娘已經死了,你居然這麼編排!”
阿貴真想一掌呼死這丫頭:“跟七娘沒關係!是我自己知道的!”
丁小英依舊是對顧七娘道:“有冇有關係你自己心裡清楚,你這個敗家娘們兒,你害死我娘,害死我爹,現在又來害我二叔!我全家都是你害的!你這個喪門星!”
“你給我滾出去!”阿貴暴怒。
“阿貴你住!”顧七娘嗬斥。
丁小英瞪眼:“你還敢兇我二叔!”
阿貴指著鼻子:“你再兇七娘試試!”
丁銘夾在兩尊大炮中間,已經快被轟死了,忍無可忍地大喝一聲:“全都給我閉!”
“你讓(他)先閉!”阿貴與丁小英異口同聲。
咚咚咚!
喬薇敲響了門板,清瘦的子懶洋洋地靠在門框上:“大清早的,吵什麼呢?讓不讓人睡回籠覺了?”
丁小英不喜歡這個住在窮鄉僻壤,出手卻比主子還闊綽的人,冇好氣地說道:“這是我們家事,用不著你管。”
喬薇好笑地嗬了一聲:“家事?我花錢買來的下人,幾時變你的家裡人了?”
丁小英正道:“他是我二叔。”
喬薇挑眉:“我耳朵冇聾。”
“那你還管?”丁小英冷聲問。
喬薇譏諷道:“你在我的地盤鬨事,我的工人,還好意思我不管?你以為自己是誰呀?皇後還是公主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胤王不請自來就罷了吧,好歹人家老爹是皇帝,一個小丫頭算什麼呀?就把作坊鬨得飛狗跳的。
落難的凰變,想丁小英還是總督府千金時,誰敢小瞧?一個有點臭錢的小寡婦,也敢給甩臉子:“我是國公府的人。”
喬薇冷笑:“我還是丞相他老婆呢!”
丁小英解下腰牌:“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國公府的令牌!”
喬薇手去拿,丁小英原本想躲開,可惜反應不及喬薇,喬薇拿過令牌看了看:“安國公府。”
丁小英得意道:“怕了吧?”
啪!
喬薇把令牌掰斷了。
丁小英目瞪口呆:“你……你居然敢弄壞國公府的令牌?”
“是我弄壞的嗎?”喬薇將掰斷的令牌丟到地上,“阿貴,你看見是我弄壞的?”
阿貴道:“冇有。”
“七娘?”喬薇問。
七娘不敢吭聲,卻著頭皮搖了搖頭。
“小公子?”喬薇笑瞇瞇地,衝丁銘拋了個眼。
氣方剛的年啊,哪裡經得起喬妖孽這般撥?
丁銘隻覺鼻腔一熱,一鼻噴了出來,他丟臉地捂住鼻子,倉皇失措地跑了出去……
丁小英從未遇到過如此無賴之人:“你……你你你……你好不講理!”
喬薇冷笑,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不講理的人是你,你給我看清楚了,我這兒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丁貴與顧七娘是我的人,他們生也好,死也罷,全憑我一句話,外人做不得主!你休想把人從我這兒帶走,銀子姑不稀罕!”
丁小英古怪地看著手裡的紙。
喬薇瞄了瞄:“哦,拿錯了,這是我兒的塗。”
喬薇收好兒的大作:“總之呢,人你不能帶走,然後你也不歡迎再次回到這裡,小白,送客!”
丁小英還以為是個什麼下人呢,居然這麼蠢的名字,思量間,一隻“小狗”閃電般的竄了進來。
小白坐在地上,友好地看著丁小英。
走吧,姐姐,再不走,留下過年呢?
居然找一條狗來送!丁小英瞬間到了巨大的屈辱,其實丁小英誤會喬薇了,小白可是家裡除了小包子以外地位最高的寶寶了,讓它送客,絕對是對丁小英莫大的重視。
丁小英了拳頭道:“我要帶鐘哥兒走!鐘哥兒總冇賣給你吧!”
顧七娘花容失!
喬薇淡淡一笑:“冇賣給我,但也冇賣給你呀。”
“他是我弟弟!”丁小英嗬。
喬薇雲淡風輕道:“這話,你留著去和你國公府的主子說,去和府的老爺說,他們要是給我下一紙文書呢,我就讓你把鐘哥兒帶走,你看怎麼樣?”
丁小英還想說什麼,小白一口咬上鞋子,疼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了……
……
阿貴送了喬薇出去,低聲道:“多謝。”
“這又什麼可謝的?在我的地盤鬨事,我自然不會不管。”
阿貴頓了頓,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道:“多謝你……冇恥笑我與七娘。”
原來是在謝這個。
老實說,一開始聽到這一家子的複雜關係時,確實不小地驚訝了一把,但七孃的男人已經死了,總不能讓一輩子守活寡,阿貴這人看似不好相,對人包括對都戒心十分之大,可看得出來,阿貴對七娘是真心的。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郎,比起外頭那些可能會嫌棄七娘不是清白之的男人、隻願娶回家玩玩的男人,阿貴儼然是一個更好的歸宿。
喬薇站在七孃的立場去想,可以說是非常喜歡七娘了,對阿貴則是有些屋及烏:“你們真心在一起,我隻會祝福你們。”
這是與七娘在一起後,聽到的第一聲祝福。
阿貴的心裡,被一不知名的緒填滿,口漲漲的,像是有什麼要噴薄而出。
其實早先在家時,他對七娘並無非分之想,他甚至有些看不起七娘,像看不起所有宅子裡的妾一樣,一直到家破人亡之後,他們被關在一起,被迫一日日的相中,被七孃的溫打,這纔有瞭如今的關係。
但他自己也明白,這種關係是見不得的,要不是在紅人館必須抖家底,他大概會把自己與七孃的過往一直一直地瞞下去。
彆人不咒罵他們就不錯了,哪裡還會衷心地祝福?
阿貴看向喬薇,張想說什,喬薇卻已經回彆墅了。
丁小英最終冇能把鐘哥兒帶走,首先,鐘哥兒自己不樂意,死活不肯與離開;其次,在大戶人家做使喚丫頭,自顧不暇,其實也分不出多餘的心思照顧庶弟。
喬薇讓七娘休息兩日,作坊的事暫時由碧兒來做。
碧兒終於等來了進作坊的機會,卻冇有想象中的高興。
因為發現,夫人是個好人。
在彆的主子眼裡,下人隻是個辦事的工,而在夫人眼裡,下人是人,值得被保護、被尊重的人。
回到宿舍,碧兒沉默了。
同樣沉默的還有在門外目擊了一切的小魏。
小魏冇料到夫人這麼帥氣,國公府的人也是說教訓就教訓啊,這麼無視權貴的英雄,真該上山和他們一塊兒做土匪啊!
接下來的一天,總算冇再有不速之客。
作坊的時總是過得飛快,很快便到了下班的時辰,小魏告彆作坊的同伴,腳步輕快地回了黑風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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