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自食惡果，巧遇珠兒

又到了每月大掃除的日子，綠珠將東廂的全都整理了一遍，當整理到姬冥修的寢時發現了一件。

“鴛鴦。”喚道。

鴛鴦是四合院的二等丫鬟，也負責姬冥修的起居事宜，隻是冇綠珠在主子跟前兒那般得臉罷了。

“綠珠姐姐，怎麼了？”鴛鴦走了進來。

綠珠不解地問道：“主子的寢好像了一件兒，你看見了嗎？”

“哪一件？”鴛鴦問。

綠珠比劃道：“白的，袖口與卷邊繡了雲紋那件。”

鴛鴦一臉頓悟：“我知道那件，那可是主子最喜歡的寢了，不見了嗎？”

“不是你收到哪兒了？”綠珠反問。

鴛鴦無辜地搖頭：“主子的東西我都是按照你的吩咐擺放的，寢掛在右邊、常服掛在左邊。”

綠珠狐疑道：“你冇拿，我也冇，怎麼會不翼而飛了？莫非是四合院遭了賊？”

鴛鴦好笑地說道：“咱們院子那麼多值錢東西，小賊不會偏偏看上一件寢吧？”

綠珠拍拍肩膀：“這你就不懂了，人家保不準就是衝主子的之來的，兩年前你還冇來四合院的時候，四合院就遭過一次賊。”

那事兒已過去太久，不是恰巧發生類似的事，綠珠怕是一輩子記不起來。

姬冥修拜丞相，又年輕俊，不得被諸多京城子傾心仰慕，有的是放在心裡，有的是掛在邊，也有臉皮實在厚的，找到姬冥修自薦枕蓆，而這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及一位姓馬的千金。

那位馬千金原是幷州人士，祖上出過閣學士，也算是個上得了檯麵的世家，其父在吏部任職，吏部被譽為六部之首，在吏部做事的人一般混得不會太差。馬千金正值芳華之齡，據說模樣也清秀麗，再加上得天獨厚的背景，尋一門皆大歡喜的親事不是什麼難事。

偏偏這位馬千金要作死啊，仰慕上了當今丞相，仰慕就仰慕吧，誰年輕時冇個夢中郎呢？可大概是夢做多，膽兒變了，竟然大半夜不睡覺，爬牆翻進了四合院。

怎知姬冥修住在此的已無從考量，反正也是湊巧，那晚姬冥修與十七燕飛絕都不在，剩下幾個不會武功的家奴，誰也冇發現有人潛進了院子。

馬千金從未進過四合院，但對於一個世家大族的千金而言，找出上房並非難事，馬千金進東廂，竊走了姬冥修的。

被竊走，也不知對方會用這些做出什麼不可言說之事，細思極恐。

但姬冥修到底不是個彆扭的小姑娘，這件事若是到此為止倒也罷了，不鬨大我就當裳被狗吃了，偏偏馬千金一個冇忍住，把自己竊丞相的事與手帕泄了底，手帕是個大，一下給傳了出去。

一傳十，十傳百，傳到後麵，整個京城都“知道”丞相與馬千金有了一。

這件事在當時轟不小，因有為證，丞相府很是頭疼了一陣子，族裡的長老為平息謠言，著姬冥修將那子納府中為妾，姬冥修肯人擺佈那就不是姬冥修了。

姬冥修找上馬家，讓馬千金出，並出麵澄清誤會，馬千金不乾。

姬冥修可不是吃素的，當晚便找出一個敵國細作，與馬千金的“水姻緣”對上了號。

與敵國細作聯手構陷當朝丞相，這罪名，讓整個馬家徹底從京城消失了。

綠珠歎氣：“你看，這就一件裳引發的案。”

鴛鴦冇料到主子的手段這麼狠，不為那寢的小賊了把冷汗，不過丞相府那麼多好東西不，專一件寢，也是夠奇葩的。

說話間，姬冥修邁步進了四合院。

二人躬行了禮。

姬冥修淡淡點頭，往書房而去。

綠珠猶豫了一下，說道：“主子，有件事想向你稟報。”

“何事？”

“你的寢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人了……”綠珠低下頭，都是不好，冇守好主子的東西。

姬冥修的眸了：“寢平時都是放在哪裡？”

“這裡。”綠珠走到櫃前，拉開了櫃門，寢就掛在最顯眼的地方，從左往右，由淺變深。

姬冥修了下：“呢？”

綠珠不明白主子為何突然問起了自己子，當即就是一怔，很快又答道：“冇，奴婢數過了。”

“我是問在哪裡。”

“在屜。”

綠珠說著，拉開櫃下方的屜，一共三層，最下麵那層才放的是姬冥修的。

“這麼蔽？”姬冥修皺眉。

蔽的意思是……

不待綠珠回答，姬冥修又道：“掛出來，掛在最顯眼的位置。”

……

山上，喬薇起了個大早，給孩子們做了早飯，景雲一如既往地勤，喬薇起床冇多久便也起來了，舒與小白四腳朝天，呈大字形睡在的床鋪上，一大一小連頭腳的方向都完全一致，小肚皮也在外麵，呼嚕聲此起彼伏。

景雲鋪開白紙，把二人的熊樣畫了下來，隨後不過癮似的，四下一張，眉梢一挑，拿著筆走到床邊，在一人一溜溜的肚皮上畫了兩個大豬頭。

喬薇在廚房做著胡蘿蔔蛋餅，忽然聽見屋傳來舒大哭的聲音，喬薇趕忙蓋上鍋蓋，去了臥房。

舒正著溜溜的小子，站在拔步床的銅鏡前，嚎啕大哭。

這哭聲把小白都驚醒了，一臉懵地看著。

景雲坐在床邊看書，神十分鎮定。

“怎麼瞭舒？從床上摔下來嗎？”喬薇擔憂地走上前，抹了抹兒的眼淚。

舒大哭道：“我、我肚子上長了小豬！”

喬薇低頭一看，舒圓滾滾的小肚皮上果真有一個呲牙咧的小豬頭，隨著一一地哭，那豬頭也一下一下地，喬薇一個冇忍住：“噗——”

孃親笑了，舒更難過了，哇哇哇哇幾嗓子，驚天地。

小白見舒肚皮上有豬頭，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

咦？

它也有？

小白口水橫流，對著豬頭一口咬了下去！

“嗷——”

小白渾的汗都炸了！

喬薇扭頭看向兒子：“是不是你乾的，景雲？”

景雲麵不改道：“什麼啊？”

喬薇道：“妹妹肚子上的豬頭。”

“妹妹肚子上有豬頭嗎？”景雲的表非常淡定，“不是我。”

不是你纔怪了，整間屋子除了你還有第二個人？這種一拆就穿的謊，你是有多大勇氣纔敢撒？還撒得如此臉不紅心不跳，也不知是跟誰學的。

“彆哭了，娘給你洗乾淨。”喬薇把舒放下地，去了廚房打水。

舒搭搭地走到哥哥麵前，讓他看自己的小豬頭：“哥哥，我肚子上長了小豬，它會不會把我吃了？”

景雲妹妹腦袋：“不會的，洗洗就冇事了。”

“為什麼我肚子上會有小豬？”舒可憐地問。

景雲看著的小肚皮：“小豬喜歡你嘛，它就來你肚子上休息了。”

舒委屈道：“可是我不喜歡它，哥哥快把它弄走。”

喬薇打了水進來，見兒子還在忽悠妹妹，拍了拍兒子的小屁：“不許欺負妹妹。”

景雲若無其事地翻開書卷，一本正經地讀了起來。

舒的脾氣來得快也走得快，肚皮洗白白的時候就不哭了，又滋滋地吃了幾個蛋餅，心好得飛起，親地拉著哥哥的手出了院子。

“鐘哥哥，上學啦！”舒著小院大。

昨兒夜裡馮氏一家嘻嘻哈哈到很晚，吵得鐘哥兒都冇睡好，早上便起遲了些，聽到舒他，七娘忙把饅頭塞進他手裡：“邊走邊吃，水囊在你書袋裡，記得喝水。”

“知道了娘。”鐘哥兒聽話地出了門。

馮氏恰巧在院子裡給兒子洗臉，一眼瞧見鐘哥兒揹著書袋與景雲兄妹下了山：“碧兒，他們這是去乾嘛？”

“上學。”碧兒把自己的裳洗好，晾在了繩子上。

“去哪兒上啊？”馮氏好奇地問。

碧兒答道：“村子裡有個私塾，孩子們都在那兒上課。”

“娃娃也能去啊？”馮氏咋舌，印象中，小姐們上課都是將夫子請回家中，不與爺們一塊兒求學的。

碧兒最先知道舒也在私塾上學時與馮氏的反應一樣，一般私塾都是不收弟子的，可能老先生人好吧。

馮氏長脖子，著三個小娃娃的背影，羨慕地說道：“私塾很貴吧？鐘哥兒咋也去了？是給小主子做伴讀的？”

原先馮氏認為碧兒做工的時候是個窮鄉僻壤，主子肯定也不怎麼樣，直至住進了這裡，吃了這裡的菜，才發現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碧兒將繩上的裳晾曬鋪平：“鐘哥兒是自己去唸書的，老先生為人善良，不收束脩銀子。”

馮氏更咂舌了：“不收束脩啊？咋有這麼好的事？你說那老先生不會是個冇……”

碧兒打斷的話：“娘，你想什麼呢？老先生是村子裡的秀才，學問高著呢，人家不收束脩不是不敢收，隻是不願意。”

秀纔在馮氏眼裡就是頂有學問的人了，怎麼在小村子裡做了個不收束脩的窮先生？馮氏惋惜道：“他到城裡隨便找點活兒乾，不說彆的，隨便一個賬房先生一個月也小二兩銀子呢！”

人家就不是為了錢。

碧兒不想與馮氏說了，免得說到最後又給吵起來。

碧兒端了木盆回屋，馮氏住：“碧兒，你說你弟能去唸書嗎？”

碧兒給了一個想都彆想的眼神，回了屋。

馮氏拍拍兒子：“自己去茅房。”

碧兒弟弟去了。

馮氏追進屋，笑瞇瞇地看向兒：“碧兒，你一個月多月錢啊？”

碧兒警惕地看著：“你問這個做什麼？”

馮氏道：“你看啊，你在這兒吃得好、住得好、又能念私塾，真是個不錯的地方兒，娘就想問問，還有冇有活兒乾？”

碧兒說道：“你和爹不用乾活，我給你們買座宅子，讓你們頤養天年。”

馮氏臉一沉：“養什麼養？那錢得給你弟弟留著唸書娶媳婦兒！我跟你爹還乾得！”

碧兒的口真是堵得慌：“那筆錢夠給你們買宅子，也夠給弟弟唸書，至於娶妻，他長大了不會自己掙嗎？你們都一把年紀了，不要出去乾活兒了。”

馮氏嗬斥：“打那筆錢的主意，錢是你弟的，你一個子兒都甭想！”

掙的錢怎麼就變弟的了？是姐姐，補弟弟可以，但要不要把自己的給弟弟喝？給弟弟吃？

從前怎麼冇發現娘這麼不可理喻？

碧兒氣悶地放下盆子：“我去上工了！”

馮氏拉住：“哎，我話冇說完呢，到底有冇有活兒乾？”

就自家孃親這子，非得上頭無數個林媽媽著纔不敢翻出浪花，真到夫人邊做事，還不得把夫人的彆墅作出幾個來？

“冇有！”碧兒說完，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馮氏咬牙：“死丫頭！”

儘管碧兒拒絕了馮氏，可馮氏冇有死心，馮氏原先對山上的期值太小，乃至於到了這邊，被各種驚喜衝昏了頭腦，山上除了不夠繁華之外，什麼都比城裡強。

城裡的下人想要頓頓大魚大，做夢去吧，一頓給你點都不錯了，還指不定是主子吃剩了不要的，單單是吃食，馮氏就捨不得離開山上了。

再看私塾，居然不收錢，在京城，最破的私塾一月也得三兩銀子的束脩，這是多大一筆錢吶，在這兒就能給省下了！

這麼一想，馮氏更想試一試了。

早飯過後，阿貴幾人都去了作坊，馮氏冇事兒乾，拿了把掃帚在院子裡灑掃，院子早被七娘灑掃乾淨了，連片落葉都冇有，也就是做做樣子，可在後院兒做，宅子那位又看不著，馮氏又拿著掃帚走出了小院兒。

作坊前搬運食材，倒是掉了不草屑，馮氏高興地把草屑掃了，又走到彆墅門口，想進去把喬薇的前院也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