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元烈暗中劫持了太子,定是與賢王達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協議。
只是賢王自詡聰明,卻不知失蹤的太子本就沒有死,而是被烏元烈神不知鬼不覺的藏在這個寨子里。
太子雖然不會立時有命之憂,但眼下勢急迫,再拖久了可就不好說。
不行,必須盡快設法救出太子。
不能讓璃兒小小年紀,沒有娘后又沒有爹。
沈芙蓉的臉越發沉重。
不僅自己要逃出去,還要救人。
忽然就覺得自己……責任重大!
***
九雁關的大營中,此時正一片狼藉。
不將士趴著哀嚎著,看上去很狼狽。
蕭君彥急得滿都是大燎泡,就連都燒破皮了。
行舟掀開帳簾,急匆匆跑到蕭君彥面前:
“竇副將和高統領等幾位將領與一眾兵士,皆中了奇怪的毒,上吐下瀉,軍醫看了之后用了好幾種草藥診治卻不見起,眼下人已經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了。”
“將士們鬧著要回京。蕭侯爺那邊也不停讓人來傳話,說京中不乏醫湛的大夫,回去便可解眼下困境,催促咱們早點起程。”
行舟說完深呼一口氣,眼下這種況,對他們十分不利!
如今并無戰事,將士們榮歸故里,錦還鄉,將人留下,將士們心中難免有些憤憤不平。
可太子還是未曾找到,蕭夫人與護在旁的黎夜玉卻突然不知所蹤,一直支持蕭將軍暫不回京的幾位將領,又因為眼下有人中毒之事,竟然紛紛倒戈。
蕭將軍一面尋人,一面料理營一切,對回京之事緘口不言,但總這麼僵持著也不是辦法。
行舟極目遠眺,搖了搖頭,道:“如今軍營的將士人心渙散,侯爺和大公主那邊又得,我們只怕……堅持不了多久。”
蕭天陌凝神沉思,默不作聲。
他舉目四顧,將士兵們恐懼、憤怒、絕、無助的神盡收眼中。
他們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著了別人的道了,有一種無力,背后仿佛有巨大的謀在等待著吞噬他,一旦行將踏錯,便是萬劫不復。
二人回到主帳之中,沉靜許久,行舟不擔心道:“夫人們,
應該不會有危險吧?”
蕭天陌搖搖頭,嘆了口氣,“我在山丘前的峽谷中,找到了蓉兒特意留下的記號,只是沒走多遠記號就沒有了。”
一再追趕無果后,他只能騎馬回到軍營,毫不猶豫地把鴿子籠里數百信鴿全放了出去,期盼飛鴿能帶回消息。
正在這時,軍營守衛高聲唱道:“大公主、蕭侯爺到――”
蕭天陌和行舟對視一眼,朝著營帳門口看了過去。
只見劉公公等人引路護駕,大公主晏珠施施然而來,蕭君彥跟隨其后,一眾人等魚貫而。
看到蕭天陌,蕭君彥迎上前來,略沉了頭,將蕭天陌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目在他燒破皮的上頓了頓,又抬起頭,眉目間難掩笑意,猶與故友重逢:
“兄長,一別數日,你憔悴了不哇!”
蕭天陌亦將蕭君彥打量了一番,目掃過他圓潤的腹部,笑得意味深長:
“在邊關還能把自己養得這麼圓潤,還真是不容易啊!”
蕭君彥渾不著惱,笑道:“人家都說心寬胖,心有多寬廣,路就有多長遠嘛!”
蕭天陌笑了笑,又向著晏珠抱拳行禮:“見過公主殿下。”
“啊――,啊――”晏珠突然后退兩步,胡拍打著上,開始自言自語。
劉公公忙上前阻止了怪異的行為舉止,想攙扶上座,卻被揮開,無奈只得就近坐下。
晏珠一直混混沌沌,時不時還瘋瘋癲癲,眾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蕭君彥哈哈大笑道:“公主實在太謙遜了!來,兄長,我們也坐!”
蕭天陌毫不客氣,徑自座。
蕭君彥道:“咱們兄弟相聚,委實難得。我備了些薄酒,咱們且飲三杯,一訴別,再談他事。”
有侍衛呈上牛和酒,置于眾人面前的長幾上。
蕭君彥舉杯相敬,道:“兄長,這些年來,你我之間的恩恩怨怨,實不足為外人道哉,盡在酒中了。這一杯,我先干了。”言罷,盡飲杯中酒。
蕭天陌端起酒杯,一字一頓地道:“盡在酒中。”亦一口飲盡,“砰”的一聲,將酒杯撂到長幾上。
“好!這桂花釀真乃是最好的瓊漿!咱們都是京都城長大的兒郎,嘗到這桂花釀,自是倍覺親切。”
蕭君彥笑道,旋又嘆了口氣,“似箭,一晃而過,我活到這把年紀,方知人力不足,天命難違,多舊事空回首。來,兄長,天地可畏,此杯敬之。”言罷,酒灑半杯于土,飲半杯腹。
“甜到盡頭就是苦了,所以做人不能太貪婪,總是一味地索取而不懂得付出。”
蕭天陌不不慢地喝著手中酒,纖長的手指青筋分明,他打著呵欠,蒼白的臉多了幾分疲倦,“行了,別跟我玩虛的,直接說正事吧。”
蕭君彥不扶額,這廝的話總是能得他吐兩口心頭。
他笑了笑,放下酒杯:“十日之約,只剩下最后三天了,uu看書如今軍中的況,想必不用我多言,回京之事,你考慮得如何?”
蕭天陌長嘆一聲,搖頭苦笑道:“太子還未找到,蓉兒又不知所蹤,我現在暫時回不了京。”
蕭君彥用酒杯擋著臉,語氣很奇異:“兄長,我有些提議,你不妨一聽――”
話未說完,蕭天陌已決然道:“此事沒有商量的余地。這個時候我絕對不會離開!”
蕭君彥瞇了眸子看向他:“三日后,不管你回不回京,都需立刻出兵符與大公主,不得有誤。”
蕭天陌抬了眸子,與蕭君彥對視良久,驀地笑了:“兵符,你若想要,拿去便是。但……守得長久,才是你的。”
蕭君彥眸子一寒,冷森森地道:“守不守得住,是我的事!”
蕭天陌喝完了剩下的酒,只覺索然無味,低笑道:“營中一片嘈,就不留公主和侯爺在這里過夜了。”
“你……你別太猖狂了!”
一直端坐著的蕭君彥站了起來,恨恨的咬了咬牙,肅聲道,“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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