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飛羽確實是一肚子的困。

自己師兄妹兩人，出江湖，更遑論和人結怨？

然而這山鬼君卻是目標明確，就是要對付自己師兄妹兩個。

這卻是從何論起？

縱然是推到那十年前，圍攻他的人，也是玉柳山莊莊主柳隨風，還有藏名真人等一群正道高手，落星門別說參與，就算是連搖旗吶喊都沒有去。

怎麼看，都跟這山鬼君無冤無仇才對。

此時此刻，忽然加害，卻是為了哪般？

這事不弄清楚，又怎麼能夠甘心？

蘇陌手掌一頓，停在了山鬼君的天靈前半寸之，掌未落下，勁風卻是剛猛。

不僅僅吹的山鬼君那僅剩的幾發，在狂風之中搖擺，散逸之更是讓程飛羽和那樓菁菁心頭駭然。

“那就先問問？”

蘇陌看了看楊小云。

楊小云點了點頭：“那就問完再殺，不留首尾！”

“好。”

蘇陌點頭，看了程飛羽一眼：“程兄自便就是。”

“多謝。”

程飛羽抱拳謝過，然后來到了那山鬼君之前：“敢問前輩……”

“那就別問。”

不等程飛羽一句話說完，山鬼君已經駁了回去，冷笑連連：“若非本座舊傷難愈，今時今日，武功十不存一，否則的話，單憑我的玄冥真氣，就你們生死兩難。如今一著不慎，落爾等鼠輩手中，卻也無多余的話可說。

“殺剮隨心，悉聽尊便就是！但想要讓本座開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說到這里，他忽然桀桀一笑：“卻也不是不行。”

程飛羽聽的一愣一愣的，開頭這話聽著，大多是有一點氣，怎麼最后忽然之間又往回出溜了？

卻也忙問道：“你要怎樣？”

“爾等跪下給我磕幾個響頭，我幾聲爺爺，再找幾個漂亮子，與我用，本座也不是不能考慮考慮。”

程飛羽一時之間面紅耳赤，啞口無言。

他雖然江湖經驗比自家師妹富，然而對付這種江湖上的滾刀，卻哪里是對手？

有心想痛罵幾聲，卻又發現自己這可憐的詞匯量明顯不足以跟眼前之人相提并論。

卻聽到蘇陌一笑：“前輩出言歹毒，這是一心求死？”

山鬼君眸子里閃過一抹詫然，卻又冷笑一聲：“小子，你也來問候你爺爺了？”

蘇陌也不生氣，只是來到了程飛羽的旁邊，看了看地上的那幾尸，嘆了口氣：“山鬼君前輩，于江湖上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手。曾經揚名武林，好不威風。卻沒想到，真竟然是如此模樣。”

“小子你找死！！！”

山鬼君平生最忌諱的便是有人用他的態來說事。

有道是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蘇陌這不僅僅是當面揭短，更是一掌狠狠地在了他的臉上。

“前輩今時今日，前輩怕是弄我不死。”

蘇陌擺了擺手：“口舌之爭，著實無趣，我看程兄今日，怕也是問不出個什麼究竟了。既如此，那不如就送前輩上路好了。”

“哼，若當真如此，還算你有三分江湖豪氣。”

山鬼君冷笑一聲，語氣之中有些贊賞。

卻沒想到，這話音剛落，就聽到蘇陌說道：“不過，前輩生前赫赫揚名，死后豈可默默無聞？不如這樣好了，待等前輩死去，我切斷前輩四肢，將尸懸于這房梁之上，再于前掛上橫幅，便寫著……嗯，就寫：山鬼君自承作孽太多懸尸于此以警世人。

“卻不知道前輩意下如何？

“想前輩生前威名赫赫，死后若是如此一來，其名聲恐怕更比生前還要響亮數倍！”

蘇陌這話語并不和，然而一字一句，就如同是刀子一樣狠狠地向了山鬼君。

他的臉鐵青扭曲：“豎子敢爾！！！”

“你奈我何？”

蘇陌笑意盈盈。

“……你，你辱人尸，就不怕遭報應嗎？？”

“這話有趣，前輩珠玉在前，晚輩又有何懼？”

山鬼君本就作惡多端，玄冥經上所記載的武功，不僅詭譎狠辣，練功的時候，更得以活人的命為引。

若說遭報應的話，自然得他山鬼君先上。

“……”

山鬼君被蘇陌給懟的啞口無言，蘇陌則一笑：“若是前輩再無他話，那晚輩就送前輩上路就是。”

說完之后，就要出手。

“且慢！”

山鬼君臉扭曲，他不怕死，江湖上廝混至此，不敢說生死置之度外，卻也看看淡了許多。

但是他卻真的在意自己這后名。

他這縱橫一世，留下赫赫兇名，也不算是枉活一場。

可若是留下的名聲，盡是讓人恥笑，那當真是死不安寧。

當即深吸了口氣：

“好，我說！本座并非是要殺這兩個落星門的后輩，而是要抓你們同行之中的那個姑娘，至于為什麼要抓……這一點，本座也不知道。”

此言一出，卻是讓幾個人都面面相覷。

程飛羽更是問道：“我師妹得罪過前輩？”

“未曾！”

“還是說，我落星門的罪過尊駕？”

“也未曾。”

“那我們可是因為什麼事，和前輩結下了自己也不知道的仇怨？”

“哼，你我遠日無緣，近日無仇，毫無瓜葛！”

“豈有此理！”

程飛羽然：“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抓我師妹？”

“自然是人所托！”

山鬼君到了此時也不瞞，將事如此這般，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卻說這山鬼君，昔年其實并不是只有四個人，而是有足足五兄弟。

因為天生殘缺，時便被棄，其后更是艱難求生，盡欺凌。

后來機緣巧合之下，到了山，更是獲得了玄冥經這種天下間有的邪功，這才練就了一的武功。

時遭遇，導致他們心扭曲，視世間禮法如無，為非作歹，一泄昔年之恨，二則練功強！

也由此遭遇了十年前那一場圍殺。

當時玉柳劍心柳隨風一劍穿心而過的，卻是他們之中的一個。

余下四人跌落懸崖，僥幸未死，可那會柳隨風雖然天虹問心劍尚未大，然而卻已經不可小覷，一縷劍氣在徘徊不去，蔓延至今，十年而不愈！

四人從那之后，覓地療傷，十年未出江湖。

卻沒想到，幾個月之前，忽然有人找到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