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聯系人,不僅應該是七皇子的邊之人,有資格與七皇子時常聯系、對七皇子忠心耿耿,還要對‘嘲風’死士們心存善意,愿意在七皇子面前為‘嘲風’組織說好話、讓‘嘲風’死士們不會像廁紙一般被七皇子隨意拋棄……這種人選并不好找!而小弟我,就是唯一人選!”
蔣梟目一閃,他覺呂德似乎是在暗示什麼。
蔣梟是一個行事果斷的兇徒悍匪,卻不善于這種彎彎繞繞,于是就冷聲道:“你不妨把話說明白一些!”
呂德則是語氣冷酷,詳細解釋道:“這個郭守忠,可謂是人如其名,對七皇子殿下一向是忠心耿耿!若是一件事不利于七皇子殿下,那他即便是心中有意,也絕對不會付諸于行!而蔣大哥你剛才說,郭守忠如今已是下定決心想要除掉你,那你是否想過,他為何會對你心存殺意?他又為何敢對你心存殺意?只是看不慣你嗎?若是殺你之事對七皇子不利,他又豈敢對你泛起殺念?”
聞言之后,蔣梟終于是表微變。
呂德搖頭道:“當然,小弟認為,郭守忠的心中殺意與七皇子并無關系,若是七皇子想要殺你,郭守忠就不該是一見面就直接質問你、威脅你、迫你,反而會首先穩住你、安你!所以,郭守忠對你的殺意,應該只是他的個人想法,并不是七皇子的想法……至,不會是七皇子的目前想法!
不過,就如我剛才所言,郭守忠一向是對七皇子忠心耿耿,若是一件事對七皇子不利,他就絕對不會去想去做,他如今對你滋生殺念,就是因為他想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嘲風’死士的存在,對于七皇子殿下而言已經逐漸變了一個尾大不掉的患!”
蔣梟一向是鷙冷靜,但聞言之后卻不由是有些緒失控,反駁道:“胡說八道!‘嘲風’死士乃是七皇子殿下手中的一柄利刃!向來是無往不利!多年來為七皇子殿下做了多事?又為七皇子殿下消除了多威脅?七皇子殿下為了組建‘嘲風’更是耗費了無數心!‘嘲風’死士們也都是忠心耿耿,又豈會為殿下的一個患?”
呂德再次搖頭,語氣也依然冷酷,緩緩道:“此一時、彼一時也!在七皇子殿下沒有接任儲位之前,‘嘲風’死士們確實是作用巨大,也是立功無數!但現在……
七皇子殿下眼看著就要為太子儲君,到了那個時候,他在辦事之際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調各種朝廷力量為他效力,更還有大量朝野勢力爭相依附投靠,不論是兩廠一衛、還是各地文武員,辦事之際皆是要比‘嘲風’死士更有效用!
從前若是有人威脅到了七皇子,七皇子別無選擇,只能派出‘嘲風’死士拔除這個威脅,但當他為太子儲君之后,若是再發現有人威脅于他,只需是言語之間晦暗示幾句,自然就會有大量朝野勢力為了討好七皇子殿下而代勞出手、為他拔除威脅,再也不必出‘嘲風’死士了!
對于七皇子而言,‘嘲風’死士很快就會失去用,反而變了一個破綻、一個患!一旦讓人發現了‘嘲風’死士與七皇子之間的關系,那就坐實了七皇子殿下私下蓄養死士的罪名,七皇子也將會徹底失去儲君太子之位!
蔣大哥,你雖是出于邊軍、名于綠林,但也應該可以想明白,我所說的這些道理皆是不假,更應該聽說過‘狡兔死走狗烹’的俗語!七皇子殿下將來若是想要穩定儲位,就遲早會拋棄‘嘲風’,徹底洗白自己,讓自己再無患與破綻!”
看著蔣梟面變幻,呂德又說道:“郭守忠就是想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才會對你心生殺意!他不僅是對你心生殺意,你親手訓練的全‘嘲風’死士,只怕皆是他心中需要鏟除的目標!
而七皇子殿下,顯然要比郭守忠聰明無數倍,郭守忠能想明白的道理,七皇子殿下又豈會不明白?但七皇子殿下或許是顧念舊,又或者是還沒想到妥善的理辦法,再或者是時機未到,所以才沒有表明態度!但七皇子的耐心又會持續多久?
更何況,七皇子殿下邊能人無數,譬如是他的隨侍太監賈倫,就是一個心思深沉縝之輩,尤其是‘嘲風’死士如今已經在南京城暴了行跡,更是將促使所有知曉的聰明之人皆是聯想到‘嘲風’死士的未來利弊,而他們也會像郭守忠一般作出結論,建議七皇子殿下盡快與‘嘲風’撇清干系、消除患……
到了那個時候,即便是七皇子殿下對‘嘲風’顧念舊、不忍拋棄,但邊心腹紛紛勸諫之下,這份舊又能持續多久時間?”
說到這里,呂德稍稍停頓片刻,待蔣梟稍稍理清思路之后,又說道:“這個時候,七皇子殿下與‘嘲風’死士之間的聯系之人,就顯得至關重要了!
若是‘嘲風’死士不想被七皇子殿下所拋棄,這個聯系之人就必須要對‘嘲風’死士心存善意,還要有能力與口才影響七皇子的想法,不斷在七皇子面前為‘嘲風’組織說好話,讓七皇子殿下不會對‘嘲風’組織心存不安……就算是七皇子殿下將來不再需要‘嘲風’死士,至也應該讓‘嘲風’死士們順利退,而不是被鏟除滅口!”
聽到這里,沉默良久的蔣梟終于是再次開口:“你是想說,你就是那個對‘嘲風’心存善念之人?所以你為聯系人之后,就愿意在七皇子面前為‘嘲風’說話?但你……要如何證明自己的善念?又該要如何保證自己的善念不變?還有,你又有什麼辦法可以確保自己可以為七皇子殿下與‘嘲風’之間的聯系人?”
正如呂德的判斷一般,蔣梟是一個團隊歸屬很強的人,他心深總是著擁有一個穩固且又可靠的團隊與自己站在一起,即便是與天下為敵,也能與邊之人同舟共濟。
若是只有自己一人,蔣梟也許會選擇冒險繼續信任七皇子朱和堅的顧念舊,又或者是直接一走了之,及時離朱和堅的控制。
但現在,他是“嘲風”死士的一員,很大一部分“嘲風”死士就是由他親自考核、招收、與訓練的,出于天然而生的團隊歸屬,他需要考慮整個“嘲風”組織的存續。
所以,呂德表態想要為全“嘲風”死士謀求周全的說法,終于是打了他。
而蔣梟對呂德的心中殺意,也隨之降到最低!
呂德聳了聳肩,笑道:“想要確保自己對‘嘲風’組織一直心存善念,這種事并不容易,想必蔣大哥你也不會輕易相信,但……我有辦法讓自己與蔣大哥綁在一條船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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