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老夫人帶著衛桐進宮了。

衛太妃笑容滿面的把人請進來，道：“母親，坐。”

讓婢上點心茶，湯老夫人哼了一聲，道：“讓人都退下去吧。”

衛太妃也就擺擺手，屏退了左右伺候的宮。

知道母親可能是有話要和自己說，也就道：“娘，你要說什麼？說吧。”

湯老夫人看著，語重心長的道：“你若是有什麼難，一定要告訴我，咱們衛家是你的依靠。”

衛太妃笑了一下，道：“我知道。”

“那你告訴我，你在宮里的這段時間，有沒有人威脅你，迫你？”

衛太妃詫異，道：“我不過是一個沒什麼用的太妃，誰迫我威脅我干什麼。”

“娘，是不是你在外面聽見什麼風聲了？”

湯老夫人看著，冷哼一聲：“既然沒有人迫你威脅你，那給六六下毒就是出于你的本心了？”

衛太妃震驚的看著，“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越聽越糊涂了？”

湯老夫人沉聲道：“六六昨天從你這里回府后，就中毒了，若非自己懂醫還能自救，現在已經沒命了。”

衛太妃更是震驚，不敢置信又痛心的道：“所以，你們就認為是我對下了毒？”

湯老夫人道：“六六也是我們衛家的親孫，娘娘，你若有難，咱衛家不會袖手旁觀，但你若因為自己有了難就要毒害六六，我，我就全當沒生過你這個蠢兒。”

衛太妃眼眶一紅，眼淚打轉，道：“所以，你們已經認定了是我對嗎？”

“你們今天進宮就是來興師問罪的是嗎？”

衛桐目冷淡的看著，道：“娘娘，你能毒害到我，是因為我對你沒有防備。在我嘔吐的食里，我已檢驗出來，里面含有夾竹桃的毒。”

“你不承認沒有關系，這也將是我最后一次宮來您這兒。”

玉凰忽然就快步走了進來：“母妃，六六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顯然已聽見們的談話，衛太妃面上一白，否認：“不是我……”

衛桐道：“，我先回去了。”

老夫人話都說到這份上，不肯承認，也不需要幫助，顯然是鐵了心，一條道走到黑了。

衛桐站起來就走了。

玉凰急忙追了出去，抓著的手臂道：“六六，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

玉凰急得快要哭了，“六六，我母妃不可能害你的，為什麼要害你啊？”

衛桐：“這其中有什麼原因，你去問吧。”

畢竟要害的是衛太妃。

衛桐頭也不回的走了，玉凰怔了怔，紅著眼眶跑了回去，就聽啪的一聲脆響，只見外祖母抬手就給了衛太妃一個掌。

衛太妃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母親道：“你打我？”

湯老夫人紅著眼眶道：“我今日打的是我的兒，若這一個掌還不能打醒你，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兒。”

衛太妃有一些憤怒，“你寧可相信的話，也不肯相信我的話？說是我下了毒，你就信了？”

“六六本來沒有告訴我真相，怕我承不住。是我去問的，才說的。本來不想宮見你的，是我非要來。楚云——”

“你再糊涂，也不能害自己人啊？”

湯老夫人眼淚一滴滴往下落，道：“是我的錯，是我的報應，是我沒有把你們教好，才會讓你們一個個的敢手加害自己人，毫不顧念骨之。”

“該打的是我……”

話說到此，手就往自己臉上打。

才是罪該萬死的那一個啊!

衛太妃震驚不已，反應過來后便撲了過來抱住哭道：“娘，娘，別這樣，您別這樣子。”

玉凰也撲了過來，抱著哭：“外祖母，外祖母。”

殿，一片哭聲。

衛太妃哭道：“是，是我下的毒，我恨，我恨。”

“君臨、君卿、君歡相繼出事，現在府里只有他們這一房的人了，他們是何等快活，可我的三個侄兒呢？他們在哪里？”

那時，衛桐獨自行在宮中時，就見傅九川迎面走來。

詫異：“你怎麼在這兒？”

“邊走邊說。”

一大早上，又跟著湯老夫人進宮了，這邊跟離開一會兒，傅九川就過來了。

知道的去向后，他立刻也追了過來。

這才等了一刻的功夫。

若再不出來，他就要琢磨著去找五皇子到衛太妃這邊打探況了。

傅九川的馬車停在宮外，兩人當即一塊打道回府，去了靖安侯府。

前腳剛回府，墨玉衛子一行人就迎了出來。

“怎麼一早就又去宮里了？”

“老夫人呢？”

明明昨天中了毒，墨玉本有許多話想要等到今天問。

“進去說。”

“九哥，你和我娘聊聊，你們跟子玩會兒。”

這是把人一下子全都支開了。

衛子也就帶著他們去了自己的院中。

墨玉這邊和衛桐進了屋說話。

要問的無非就是怎麼中毒的，誰下的毒，心里有沒有數。

衛桐安道：“娘，你別著急。”

“有可能是生意上來往的人下的手腳也不一定。”

不和說實話，也是不想給帶來不必要的擔心。

這事之后是不會再去宮里了。

娘和宮里的那位也沒有多深的集。

墨玉又不笨，疑的問為什麼一早就又跟著老夫人去宮里了。

衛桐只好道：“衛太妃想念了，也想了，我就陪走一趟。”

但府里有事，也就提前回來了。

總之，墨玉不再疑。

畢竟是兒說的話，沒有道理懷疑。

后來，湯老夫人也跟著回來了。

由于心不好，湯老夫人午時就沒過來一起吃飯，只讓婢過來傳話說在宮里吃過了，不。

這一個個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不死心。

湯老夫人痛心疾首，又拿衛太妃沒辦法。

只能放下狠話，再不認這個兒了。

知道去過宮里了，靖安侯吃過飯后來看，被拒了。

婢過來說老夫人在午睡，剛剛睡著。

老人家年紀大了，好不容易睡著了，一旦被吵醒就不容易再睡了。

靖安侯只好退去。

事實是，湯老夫人當時氣到極致，朝自己臉上就煽了兩個掌。

過于用力，臉有些腫。

到現在耳朵還轟轟作響。

回來后雖上了些藥，一時半會也消不了腫。

霍桐這邊也仿若什麼事沒有發生過一樣，該干嘛干嘛。

下午的時間除了拉上衛子跟著打一套拳法外，沒事也跟著九哥抄抄書。

現在放假在家，傅九川就有更多的時間為抄書了。

不僅他抄，閑時，衛子也跟著抄。

這事之后，翌日，宮里忽然傳來消息，衛太妃薨了。

湯老夫人聽這話后兩眼一黑，差點昏過去。

等緩過勁來，忍不住號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