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
八十張牌位豎立桌上,牌位名諱清晰目。
守水營軍士陳三寶。
守水營軍士馬盡忠。
守水營軍士……
老劉頭低聲自語道:「這些都是守水營的人?七家士里沒有他們啊!他們是……」
老劉頭駭然往我上看過來時,我只說了一句話:「江湖就是人心。」 s̷t̷o̷5̷5̷.̷c̷o̷m̷ 為您提供最快的小說更新
「江湖就是人心」是鬼大跟我說過的話。
江湖險惡?江湖上是有萬丈深淵,還是有仟仞絕峰?是有狼蟲虎豹,還是有鬼怪妖魔?都沒有,江湖上只有人。
沒有人心也就沒有江湖,更不會有爭鬥,否則,莊子也不會說什麼「人心險於山川,難於知天」了。
守水營不是七家士的守水營,僅憑這七個人也無法開闢出魚簍村。那麼當年守水營里的普通將士到哪兒去了?
他們就被埋在了這艘船上,被牌位死死扣在船艙里。
七家士的先祖,沒有一個無辜!(5,0);
不是七家合力,又怎麼會陷殺這麼多水軍將士?
我沒時間去跟老劉頭解釋什麼因果,再次掐法訣隔空點向了船艙:「魂來——」
封住鬼魂的法,並不算高深,只不過是硃砂封魂罷了!我不用靠近也能破法, 我聲音一起,牌位上的紅漆就跟著片片炸裂,水兵鬼魂隨之出現在船艙當中。
八十多隻惡鬼,在船艙當中齊齊抬頭,仰天長嚎,滾滾怨氣在沙啞的鬼哭聲中,如同狼煙直衝雲端。
「閉!」我沉聲一腳墩地之下,一道彎刀形狀的真氣,也破開船板打進船艙。
原本還在厲聲怒吼的鬼魂,瞬間雀無聲,可他們看向我的眼神卻讓船上怨氣越發濃重了幾分。
我沉聲說道:「你們的仇人已經死了,我也沒心思去管你們之間的恩怨,我需要你們幫我開船,船到之後,我放你們自由。同意的,往前走一步!」
我早就注意到了那些鬼魂上都纏著一白線,他們出不了船艙,就是因為那白線的原因。
當年殺死這些兵的人,是把他們當了啟戰船的役鬼,制不開,這些人別想離開船艙。(5,0);
「我們憑什麼聽你的!」一隻厲鬼剛剛抬頭,我手中暗就呼嘯而出,三寸長的飛刀破空之間紅暴起,穿鬼魂額頭之後將他後的靈位一劈兩半。
那隻鬼魂沒有想到,我會一言不合就出手斬鬼,直到額頭被利刃穿,眼中才出了驚駭之。
對方眼中恐懼還未散開,鬼魂就已經炸了磷火。
我冷然看向船艙:「誰還不服?」
終於,有鬼魂開口道:「我們可你聽你命令,你得保證……」
對方話沒說完,我的飛刀再次手而出,那隻鬼魂當場炸裂。
我再次說道:「我沒心跟誰討價還價,開不開船。」
「我們開船!」船艙里的鬼魂終於怕了。
鬼就和人一樣,人怕死,鬼也怕灰飛煙滅。人會得寸進尺,鬼也是欺怕。
我沒有時間跟一群怨鬼磨蹭下去,一旦我跟他們商量下去,他們就會利用我的急迫永無休止的加碼,痛下殺手是我唯一的選擇。
我冷哼了一聲道:「老曲,你的槍砂裡面摻過硃砂吧?給我看著他們,有人不聽命令,立刻轟殺。等我們到了地方,你跟外面的兵說一聲,放他們走。」(5,0);
普通火槍最是能以急劇發的火焰傷到鬼魂,如果在槍砂里摻上硃砂就足矣對大鬼之下的冤魂造致命威脅。
老曲提著老獵桿兒走上來之後,我沉聲說道:「一會兒我們下了水,你幫我們擋住鬼魂五分鐘就行,五分鐘之後,你別管我們死活,自己想辦法逃生吧!」
老曲眼珠通紅:「你想扔下我?我什麼都沒了,只想報仇都不行麼?」
我沉聲道:「你下不去水!別跟著來。能幫我們擋住追兵,我們才有機會進地宮,擋不住,就都不用報仇了。」
「萬一我們都死在水裡,留一個人給我們撈也好!我們幾個的首歸你了。可別讓我們做一輩子水鬼啊!」
我拍了拍老曲的肩膀,轉走向了船頭:「人分開,留一個人給老曲傳信兒,其餘人綁鼎,準備下水。」
所有士一個個拿出繩索,把鬼鼎結結實實的綁在自己上。
我也用追魂索扣住了一隻鬼鼎:「傳令,全力前行,以前方那塊水域為點,停船江心。」
我說的那個位置,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標識,卻是一片極為平靜的水域,掀了半條江面的巨浪似乎跟它毫無關係。
那裡可能是我們出戰的原點,也可能是一座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