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開車駛出了青峰村,在後座一團的星澤終於敢坐起來了。
他跪在座椅上朝後麵了,確定自己爺爺就算是蹬飛了他的二八大杠也追不上來了。
小家夥嘟嘟的一噘,拍著口長吐一口氣:
“呼……差點就被揍屁屁了!謝謝大舅舅救我!”
終究是看著他小小的一團在車上,蕭遠了惻之心,沒有把後門給打開。
“你啊你!這回有我保你,下回可沒這麽幸運了!不許再這麽調皮了知道嗎?以後河邊不許去!”
星澤昂起小腦袋為自己狡辯:“舅舅,那小河好淺的,水都不能到我膝蓋,爺爺小題大做!”
“呦嗬,還會說個語!誰教你的啊?”
“姑姑教阿諾叔叔認字,我聽見的。那個阿諾叔叔學認字可笨了,我玩著都聽會了,姑姑給他說好多遍他都不會。”
蕭遠點頭:“那還真的是笨的,還是我們小星澤聰明。”
蕭遠的八卦勁兒又竄了上來,哪怕麵對的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娃娃,他依舊要問:
“哎,星澤,你有沒有看見過那個阿諾和你姑姑牽手手啊?或者是抱抱親親舉高高啊?”
莫北在他麵前沒怎麽提起過這個阿諾,但他稍稍一尋思就能琢磨出一點滋味。
莫北的父母又不指著種地過生活!他們現在種那點地純屬是因為閑不住,當鍛煉了。
再說了,誰家普通的農民種地還需要雇人?
收的糧食夠一家人吃飽就不錯了,還有餘糧雇人?
阿諾那大小夥子,一頓飯頂他們一大家子人的飯量。
管他吃喝管他住,還給他開一份工資。
要是沒所圖,打死蕭遠也不相信。
圖能圖他什麽呢?他是個從山上下來的,世代以打獵為生的獵戶,除了抓野兔子的功夫比別人強之外,也不會別的了。
那極有可能,就是圖他這個人了!
圖他憨厚老實,圖他有把子力氣。
莫家三兄弟都是常年不在家裏,家裏倆老人,要是生個病有個突然況什麽的,莫婷婷一個人家本頂不住。
有阿諾在,莫北他們在外麵打拚也不用總惦記家裏的老人。
最主要的是吧,家裏麵有未出閣的閨在,把一個沒什麽關係的壯漢留在家裏吃住,時間久了會惹人閑話。
他們既然不怕惹人閑話,那就說明這是他們有意安排的。
莫婷婷被男人騙了這事吧,雖然沒有明麵上說出去,但當時大家也都猜到了。
一些喜歡嚼舌的人表麵上不敢在莫家人麵前提,背地裏農閑時三五群的聚在一起,把莫婷婷的名聲編排的可難聽了。
姑娘家名聲不好,誰也不願來提親,畢竟誰也不想把名聲不好的人娶回去,跟著一起被人當笑料在背後說。
這個阿諾就好,他這些年一直在山上,人淳樸,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他隻在乎他想在乎的人,不在乎外人看他的眼和帶有惡意的評論。
星澤歪著頭想了想,最後搖頭:“沒有哇,阿諾叔叔為什麽要和姑姑牽手手?媽媽說男孩子是不可以孩子手手的哦。”
“嗨!”蕭遠恨鐵不鋼的拍了下方向盤,搖頭嗤笑:“那小子真是笨!這種事你不主,還要方主嗎?人家方已經萬事俱備了,你一主,媳婦不就有了嗎?”
“大舅舅你在說什麽?你想娶媳婦了嗎?”星澤歪著頭疑的問。
蕭遠不想在孩子麵前說太多,怕孩子會學舌,以後傳到人家莫婷婷耳朵裏,該讓人家不開心了。
他隨便敷衍了一句:“是是是,是大舅舅想娶媳婦了。”
“大舅舅你有喜歡的舅媽嗎?”
“還沒有啊,沒人喜歡大舅舅。”
蕭遠知道自己底子不好,以前是小混混,又坐過監獄,真正過日子的好人哪個願意跟著他?
“大舅舅今天救了我,我幫大舅舅找舅媽。”
“嗬嗬,”蕭遠噗嗤樂了:“好好好,我大外甥真孝順!”
莫北到了家好好的稀罕了媳婦一回,事後媳婦累的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臥室裏隻開了一個瓦數很小的橘夜燈。
莫北不在邊,門開著一條,過門灑進來一束白熾燈的柱。
這柱忽明忽暗,是莫北在客廳走來走去的擋住了線。
能聞到香噴噴的飯菜香味,也能聽見莫北在餐桌上擺放杯盤的聲音。
久違的再次聞到莫北做的菜,肚子開始咕嚕嚕了。
從床上爬起來,穿上舒適的居家服,頂著有些淩的窩頭,從臥室裏走了出來。
跑了大半個國,進的飯店不,吃的當地特也不,還是喜歡家裏頭自己老爺們做的家常便飯!
走到桌邊眼睛放的看著一桌子吃的菜:“哇,做了一桌子菜,就咱們兩個,怎麽吃得完?”
莫北著手裏包好殼的半顆蛋滾了一層芝麻鹽後送到顧安然邊喂吃下:
“怎麽吃不完?這些菜我都放了鹽,多吃菜,主食可以吃。你瘦了這麽多,各種營養都需要一起補充。”
顧安然的裏嚼著混著芝麻香味的煮蛋,豎起大拇指說道:“好吃!這些天在外麵天天饞你做的飯菜呢。”
莫北挑眉,定定的著:“就饞我做的飯菜?沒別的了?”
顧安然彎起眼睛壞笑,湊過去飛速的在他邊親了一下:“還饞你的子。”
莫北的角歪歪的,最終沒繃住,高高的翹了上去:
“這還差不多。”
他們一邊慢慢的食,一邊聊天。
“咱們兩人在這燭晚餐,二人世界,把小魔王丟給蕭遠照顧,是不是有點過分?”
“嗯,這怎麽能算過分呢?沒對象的人不工作的時候很無聊的,大把的力無安放,有星澤在他邊,他會過的很充實。”
“充實?我看應該是飛狗跳吧?”
莫北了眉心:“剛剛你睡覺的時候,爸打電話過來了,星澤這小子把他爺爺給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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