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宋妍總覺有些不安。
倒不是這邊有不太平,該說就是經過之前那些破事之後,現在都過得太平靜了。
爾後與遠在M國的沈初連了個線,對方還打趣說,見忘友的人終於想起有個朋友了。
宋妍靜默地在這頭翻了個白眼,跟說起了認真事。
“最近分公司那邊沒什麽事吧?”
“沒有,項目都按計劃進行,最新一期的雜誌封麵也聯係了,過段時間新品確定了就會上線。”
沈初正兒八經地給宋妍說起了分公司最近的事兒,宋妍仔細聽著,兩人商討了一些公司發展的細節。
等到聊得差不多的時候,都到了晚上了。
宋妍瞥了眼牆上的時鍾,略微一算,擰眉,“你那兒都淩晨了吧。”
沈初抬頭,似乎是看了看周圍,這才說,“好像是,時間過得還快。”
宋妍看著沈初,忽而皺了皺眉,剛剛沈初一,線亮了些,才看見沈初眼下明顯的青黛,“最近公司的事讓你很費神?都沒怎麽睡?”
還想著是不是該給沈初放個假,畢竟看沈初都累極了的模樣。
沈初了後腦勺,笑著說:“不是,就我昨天喝多了。”
宋妍挑了挑眉,半信半疑:“你喜歡上喝酒了?”
“就麗帶的。”
說起麗,宋妍想起,麗好似好久沒找了,之前兩人都會偶爾談,有時候還會拉上沈初,進行個三人小會議,算起來還是麗主找多,可近來都沒了的消息,就算是宋妍主找,也總是聊兩句就以忙碌掛線。
“麗最近怎麽了?也是很忙?還是陸玦那邊出了事兒?”宋妍問。
沈初著後腦勺的手頓了頓,足有兩秒,才說:“能有什麽事兒,不就是忙了點唄,你也知道的,好說歹說也是雜誌社主編,雖說之前任離開了,但份擺在那,剛來這邊就又被人去上班了。”
的話沒什麽,可宋妍卻留意到了異常。
沉了沉嗓子,宋妍說:“沈初,這麽些年你還是沒變,撒謊的時候眼神雖沒閃躲了,可還會後腦勺,”蹙了蹙眉,“別瞞我了,是麗出了事嗎?”
沈初的臉一變,估計是想補簍子,還想說些什麽嚐試,卻發覺宋妍油鹽不進,執意要求一個真相。
一來二去,見瞞不住了,還是將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麗的確是出了事,而且很嚴重——流產了。
是怎麽回事,沈初也是知道的一星半點,但估計和陸玦有關聯,因為那兩人現在莫名地僵持著,陸玦雖天天去醫院,卻每每都被麗趕回來。
沈初想問,但又怕傷到了麗,於是隻能憋著,靠陪伴著,讓盡可能心變好。
“事就是這樣,現在還住著院,還比較虛,但已經沒多大事了,估著再有一周就可以回家調理。”
宋妍越聽沈初說的,眉宇皺得愈發地深。
這怎麽沒多大事?
“我買機票過去,等著我。”說完這句,還不等沈初有回應,就掛了電話。
沈初“哎”了一聲,想阻止宋妍,卻生生被那暴風速度打斷了,隻能啞然地盯著瞬間黑掉的屏幕。
有點兒惆悵地歎了口氣,麗可不讓將這事告知給宋妍的,也估計不想讓宋妍看到這般狼狽的模樣……
沈初足夠了解宋妍,這個人平常看著溫溫與世無爭的,但做起一件事來,別提多執著,既然都匆匆忙忙掛視頻說要去買機票了,那這會兒都該坐在飛機上正往這邊趕了。
思至此,沈初還是收拾了一番,打算去醫院告知麗這個事兒。
*
這世上都說母親是偉大的,當然不隻是單純的照顧,迎接每一個新生兒到來的時候都是以母親在鬼門關裏走一遭為代價的。而失去一個小生命,更是對母親心的雙重打擊,仿佛從心髒那兒生生剮了一塊似的。
麗的子以眼可見的速度衰弱了許多,這麽些天來,躺在床榻上緩了許久,強撐著吃了許多補品,雖臉終是沒那麽難看了,但神總有些恍惚,很多時候會靜默地看著一,許久都不移開視線,眼神沒有一亮,隻有一無垠的死寂和冷淡。
有人來的時候,才稍微好上一些。
這會兒,宋妍來了,麗聽到聲音,側過頭來,出了一個久違的笑容。
不過宋妍怎麽看,怎麽覺得苦,“別笑了,跟個苦瓜似的。”
宋妍走近了病床,看清了麗的表,心疼的覺侵襲而來,也覺得恐慌。
與其說麗是失去了靈魂的軀殼,倒不如說,更像死人,了無生息,仿佛是一縷煙,風都不用吹,就會飄散消失。
宋妍看著看著,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就這麽一段時間,不懂麗究竟發生了什麽,才會憔悴到這種地步?
剛坐下來,想好好與聊聊天的時候,病房門被敲響了。
病床上原本表尚算好的麗立刻變了臉。
宋妍一看,瞬間了然。
不一會兒,就有人推門而,宋妍回頭一看,見是陸玦,抿了抿,又轉過頭看了麗一眼。
對方雙眼盯著前麵,表淡然,似是不想理會。
而陸玦又像是被施展了定似的,站在原地,也不彈。
宋妍此時深刻地到了自己是一個多麽讓人尷尬的存在。
猶豫在三,拍了拍麗的肩膀,“休息一會兒,我給你帶些好吃的回來,乖。”
麗沒應聲,但也沒拒絕。
宋妍離開的時候,過陸玦的邊,稍稍偏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陸玦有所察覺,但沒看,他隻是始終都著麗。
關門的聲音與他的聲音同時響起,“麗……”剛開口,陸玦有些驚訝於自己聲音的沙啞,仿佛好幾天未曾開口一般的糲質。
麗抬起頭,木訥地看著前麵,並不看他。
瘦了許多,下尖了不,顴骨稍稍地突起,頭發躁躁的失去了澤,以往臉頰的膠原蛋白也流失了不,整個人有些形容枯槁,眼神更是晦暗的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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