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靜悄悄，什麽聲響都沒有。袁悅攥著手機，隻覺臉頰滾燙，的不敢抬頭，“嗬嗬，那個……”

    了，麵尷尬，“敏姐這人喜歡開玩笑，你不用把的話放在心上。”

    對麵椅子裏，霍北申著袁悅飄紅的雙頰，不自覺彎起，低低應了聲，隨後低下頭，小口喝粥。

    男人低沉磁的聲音人，袁悅雖沒有抬頭，卻仿佛都能看到他的表。窘迫的拿起勺子，也不在說話，沉默的喝粥。

    整頓晚飯，因為剛剛的一通電話，他們兩人再也沒有說過半個字。不久，霍北申喝完粥，作麻利的將碗筷收拾好，拿去廚房清洗。

    客廳的沙發裏，袁悅盯著男人的背影，看不到他的表，心中更是七八上下。他是不是生氣了？

    窗外天暗沉，一盞盞街燈鱗次櫛比的亮起。霍北申收拾好碗筷出來，遠遠就看到袁悅站在落地窗前發呆。

    “有事？”

    男人高大的影靠近，袁悅抬起頭，整個人籠罩在一片暗影中。他的眼睛明亮而深邃，每次過去，心跳不自覺加快。

    “你的藥……”袁悅忍住心跳，隨便找個話題，“你的胃藥要按時吃，我剛剛已經把每次用量分好，你不要忘記。”

    茶幾上，按劑量分裝好的藥盒特別顯眼。霍北申黑眸沉了沉，笑道：“謝謝。”

    “不用客氣。”

    此時此刻，他們兩人的對話顯然公式化。袁悅臉僵，努力想要出一微笑，可惜心慌意，怎麽都笑不出來。

    霍北申見眉頭鎖，神疏離，角彎起的弧度也漸漸收斂。哎，還是很抗拒自己吧。

    “很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我讓阿遠開車送你。”霍北申斂下眉，臉如常的開口。

    男人轉過，走到茶幾邊，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卻被人攔住。

    “霍北申，我有話和你說。”

    眼見男人就要轉，袁悅急忙上前兩步，手抵住他的腰，不讓他，“你不要轉過來，就這樣聽我說。”

    有些話，麵對麵時，的真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聞言，霍北申怔了怔，但真的沒有，依舊背對著。

    深吸口氣，袁悅似乎平複下心，然後才開口，道：“如今我父母可以團聚，都是因為你的寬容與大度。霍北申，謝謝你不計前嫌，願意救我爸爸，沒有對袁家趕盡殺絕。”

    袁悅鼻尖酸酸的，聲音哽咽，“五年前假死離開，是我騙了你，對不起。還有兒，我對你的瞞，也是我不好。”

    “我知道你很疼元元，所以我不會阻止你們見麵，你可以隨時來看兒……”

    不等袁悅說完，男人已經手，迫不及待將拉到麵前，一把捧起的臉，深深著的眼睛，“這就是你要對我說的話？”

    “對啊。”袁悅點頭，“謝謝你。”

    “我不要聽謝謝，”霍北申抿起，好看的劍眉蹙起，“也不想聽你爸爸或者兒。”

    袁悅撇撇，卻見男人俯下臉，薄抵在的眼前，“我們呢？”

    “什麽？”

    “你對我有什麽想說的？撇去霍家、袁家，隻說我和你，就隻有我們兩個人。”

    “……”

    “你我嗎？”

    “……”

    嗎？

    袁悅心尖一，不自覺抿起。

    期中的答案，霍北申並沒有等到。說不失，那肯定是騙人的。

    華燈初上，霍北申雙手兜站在落地窗前，深邃幽遠的眸子向遠方。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燈火通明，不停變化的霓虹燈彰顯出這座城市的絢爛。

    霍北申側倚在窗邊，許久才輕輕歎口氣。哎，誰讓他以前做的混賬事那麽多呢？總有一天，他要連本帶利還回去。可這還賬的滋味，真是不好。

    黑轎車平穩行駛在車道中，袁悅坐在車後座，一路沉默。眼見車子漸漸遠離那棟房子，漸漸離開江城，的心突然變的空落落。

    男人的問話猶在耳邊，袁悅不住長歎聲。有些話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要怎麽說出口。

    一整晚，袁悅睡得不算好。清早起來，無打采坐在客廳中，直到敏姐拎著打包好的早餐過來。

    “你昨晚怎麽回來了？”敏姐拿出兩杯熱咖啡放在桌上，又把早餐擺好。

    袁悅沒什麽胃口，隻選杯拿鐵，抿了口，“什麽意思？”

    這個時間，袁元還沒起床，睡得很沉。敏姐拉過一張椅子，坐在袁悅邊，“這還用問我嗎？”

    咖啡終於喚醒袁悅的神，眨了眨眼，依舊有些不明白。

    敏姐無奈，隻好點破，道：“如今霍北申可是霍氏集團掌權人，在雲市有多人打他的主意，你知道嗎？”

    “……”

    前幾天娛樂新聞報道，有位雲市名媛為求見霍北申一麵，愣是在霍氏集團外麵苦苦凍了一晚上。最後沒見到人，倒是把自己折騰病了，這才肯離開。

    “他……”袁悅撇撇，突然有些心慌，“他會喜歡別的人嗎？”

    “他要是喜歡別的人，這些年還能在你這一棵樹上吊死？”

    “敏姐，你什麽意思？我這棵樹怎麽了？”

    眼見袁悅急眼，敏姐笑著拍拍的肩膀，道：“傻丫頭，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雖說霍北申以前做過不過分的事，可誰能不犯錯呢？”

    “他對你怎麽樣，其實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袁悅捧著杯子喝口咖啡，黑眸沉了沉。

    “我隻是提醒你啊，霍北申這個男人太搶手，惦記他的人太多了。夜長夢多的道理，你應該懂吧。”

    夜長夢多？

    聞言，袁悅心底咯噔一下，整個人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