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那邊父子對峙,而薑煙被沒收了手機,鎖在後山的平房裏。
房子很大,卻空,除了基本的桌椅床,什麽都沒有。
按捺著心中的焦慮,前前後後觀察了一遍。
外麵四麵都是電網牆,唯一的出口是一扇大鐵門,一排黑保鏢守著巡邏。
這種況下想要逃跑,非常困難。
薑煙心想,霍老爺子如果知道懷孕的事,卻沒有強行帶去墮胎,說明他是想要留下這個孩子的。
短時間,應該是安全的。
但這個‘安全’隨時可能消失。
不會天真的以為霍老爺子是個多麽慈祥心的老人。
前世,的事發後,霍承澤搞垮薑家,而霍老爺子冷眼旁觀,從未以援手。
“煙煙!”
薑煙正想著,房子外麵突然傳來一道男聲。
隨即就見霍承澤疾步走來。
他行匆匆,看起來像是剛得到消息趕過來,年輕俊朗的麵容有幾分複雜的沉。
“煙煙,你……”他走到麵前,上下打量一眼,視線在腹部停留了一秒,才繼續道,“你沒事吧?”
“沒事。”薑煙神淡淡,開門見山地道,“你什麽都知道了吧?”
隻是,不知他又曉不曉得,是誰在瑞吉斯酒店設計,害意外失?
真要算起來,還是因為他,顧心妍才會出手對付。
“我……確實知道了。”霍承澤心中五味雜陳,“爺爺告訴我的時候,我還無法相信。”
“霍爺爺怎麽和你說的?”
“他說你懷孕了……”霍承澤目複雜地看一眼,“他還查到,當天你在劇組,心妍雇人對你不軌,才導致你……”
“還有呢?”
“沒有了。”霍承澤此刻的心難以形容,他覺自己戴了綠帽,未婚妻就在他麵前,肚子裏卻懷著不知哪個男人的種。
但又是個害者。
被他一直嗬護著的那個人惡毒地傷害了。
他甚至不知道,此刻他應該憤怒,還是愧疚。
“霍爺爺沒有告訴你,我懷的是誰的孩子?”薑煙問。
既然霍老爺子什麽都查到了,不可能查不到那一晚,和誰一起。
“沒有。”霍承澤以為是被顧心妍雇傭的男人所欺,咬了咬牙,說道,“煙煙,不管怎麽樣,把這個孩子流了,一切從頭開始!”
“哦?”薑煙聽懂了,挑眉道,“你的意思是,你不介意我和別人睡過,還懷過孕,以後你還打算繼續認我這個未婚妻?”
霍承澤不沉默了下來。
說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但凡是個男人都不可能不介意。
但是,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他對眼前的孩子產生了興趣。他也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麽樣的興趣,隻知道這段時間沒有見到,他時不時就冒出跑去找的衝。
“既然介意,又何必故作大方呢?”
更何況,並不需要他的‘原諒’。
從重生的第一天起,就打定主意,要給他戴綠帽子。
現在也算完了心願……
和他之間,前世今生,所有恩怨糾葛,就此一筆勾銷吧!
薑煙心裏想定,抬起眼眸,瀲灩眸前所未有的溫和,輕聲道:“我們的婚約,就此結束吧。所有的錯誤,都是由它開始。你我本來就不屬於同個世界的人,不應該被捆綁在一起。”
霍承澤聞言一愣。
他從沒見過這種神。
又溫又堅定。
一雙水潤晶亮的明眸,好像是發著,璀璨奪目。
他覺自己心底一疼,好像有什麽東西從他生命裏流失了,不會再回來。
“澤。”外麵一個黑保鏢走進來,催促道,“時間到了,老爺隻同意你進來探五分鍾。”
霍承澤深深了薑煙一眼,低聲道:“你先待在這裏,我會想辦法和爺爺談。”
薑煙微微一笑,沒有出聲。
霍承澤被保鏢催著離開,偌大的房子裏隻剩下薑煙一個人。
在簡陋的床邊坐下,角的弧度慢慢收回來。
該死的荼蘼之毒,好像又要開始發作了!
到裏一奔騰的狂躁因子在囂,溫似乎在逐漸升高。
有一種想要毀壞一切,甚至毀掉自己的失控衝!
……
醫院。
霍景深和霍老爺子的談話不歡而散。
在旁戰戰兢兢看完全場的沈,等霍老爺子走了才敢大一口氣,小聲咕噥道:“真怕你家老爺子當場斃了你。”
霍老爺子從軍出,脾氣暴烈,圈子裏大家都知道。
深哥排行老七,上麵還有六個哥哥姐姐,但現在還安穩‘存活’在霍氏集團裏的沒剩幾個。
聽說,霍老爺子親手理過大兒子。
“深哥,你不會真打算拿霍氏集團來開玩笑吧?”沈扶著霍景深回病床。
“我什麽時候開過玩笑?”霍景深拂開他攙扶的手,眼睛雖蒙著紗布,但腳步依舊很穩。
沈:“……”
霍景深在床沿坐下,英的眉宇微蹙,沉聲問道:“薑煙的毒還沒有解完,如果發作,沒人幫解毒會如何?”
“不會死的,你放心吧。你已經幫解了一部分的毒,如果真的發作了,隨便和誰緩解緩解就沒事。”沈有些賭氣地說道。
他怎麽覺深哥像是被下了降頭?
一心就想著薑煙?
霍景深的眉心倏地蹙,為了保住胎兒無恙,他爸確實很有可能做出‘隨便找個人給薑煙解決一下這種事。
“深哥,你有多喜歡薑煙?”沈忍不住問。
“還行。”
隻是不喜歡被別的男人睡而已。
“隻是還行?”沈懷疑地看著他。
“不然?”霍景深反問。
沈搖了搖頭:“深哥,我突然發現一個驚天大。”
“什麽?”
“原來強悍如你,竟然是個白癡啊。”
他都為快盲了,還隻是‘還行’的喜歡而已?
深哥是不是對喜歡有什麽誤解?
沈頂著被打的危險,重複道,“白癡。”
霍景深不以為然,輕嗤一聲:“我看你才是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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