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煙對那些人的非議充耳不聞,淡定地看著霍承澤越走越近。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麽好怕的?
霍承澤的臉有些冷,看起來像是來者不善。
秦若若瞧了一眼,特意迎上前去,阻攔道:“澤,您要做什麽?”
“讓開。”霍承澤冷冷道。
“請恕我不能讓。”秦若若張開雙臂,護著後麵的薑煙,“我不許你欺負我妹妹。”
薑煙瞧著,不彎笑了笑。
秦若若這是做什麽呢?
不得霍承澤上來欺負吧。
“澤,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薑煙漫不經心地開口打招呼,語氣疏離客氣,“一個人來的嗎?沒帶伴?”
“嗯,一個人來的。”霍承澤著,眼神複雜。
他收到匿名者的消息,說薑煙不是薑家親生,剛剛找到了的親生父母。
他一時好奇,忍不住過來看看。
“沒帶那位顧小姐一起嗎?”薑煙畔勾著一抹輕嘲的弧度。
“……”霍承澤揮開擋路的秦若若,走到薑煙前麵,低聲道,“對不起,跑了,我還沒有找到。等我找到,一定會為你報仇。”
“你舍得?”
“做了那種事,我決不可能容忍。”霍承澤目掃了一下的小腹,音量得更低,“煙煙,你的‘事’理好了嗎?”
他意有所指。
薑煙當然聽得懂,他是指意外懷孕的事。
隻怕他到現在還以為,是被顧心妍雇傭的人強.了,懷上不知名男人的孩子。
“這裏不方便,我們找個地方再談。”
薑煙並不打算瞞他,掃了一眼周圍的人,看見秦若若依然一臉擔憂,心裏就知道,想走恐怕沒那麽容易。
果然,秦若若立即話道:“澤,既然來了,就請喝多一杯吧,今天是煙煙回歸秦家的大好日子,未婚夫霍總也來了。”
霍承澤皺了皺眉:“什麽霍總?”
秦若若笑道:“您的七叔,霍七霍總呀,您不知道他們要訂婚嗎?”
霍承澤臉一變,轉眸盯著薑煙:“這是真的嗎?”
薑煙麵不改,點頭道:“是。”
霍承澤目驟暗,低啞道:“你真的……”
其實,他並不是一點端倪都不知道。
他查過,這些日子一直住在雲深別墅。
他不敢深想,就怕猜測真。
“澤,你還好吧?”秦若若看霍承澤神恍惚,怔仲在那裏,並沒有發怒的跡象,問道,“你和煙煙當初為什麽解除婚約呀?”
語氣天真,好像純粹出於好奇而問。
旁邊圍觀的幾人頓時豎起耳朵,準備迎接好戲的到來。
霍承澤卻不是傻子,淡淡回道:“我和煙煙以前的婚約隻是長輩的一廂願而已,不能作數。現在都什麽時代了,誰還這麽愚昧去計較這些東西。”
眾人聽得一愣。
秦若若的臉上也閃過一抹錯愕。
怎麽會這樣?
據調查所知,霍承澤是一個特別麵子的男人,脾氣也直,如今知道薑煙給他‘戴綠帽’,居然不生氣不發火?
難道是失算了嗎?
“若若姐,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薑煙忽然開口,親切地喚‘姐’,笑地道,“我看你似乎特別好奇我的私事,當著大家的麵,不如你就再問問清楚,也省得下回見到哪個男人,又問一次。”
秦若若神微變,有幾分尷尬:“煙煙,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隨口一問……”
薑煙笑著搖頭:“沒事呀,還有什麽想問的嗎?澤在這裏,你可以問清楚。再不然,我去我未婚夫過來,一並說清楚。”
秦若若麵頰發紅,被得有點窘迫:“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薑煙但笑不語,一雙晶亮清冽的眸子盯著。
秦若若和秦媛媛今晚做的所有事,不就是想讓難堪,想看笑話嗎?
就揭破的真心思,讓大家都看看明白。
在場的人也不是什麽天真的蠢人,自然一聽就知道秦若若的刻毒心思。
剛才那些微妙的目,漸漸都轉到了秦若若上。
秦若若的臉越來越難看,辯解道:“我是怕煙煙妹妹你被人欺負。”
薑煙輕飄飄地“哦?”了一聲。
秦若若被旁觀者的眼盯得又臊又暗怒,不想再待下去,匆匆轉,“我去看看二叔他們家來了沒,你們慢慢聊。”
薑煙輕嗤一聲。
手段也不怎麽樣,這就落荒而逃了。
周圍眾人見沒八卦可看,便就散了去。
薑煙在自助餐桌臺隨手拿起一塊草莓蛋糕,走到宴會廳外麵的花園,在涼亭裏坐下。
霍承澤跟了過來。
“你就不怕我剛才不肯維護你?”他站在後,輕聲問。
“我怕什麽?”薑煙轉眸,淡笑地看他,“你以前多次讓我難堪,我都沒說過什麽。就算再多一次,也無所謂。”
“以前是我不懂得珍惜……”霍承澤心底終究還是意難平,低聲道,“煙煙,你是不是因為想報複我,所以才和我七叔……”
薑煙站起,與他平視,斂容認真地說道:“坦白說,我最初確實有這個想法。”
霍承澤未怒,反而一喜:“那你和七叔其實並沒有,對嗎?”
薑煙搖了搖頭,正要回答,忽見不遠宴會廳側門裏走出一道高大頎長的影。
霍承澤背對著那個方向,沒看到,等了會兒,沒等到回答,追問道:“煙煙,你本不我七叔,你隻是為了報複我,是不是?”
薑煙眸注視著走近的男人,彎一笑。
霍承澤順著的目去,不由地一怔,喏喏喚道:“七叔……”
霍景深走到涼亭中,英俊的臉上神淡然,睨了薑煙一眼,開口道:“怎麽不回答承澤的問題?”
薑煙彎著,出一抹俏皮的笑:“本來是要回答的,但現在我不想說了。”
霍承澤看著他們二人,遲疑了一下,才說道:“七叔,煙煙一時意氣,想報複我才……你別怪,要怪就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