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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唳江山》第九十七章 不離不棄

容祁發現那小廝踉蹌後退時,捂在口的手有些偏差。

偏差?

落日訣!

如果妖月修習的是落日訣,那殺死謝晉的人還能是誰。

那妖月,又是誰……

旁側,天歌收回視線走,卻見容祁立在那裡也不一下,「走啊!」

「告辭。」容祁連個表都沒甩給天歌,直接頂著一張獃滯臉扭頭離開。

天歌石化。

這是怎麼個展開……

容祁走後,天歌又在魚市裡逛了很久,幾次路過月錫坊。

妖月派人到錫坊搗,敢公然挑釁南無館,說明青玖門已經作好了跟南無館死磕到底的準備。

而青玖門的意思,就是北冥淵的意思。

北冥淵這是想跟逍遙王撕破臉。

好在逍遙王還有能力應付。

至於什麼能力,一言以蔽。

腳的不怕穿鞋的,急眼了我跟你拚命!

此時此刻,天歌慶幸北冥淵還只是太子,也不知道屈平那邊進展到什麼程度。

之前齊帝有醒的跡象,可因為靜太大,現在就不好說了……

這廂天歌還在魚市裡晃,那廂容祁已然讓雷伊把之前被妖月打傷的小廝給虜回幽市。

德濟堂,室。

看著容祁把人放到案臺上,手直接人家服,屈平震驚了。

「其實你不用這麼委屈自己,金翠樓的胭脂惦記你很久了……」咱就算飢不擇食起碼也要有個底線,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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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是不是落日訣!」容祁指著那人口,眸如霜。

屈平恍然,手推椅靠近案臺。

落目之,那人口赫然呈現五個指印,環指尾指的相對要重很多。

屈平抬手叩住指印位置,那人暗伏的經絡之力,「是落日訣無疑。」

得到肯定答案之後的容祁,猛跌坐在藤椅上,沉著臉,森森寒意溢出眼眸。

「怎麼了?」

「妖月,很有可能就是白澤。」

那個叛徒既然背叛獨孤艷,投的自然就是北冥淵。

而北冥淵能將青玖門給他,更為此殺了謝晉替他鋪路,足見對他看中。

如果這些都只是猜測,那麼妖月會落日訣的事實以及鬼面佛突至皇城,則給容祁的猜測增加實錘。

屈平將案臺上小廝的服收了收,「白澤是男的吧?」

「鬼面佛的本事可不止變臉那麼簡單。」容祁冷聲開口。

「雖然你說的每句話都有道理,但我還是很難相信妖月就是白澤,除非有確鑿證據。」屈平指了指案臺上的小廝,「怎麼理?」

容祁抬手時,雷伊現,將小廝扛出室。

「白澤在十三宗里以諜為主,只要妖月能用十三宗之前的諜路,他就一定是白澤。」

屈平以為容祁這話沒病,但問題是如果不是被到絕路,妖月怎麼敢用已經被封存的諜路。

用諜路就意味著暴份,白澤把自己變那樣,為的不就是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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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之前,我已經派人去殺夜叉門的孫夜叉。」容祁輕描淡寫開口,嚇的屈平差點兒沒從椅上下去。

「你有病吧!為了給獨孤艷報仇你是不是瘋了?你知道孫夜叉背後站的是誰嗎!」屈平沒有,不然他真能一腳踹過去。

「我不管是誰,只要能引起妖月的好奇心就行了。」容祁得到消息,夜叉門前兩日劫了南無館的貨。

之前他還想著,要怎麼跟夜叉門門主孫夜叉周旋才能他們把貨還回來,替南無館爭爭面子。

這會兒既然猜到妖月是誰,他覺得不用那麼麻煩了。

逍遙王不過是個閑散王爺,而以夜叉門在江湖上的地位,絕對不是一個閑散王爺敢的存在。

現在逍遙王非但了,還殺了孫夜叉。

「換你你不想知道原因嗎?」容祁抬頭,看向屈平。

「我想死。」屈平終於會到何為天令其滅亡,必先令其瘋狂,「四海商盟可以不屑夜叉門,你能不拿正眼看夜叉門背後站著的鬼窟羅剎麼!」

「毒死楚瑞王滿門七十七口的時候,你有想過後果?」

沒有過的人,永遠也不會明白別人曾為了什麼而痛哭。

就像這人生,你永遠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且說天歌被刑部衙役找上門的時候,正在文府琴室里彈琴。

雖有琴室教習澹臺曦的堅持,依舊沒有改變天歌在結束課業后被帶去天牢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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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是,魏展鵬死了。

就在魏洵找到天歌的當晚,魏展鵬突然暴斃。

死因初步斷定為手腕跟腳踝折損邪氣侵,導致衰竭,不治而亡。

加之罪何患無辭。

天歌都想問問魏洵,是老娘打傷你兒子沒錯,是老娘讓邪氣侵你兒子的嗎?

老娘若真能控制『邪氣』,直接侵你腦子就得了!

然而整件事並不似看起來那麼簡單,帶魏洵到刑部狀告天歌的人,是武安侯秦淳。

鑒於天歌的份,丁酉須親自審。

要說天歌在天牢里的環境很不錯。

獨間,床很乾凈,矮桌上有茶跟米飯。

同為待審還未定罪的嫌犯,天歌這種絕是走過後門兒才有的待遇。

這個走後門兒的人,不是楚太后,不是清,而是容祁。

容祁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時間帶銀子找到何師爺,然後又帶著銀子到了天牢。

這會兒牢房外面,容祁正把銀子朝獄卒懷裡塞。

然後牢房的門就打開了。

「看到沒,你一出事我必不離不棄!」容祁走到矮桌旁邊坐下來,一番慷慨之後皺起眉,「可我想了一路都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殺魏展鵬。」

嗯,你若不離不棄我必死無疑。

「你才殺了魏展鵬,你們全家都殺了魏展鵬。」天歌冷臉,隔牆有耳的道理你不造?

容祁扭頭看向左右,「事太突然,我還沒想好要怎麼幫你。」

天歌表示你不用怎麼幫我,自己好好活著就行。

與容祁不同,天歌在押解來的路上就已經差不多捋清了事的來龍去脈。

魏展鵬死在自己與魏洵爭辯當晚,顯然是有人想挑起與魏洵之爭,而與魏洵之爭實則就是鎮南侯府與武安侯府之爭。

偏巧這兩侯都不是北冥淵的人,不管結果如何,北冥淵都坐收漁利。

那麼問題來了,這件案子要怎麼結才能將矛盾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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