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奇葩的要求背後到底蘊藏著怎樣的意義，恕他猜不。

二人神一陣之後天歌恍然，臉頰紅的滴一般，「不……不是……今晚妖月應該會去阡陌巷，我想……」

「你想讓我背你去阡陌巷？」容祁瞭然，抹了把汗。

天歌點頭，的確是這樣。

「大姑娘以為你傷的是什麼？破曦穿左，如果不是運氣好，屈平只怕也沒機會浪費這枚藥丸。」容祁很生氣，慍聲開口。

「是天歌唐突。」

看到天歌歉意垂眸，容祁以為某人認錯態度還是不錯，正想說話卻見天歌搥床起。

如果不是面，天歌定會看到正有一隻被人扯過的金貓，在瞪。

「你要幹什麼？」容祁驚怒。

「天歌不奢求盟主幫我，但阡陌巷我一定要去。」傷口因為牽扯傳來劇痛，天歌咬牙從床榻上坐起來，堅定抿。

容祁服了。

夜幕低垂，冷月如鉤。

大齊皇城林林總總的屋頂上，一抹影如風掠過，留下淡淡的痕。

容祁沒有背天歌，而是攬在懷裡。

有風聲在耳邊不停呼嘯，天歌卻只能聽到容祁沉穩而有力的心跳。

月迷濛，落在那抹金面上，彷彿鍍了一層金。

在天歌眼底，這一刻抱懷的男子，猶如神祗，宛若謫仙。

一瞬間的溫暖，一瞬間的悸。

又在一瞬間，逝於無形……

今晚是妖月到阡陌巷拿取消息的日子，天歌告訴容祁，與妖月之間的對決已經到了關鍵時刻。

必要在今晚，給妖月致命一擊！

阡陌巷舊宅的攢尖屋頂背面，容祁將天歌輕放下來，「他還沒來。」

「我知道……」一路顛簸，天歌知道自己傷口已經裂開，即便有屈平靈藥，依舊能覺到那撕心之痛。

天歌極力忍耐，想手打開隨攜帶的包裹。

容祁上前，「我來。」

當包裹被打開的一刻，容祁震驚。

一件素袍，一張銀面。

「妖月說會讓銀面不得好死，我今日便想問問他，如何讓我不得好死。」天歌艱開口，上的痛又怎敵心痛萬分之一。

曾幾何時，待妖月如至親！

容祁沉默，手將素袍披在天歌上，將銀面遞給，「需要我做什麼？」

天歌搖頭，低下，靜默匍匐。

容祁知道，妖月來了。

夜深沉，格外凄冷。

一抹黑影由遠及近，悄然落於院中。

半黑半白的裝束簡直不能更好詮釋妖月的份。

老槐樹前，妖月無比嫻撕下樹皮，叩開機關。

他從暗格里拿出件，看過之後即毀。

月下，妖月那張鬼臉勾出詭笑意。

自青玖門九貨路被斷之後，妖月再度重啟諜路，十天之已將南無館所有貨路查的一清二楚。

以彼之道還施彼，他要斷了南無館所有後路，他要把銀面出來。

他說過，會讓銀面不得好死。

倏然。

一抹寒涼自背後傳來，銳利，肅殺！

妖月猛然回瞬間，如墜冰窟。

刺骨寒意自腳底攀升，迅速向上湧四肢百骸，妖月呼吸停窒，腦子嗡的一聲悶響，全然空白。

是銀面！

對面屋頂，素長袍在風中獵獵作響，銀面冰冷的沒有一溫度。

妖月能覺到，他在看著自己。

他本能想要逃離，卻無所遁形的站在那裡！

就算有一萬個理由背叛，可面對銀面的這一刻，他還是想要逃走。

嚨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噎住，妖月張了張，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驚恐，畏懼。

他用儘力氣迫自己甩出暗。

三枚淬著劇毒的棗釘帶著妖月所有的惱怒跟憤向銀面。

下一秒，暗驟然停滯在半空，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妖月連眼睛都沒眨，卻沒看清銀面消失的方向！

『當、當、當—』

三枚棗釘兀突掉下來，發出清脆聲響。

妖月僵站在原地，全都似凝固一般。

他不敢過去撿起地上的暗，狼狽遁離……

暗角落。

容祁攬著天歌，目送妖月離開。

「他連追過來的勇氣都沒有，又如何我不得好死。」天歌冷漠看向妖月消失的方向，「盟主相信嗎，他應該有好幾夜，都睡不著。」

「我送你回去。」

濡鮮染素袍，容祁皺眉，轉躍起，直朝鎮南侯府而去……

翌日早朝，戶部尚書夏騫奏淮一帶災嚴峻，懇求朝廷撥款賑災。

大齊地域遼闊，貫穿南北，南方多雨水北方乾旱。

是以朝廷每年都會撥出相應款項，幫助這些災地域度過難關。

這原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卻捅到了北冥淵的心窩。

依律，戶部每每賑災撥款之前都要清點國庫。

清點人員以戶部尚書為主，都察院左右史協助，之後報到皇史館備案。

對於北冥淵來說要命的是，不管戶部尚書夏騫，左右史，還是監察皇史館的唐大學士，都不是他的人！

下朝之後，北冥淵甚至等不到晚上便命人去找妖月。

奈何妖月並不在青玖門。

直至酉時，妖月才姍姍來遲，出現在書房。

「喝酒了？」看著龍案對面滿酒氣的妖月，北冥淵慍聲質疑。

「喝了些。」妖月拱手，黑白臉上看不出緒。

北冥淵深吁口氣，「今晨戶部尚書奏請賑災，本太子應允他五日之後開始清點國庫，我希你能在這段時間將用國庫的那些銀兩湊回去。」

妖月抬頭，震驚，「這個很難！」

「難也要做，本太子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人知道你我用國庫之事。」北冥淵沉聲開口，這件事並沒有商量的餘地，「你放心，待他們清點之後你想用多都可以，畢竟青玖門是本太子的心，它不能輸。」

妖月點頭，「屬下遵旨。」

北冥淵並沒有懷疑妖月，他很清楚青玖門的家底。

這件事很難，但並非做不到。

且說妖月離開書房之後直接回了青玖門。

北冥淵只道他是去想辦法了。

卻不知，妖月就像當年背叛天歌一樣，背叛了北冥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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