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妖月之事,北冥淵另行代古雲奕,明日盤點時讓他以兵部侍郎的份隨行。
但凡賑災,地方軍隊必會協助。
古雲奕以兵部侍郎份監督一下也沒什麼不可以。
此事談罷,古雲奕恭敬退出書房……
這一夜,天歌在房間里躺到酉時,之後直接換裝去了幽市。
來找溫玉,卻不知道溫玉會不會在,運氣而已。
天歌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來四海商盟,只道坐在這裡,才會覺得安心。
房門開啟,容祁一襲絳紫長袍而,姿頎長,氣度如仙。
「大姑娘這麼晚來,有要的事?」容祁是被溫慈從世子府來的,為了擺穆宸他差點兒沒打起來。
說起那丫他就生氣,跟事兒媽一樣,非要問他這麼晚出府做什麼。
他能說嗎?
不能。
然後穆宸就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問,直把他問到絕。
要不是追風突然現說有要事稟報,他應該已經跟穆宸拚命了。
「今日穆宸找我問到鬼醫屈平,我想來想去覺得這件事不好耽擱,便連夜過來……希沒打擾到盟主。」天歌歉疚垂眸。
「大姑娘先坐。」容祁怕天歌牽扯到傷口,刻意溫慈搬了一把椅過來。
待天歌落座,容祁方才抿,「這件事我亦得到消息,穆宸背後站著的是邪醫裴卿,不巧裴卿與屈平有仇,又不知從哪裡得知屈平沒死。」
「那……」
「放心,屈平既在幽市,四海商盟便有責任護他周全。」容祁並沒有解釋太多,說這些足以讓天歌不再多慮。
時至今日,天歌已然不再懷疑四海商盟和眼前這個男人的能力。
房間靜了下來,天歌很想再找些話題,只是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又不想走。
容祁看出天歌面糾結之,不用想也能猜到在擔心明日之事。
「你是怕……北冥淵會劍走偏鋒,直接發政變,強行登基,再以鐵手段打朝臣?」容祁輕聲開口,換來天歌驚愕抬眸。
這的確是最擔心的事!
見天歌不語,容祁淺笑,「想必大姑娘回去也睡不著,不如我們就在這裡等消息,如何?」
天歌心弦微,雖抱著這樣的心態來,求的卻只是片刻心寧,從未想溫玉會陪一夜。
「溫慈,去把柜子里的玉壺拿過來。」不待天歌應聲,容祁已然吩咐道。
不多時,溫慈端著托盤走進來,長頸暖玉壺跟兩隻七彩琉璃杯。
溫慈退離之後,容祁提壺時天歌站了起來。
容祁愕然,「做什麼?」
「我自己可以倒。」
天歌臉略紅,正過去卻見容祁已經端著琉璃杯行至近前,「坐下,大姑娘在我面前無須逞強。」
看著被容祁遞過來的酒杯,天歌瞬間張的,忽然不知道該用哪只手去接。
容祁像是想到什麼,「這不是酒,是用許多種藥材炮製出來的瓊,對你傷口有大裨益。」
天歌接過琉璃杯的剎那,指尖相,兩人都似極輕微的了。
那莫名愫在天歌心底盪起漣漪,不多時平靜如初,好似從未發生卻又不知不覺中留下了一抹印記。
反倒是容祁,看到天歌低頭品嘗的時候,抖的越發明顯。
這瓶瓊釀是他花真金白銀從神醫羽那兒買來的。
他自己都沒捨得喝一口,這就讓天歌給嘗了鮮!
「味道怪怪的……」天歌輕抿之後抬起頭,「盟主不喝?」
不喝,太貴!
「本盟主沒傷,無須這個。」容祁淡聲開口,心裡卻在跪求一刀,最好直接捅口的那種。
天歌,雖不是醫者但是自己的。
這杯里瓊腹之後的反應的十分真切,確是極品。
長夜漫漫,天歌不時喝著瓊,不時遙夜空。
容祁不時著玉壺,不時著天歌……
早朝之後,皇宮裡終於傳來消息。
戶部尚書夏騫帶著左右史去了西庫盤點,其間有古雲奕陪同。
「再探。」容祁退下稟報消息的暗影,轉爾看向天歌,「這在你計劃之?」
許是因為瓊的關係,天歌雖一夜沒睡卻越發神許多,「這種場合北冥淵勢必會安自己人,再過半柱香時間,便會有人將字條塞到古雲奕手裡。」
容祁沒有參與計劃,所以他並不知道天歌所說的字條里有什麼樣的容。
但似乎,是場好戲……
西庫庫門開啟,夏騫帶著左右史走進去之後依照手裡賬簿開始盤查,古雲奕則跟在三人後,不時看向眼前各種奇珍異寶。
明玉龍紋磐,鎮海青泥珠,雪墨琉璃枕,這裡面每一樣珍品都是大齊強而無敵的象徵。
古雲奕慨之時,忽有一太監打扮的人影立在他邊,沒等他開口問話,那太監便匆匆轉去了。
庫僅四人,這會兒走在前面的夏騫聽到腳步聲時回頭,但見古雲奕歉意微笑,便瞭然,「古侍郎有事?」
「我出去一下,這就回來。」古雲奕恭敬拱手,退出西庫,出來時卻未尋見那個小太監的影子。
於是他走到拐角,環顧無人方才緩慢展開手掌,打開褶皺字條。
『妖月還回來的三十箱並非黃金,皆為石頭。』
古雲奕看過之後大驚,臉瞬間慘白。
不待多想,古雲奕立時趕去東庫……
幽市,四海商盟。
容祁不解,為何天歌敢如此肯定妖月還回去的是石頭?
天歌的回答很簡單。
就在昨日,青玖門斷了南無館最後三十條貨路,妖月若真把國庫銀兩還回去,怎會有這樣大的作!
「他就不怕北冥淵事後容不下他?」容祁想不明白妖月為何如此不計後果。
「他更害怕這次若不弄死銀面,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天歌告訴容祁,那一夜,在妖月眼底看到了恐懼,看到了瘋狂。
因為那一夜,妖月確定了兩件事。
一是銀面沒死,另一個便是銀面認出了他。
天使其滅亡,必先令其瘋狂。
銀面,便是妖月瘋狂的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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