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為第二個袁珪,為復仇哪怕拉著全天下人一起死也在所不惜。
錯不在大齊,不在百姓,只在北冥淵。
大齊一定要強盛百姓一定要安康,六國百年不能再起戰勢。
上輩子戰,為的是四海昇平,這輩子就算復仇也不能踩過底線!
天歌這樣警醒自己……
容祁此刻就坐在天歌邊,他能到自其上散出的那份悲涼,「被仇恨蒙蔽心多半是在復仇路上別無選擇,長期抑導致心被暗吞噬,本世子倒覺得復仇真諦不外乎八個字,強大自己,玩死仇人。」
天歌猛然扭頭,眸間閃出異彩。
容祁被天歌瞅的有些臉紅,於是強裝自傲抬起下顎,「是不是好有道理,是不是無力反駁?」
「是,容世子說的好有道理,天歌無力反駁。」就這八個字,讓天歌瞬間釋懷。
強大自己,由守護中原百年安寧有何不可!
反觀容祁,如此毫不吝嗇的讚把他給嚇著了。
一般這種況天歌只會問他臉皮那麼厚從哪兒買的,今天不正常。
這時,對面馬車的車夫走過來,說是穆宸出來了。
容祁直接擺手,「告訴穆宸,本世子坐大姑娘馬車回去。」
「可我不回去。」天歌好意提醒。
容祁傾世俊霎時僵如蠟,「天歌,你才剛誇過我!」
所以呢?
天歌完全不明白這裡面的因果關係是什麼,果斷將容祁『請』了出去。
營帳,清獨自坐在主位,開閘后的記憶就像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他從百里絕,想到了獨孤艷。
一代天驕落得那樣的下場,實屬不該!
『妃』一案所影出來的,正是當今太子的偽善。
也不知皇上何時能醒,大齊的將來又會落到誰的頭上……
「父親在想什麼?」天歌進來時看到清失神,輕喚道。
「你怎麼來了……」清斂眸,「對了,昨日兇險,你沒傷吧?」
天歌搖頭,「沒有,謝父親關心。」
「沒想到袁珪竟是百里將軍的義子,有子如此,夫復何求。」清刻意讓自己的表看上去不那麼沉重,「袁珪的……」
「兒葬了,葬在十里亭。」天歌淺聲回應。
「這也算是落葉歸……好在你來,為父正想問問雪瑤的事,說你妹妹殺了衛子軒我是不信的,一會兒為父跟你一同回去,與你二叔商量一下如何把雪瑤救出來。」
清是府長子,素來都擔著長子如父的責任,上至老夫人下到兩個弟弟他從來沒有疏忽過。
天歌之所以沒走,就是想試探清對衛子軒一案的態度,「妹妹的事父親還是不要手。」
「為什麼?」清不解。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二叔在朝為,又是太子親信,這件事太子殿下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會為難妹妹,若父親手,反爾複雜。」
清瞭然,便放棄了本來打算回府的念頭……
且說天歌自虎騎營回城之後,直接去了魚市。
自打南無館接手青玖門的生意,明裡暗裡賬面上的數字翻著翻兒的往上漲。
錢財既然有了穩定來源,下一步便是重建諜路。
妖月死後,天歌毀了阡陌巷廢棄舊宅里的那棵老槐樹,斷不會給北冥淵跟古雲奕順藤瓜的機會。
如此,便要重建一條全新的消息網。
被看中的地方,是金翠樓。
而金翠樓的老鴇剛好是奕月堂的堂主賽金花,天歌此番來魚市就是想囑咐黎嘯天,明裡暗裡照顧些奕月堂。
至於賽金花的底跟奕月堂在朝中的靠山,會想辦法查清楚。
離開魚市后,天歌到天閣換裝時獨自坐了很久,出來后直接去了天牢……
夜幕蒼穹,滿天星斗。
穆宸房外,容祁拎著一壺好酒正在那兒敲門。
三聲之後,追風從裡面把門打開,卻沒讓他進,「我家主人不想見你。」
「可我想見他。」容祁退後之時雷伊閃,分分鐘跟追風打到院子里。
容祁則十分從容走進房間,反手將門叩。
室,穆宸著一玄長袍眉目清冷坐在桌邊,前擺著兩壇酒,手中握著紫玉杯。
地上,倒著一個空壇。
「喝酒也不上我。」容祁知道穆宸心不好,是以主過來安。
再有就是,他知道穆宸要走了。
此刻坐在穆宸對面,容祁分明從那張清俊冷逸的臉上看出『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的深意。
好在他不在乎,一副『沒關係,你不說可以聽我說』的表深回應。
容祁不疾不徐提起自帶的那壺酒,借了穆宸一個酒杯,倒滿後端起來,「我……」
『嘩—』
某人化石,臉上酒水滴答滴答往下。
「扯平了。」
是的,穆宸倒了容祁一臉酒,還彼時他倒自己一臉蒙汗藥。
房間里一時靜謐,容祁拚命順氣才將將抑制住衝過去撓死穆宸的衝。
「你剛死了義父我不怪你。」容祁自認十分大度的擱下酒杯,「本世子知道袁珪是誰了。」
穆宸不語,倒滿酒杯仰頭飲盡。
見穆宸明顯不喜歡這個話題,容祁想換另一個話題,卻在開口時噤聲。
想必另外一個話題他也不會喜歡。
「本將軍明日回楚,有什麼想讓我捎給郁妃的就拿出來。」穆宸下酒杯,沉聲說道。
容祁默默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的認真想了想穆宸這句話的真實,以及自己若真拿出來之後穆宸的反應。
「本將軍數三聲……」
聽到穆宸開口,容祁倏地自懷裡掏出一個緻的袋子擱到桌面,用實際行表示穆宸可以不用數了。
他沒多久之前就栽在這三個數上,所以現在不太想聽。
「什麼?」穆宸好奇。
容祁隨後打開袋子,從裡面抓出一把彩石,共七顆。
「母妃最喜歡這種五六的彩石,這些年本世子在大齊也不是什麼都沒幹。」提到郁妃,容祁眼中流出鮮見的溫。
「呵!」穆宸看著那些彩石,失聲笑道,「你可知道郁妃為什麼會喜歡這種彩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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