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道天歌懷有雙生子之後,北冥狄乾脆賴在世子府,容祁好說歹說,威利都沒把人給攆走。
有了北冥狄,跟北冥狄帶來的四個嬤嬤,世子府的廚房每天都很熱鬧。
天歌每頓飯也都吃的很『歡樂』。
以致於朝堂上,北冥澈登基之後第二日才反應過來。
大齊,有了新帝。
但也只是慨一下便又陷到今天該吃誰做的飯這件大事上。
日子可以過的這樣煩惱,天歌以為很好……
原本依祖制,北冥景退位為太上皇之後自有去,但北冥澈以住在顯慶殿習慣為由,沒有依照祖制搬龍乾宮。
這份孝心北冥景心裡清楚,為彌補這十八年來的虧欠,他時爾會讓姚石去找北冥澈一起用膳,膳食期間聊的很。
但對於北冥澈來說,只要能坐在一起安安靜靜吃頓飯,已是滿足。
夜深,北冥澈自龍乾宮回來的時候,看到顯慶殿廂房燈火亮著。
於是他走過去敲門,裡面無人回應,他便直接推門進去,室翡翠玉桌上,邢西正在為布偶裁剪裳。
「白天不是做了一件?」北冥澈坐到玉桌對面,狐疑問道。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多做幾件還能賣錢。」邢西握著手裡銀針,如今這給布偶做裳的手藝已是爐火純青。
見對面的人不開口,邢西不抬頭,「國事繁忙?」
「國事繁忙與否,只看用人是否得當,現在看來,天歌自武院提拔上來的古若塵等人,皆是可以獨當一面的人。」
聽到北冥澈如此說,邢西不抬頭,卻沒開口。
北冥澈笑了,「如今便是我去請天歌上朝,都懶得彈,更何況有容祁凈天守在那尊神旁邊,想走出世子府半步都難。」
「我以為你會忌憚天歌……」邢西倒也無須瞞自己的想法。
北冥澈輕舒口氣,而後頗有底氣看向邢西,「朕,若真想與誰斗,未必不是對手。」
邢西十分贊同點頭,「別人我不知道,我肯定不是你對手。」
「別人若與我斗,我死也要拽上那人同下地獄,你不必與我斗。」北冥澈看著眼前漸漸恢復氣神兒的邢西,「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命都行。」
北冥澈一直記得,十八年顯慶殿無人問津,是眼前這位年,第一次給了他溫暖。
邢西指尖一痛,下意識用去嘬時,對面北冥澈亦是蹙眉。
十指連心,可那並不是一個人的心。
「平王……咳,皇上,我怎麼覺咱們兩個的關係,有些微妙呢?」邢西抬頭,一臉擔憂看向北冥澈。
北冥澈聳肩,「我們雖然都不喜歡男人,可也沒有人會與我們分心相守,這輩子,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雖然我們不喜歡男人。」
邢西明白北冥澈的意思,這種事講究的是從一而終。
可現在,他們兩個不管誰婚娶,都不可能做到與另一半心,畢竟另一半兒的心不是自己的啊!
「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我也不會後悔。」北冥澈拿過邢西手裡了一半兒的裳,「很憾的告訴你,未來十年,我們都要這樣過日子。」
「所以,我只有死才能擺你?」邢西很認真的看向北冥澈。
北冥澈抬眼,「死都不能。」
北冥澈告訴邢西,為了能讓邢西有一個合理的份呆在顯慶殿,他已經拒絕所有大臣提出的充盈後宮,且甩出一句話。
整個後宮,有邢西足矣。
換句話說,就算是死,邢西也要跟北冥澈死亦同槨。
邢西覺得他可以死不瞑目了……
自北冥澈登基,大齊皇城終於迎來真正的平靜。
天歌在世子府里凈天看著容祁與逍遙王鬥智斗勇,偶會差管家去請余兒到府上坐坐,這事兒本來好,後來余兒前腳離開世子府,趙宇堂後腳就折返回來找天歌,說是希以後不要老折騰自家媳婦。
他家媳婦很辛苦的!
好巧不巧的,這話被容祁聽到,他們還打了一架。
說起那一架,逍遙王可是撿著樂,聽鍾叔私下說,要不是天歌腹中兩個娃的親生父親是容祁,他都想讓趙宇堂把容祁打到殘,這樣就沒人整天氣他了。
天歌也覺著自己老余兒來回走恐了胎氣,便又差人送信給謝如萱,謝如萱帶著小柴義過來陪。
也就一次,容祁便跟趙宇堂有樣學樣,謝如萱別來了。
他只要看到天歌抱起小柴義,心裡就沒兒。
接著便是君無殤跟古若塵,這次容祁沒有背地裡使招,因為媳婦警告他,再敢把陪解悶兒的人攆出去,就離家出走。
於是容祁這幾日不開心,只要看到古若塵與自家媳婦坐在一起,他心裡更沒兒。
其實容祁知道,天歌對古若塵只是朋友之,但他同時也很清楚古若塵不是。
如果不是自己比古若塵長的好看點兒,他家歌兒保不齊當初就跟古若塵在一起了!
思來想去,容祁覺得他這兩夜失眠,眼角似乎長了細紋。
不能熬夜……
世子府門前,江管家正恭敬送走前來探天歌的古若塵跟君無殤,轉回府時忽然看到一輛馬車朝世子府這邊過來。
兩輛馬車肩而過時,君無殤下意識掀起側簾。
「怎麼?」古若塵見君無殤神有異,狐疑開口。
君無殤搖頭,「無事,隨便看看而已。」
君無殤沒有與古若塵說實話,他剛剛看到肩而過的那輛馬車,前座車夫腳上綁著湛藍的繃帶扣。
看那種繃帶扣的系法,大概是楚國人。
君無殤不覺有異,容祁是楚國涼王,有楚國人到府上看他也很正常。
他沒告訴古若塵,主要是怕古若塵關心則。
世子府門外,江管家看到馬車停在世子府門前,一眼便認出駕車的人來自楚國。
他猜到車廂里坐著的人必然來自楚國,可當車夫掀起厚重轎簾,一著褐錦之人從裡面走出來的時候,江管家雙一,跪到了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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