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縣以西,魏軍大寨。
漢軍主力在堂邑紮寨堅守,並未退往長江沿岸,消息傳來,鄧艾不僅沒有擔心,反而有了必勝的把握。
這日,淮水上的魏軍戰船往來不止,鄧艾親率八萬步卒渡過淮水,並讓諸葛誕前來領兵助陣。
「傳令,各部在盱臺以西二十里紮寨;明日辰時,全軍南行六十里。」
「鄧將軍,是不是太急了點?」諸葛誕擔憂地說道:「鄧將軍,姜維還據守在堂邑。末將以為,等到六日之後,蜀軍糧盡被迫撤往江邊,被郭將軍衝散之後,咱們再領兵前往,這樣更加穩妥!」
「不,我就得迅速前往!」鄧艾正說道:「姜維之所以堅守在堂邑,是因為他還沒有斷糧。當然,我騎兵和步卒的數量太,無法給他足夠的威脅,這也是重要原因。我日行六十里,三日之後,我可與典滿和張虎等人匯合;屆時,我集結十一萬大軍,威脅姜維的後方和側翼,前方又有騎兵攔路,不論姜維往哪個方向撤走,我都可迅速將其圍殲。」
鄧艾說罷,諸葛誕仍有疑,謹慎地說道:「鄧將軍,我雖然包圍了姜維的主力,但我後方的盱臺城中,還駐有兩萬蜀軍!我還沒有攻陷盱臺就急著南下,恐被城中蜀軍襲了後路,不可不察啊!」
「姜維的主力已經斷糧南退,盱臺的蜀軍又能堅守多久?」鄧艾不屑地說道:「前日,毌丘儉、樂綝二將已經屯兵盱臺城外,胡質又領一萬大軍前往;如今,我以三萬大軍圍著盱臺,城中的蜀軍只敢據城堅守,他們怎敢輕易殺出?當然,我不得他們殺出,正好將其殲滅在城外。只是,城中蜀軍沒這麼傻,恐怕難以如願!」
濟北。
一騎快馬直奔盧縣西門,以送泉水為名順利進城中,在幾名魏兵的監視下,巧妙地將一封信送到劉貌手中;
半個時辰后,劉貌與幾名技師捧著酒罈,求見司馬邕。
「司馬將軍,這是技師剛剛釀出的新品二鍋頭,你覺得口如何?」劉貌滿臉堆笑著問道。
「不錯,真不錯!」司馬邕滿意地贊道:「比起蜀國的醬香型稍稍遜了些,但比蜀國的二鍋頭更加醇和,不錯!確實不錯!這真是牛欄山的泉水所釀?」
「司馬將軍,小的哪敢妄言?這確實是牛欄山的清泉所釀!自此之後,我再也不用到巢湖千里取水,運輸本能降一大截,二鍋頭的品質又提升了許多,這全是太傅之福啊!」
「甚好!你誠心為太傅辦事,本將絕不會虧待於你,更不會為難。」司馬邕滿意地掏出一張五千銖的紙幣,遞給劉貌后說道:「引山中的清泉至城,工程浩大,但絕不能馬虎,你要加快工程進度,最好在一月完工。」
「司馬將軍,這……恐怕有些難辦啊!」
「嗯?」司馬邕不悅地哼道:「就用竹筒引水,有何難辦之?錢,沒有給你吧?」
「司馬將軍,這是哪裡話?」劉貌趕解釋道:「你也知道,蜀國騎兵一直在四襲擾,小的聽聞,幾千騎正往濟北而來……」
「此話當真?」司馬邕警惕地問道,目看向自己的親信侍衛,幾人皆點頭確認。
「蜀國的騎兵還真大膽!敢打太傅的主意!」司馬邕厲聲喝道:「傳令,閉城門。」
「司馬將軍,恐怕……蜀軍是有備而來,我在城中釀酒,所屯之糧甚多,蜀國騎兵往濟北而來,恐怕……不會輕易離開啊!」
「濟北王,你的意思是……」
「司馬將軍,小的以為,僅僅是閉城門還不夠!若蜀軍賴在濟北不走,不僅會耽誤引水的工期,新釀的酒也無法及時運出,這筆損失可不小啊!若盧縣被蜀軍攻破,城中之糧皆被蜀軍所得,鄧將軍困死蜀國騎兵的計劃必然破產,如此軍機大事,司馬將軍得慎察啊!」
「不錯!蜀軍若來濟北,必不會輕易離去!」司馬邕擔憂地說道:「來人,立刻向太傅稟報,請求派兵來援!」
「諾!」
「慢著!」
劉貌攔下傳令的校事,趕說道:「司馬將軍,就算信使馬不停蹄去往,也要明日傍晚才能趕到;等到太傅從發兵來援,至在七日以後。小的以為,為保酒廠之萬無一失,還需向鄧將軍求助。」
「不錯!鄧艾的騎兵在淮水一線,郭配和夏侯稱也在淮北各,若是由騎兵來援,可省三到六天時間;不過……我手上沒有兵權,無法調鄧艾的騎兵。」
「若是這樣……司馬將軍可給太傅寫封急信,就說盧縣被蜀軍重重圍困!這樣一來,由太傅出面,鄧艾必會派兵來援。」
「可是……蜀軍並未圍城啊?」司馬邕擔憂地說道:「若蜀軍像前幾日一樣,在城外轉一圈就離去,我豈不誤報軍?太傅若是追查下來,誰擔得起?」
「司馬將軍,這次不一樣啊!」劉貌趕勸道:「前幾日,蜀軍不過幾百騎兵前來襲擾,這次可有五千之眾!若說蜀軍沒有企圖,你認為可能嗎?再者,盧縣城中屯糧甚多,若被蜀軍搶走,耽誤酒廠的生產是小事,我軍恐怕再難殲滅這支蜀軍!」
司馬邕仍在猶豫不決,劉貌繼續勸道:「司馬將軍,你也知道,蜀軍有兩萬之眾,他們已經糧盡;我在盧縣兵馬不足,屯糧又多,蜀軍哪肯輕易放過?若再拖延,等到蜀軍重重圍城之時,信使再難出城!司馬將軍,太傅在這個酒廠下了本,若被蜀軍……」
「罷了!你說的話很有道理!酒廠若有閃失,太傅怪罪下來,你我皆會人頭落地!」
司馬邕終於下定決心,將「兩萬蜀軍直奔盧縣」的消息寫在信中,命人急報。
劉貌見到信使出殿起行,心頭暗喜,接著對司馬邕說道:「司馬將軍,你手上雖無兵權,但是……小的以為,此事還是得向鄧艾報告。畢竟,太傅收到急報后再向鄧艾下令,這會耽誤不時間;不論鄧艾是否派兵來援,至咱們為保衛盧縣盡了全力。」
「甚好!你盡心為太傅辦事,太傅絕不會虧待!」司馬邕滿意地說罷,又喚來校事:「速給鄧艾傳信,就說蜀軍騎兵圖盧縣,我等已經閉城堅守,酌派兵來援。」
校事領命而出,劉貌終於鬆了口氣:「司馬將軍,如此一來,太傅的酒廠必然無憂。今,我新品二鍋頭釀造功,這乃司馬將軍之功勞,太傅必會重賞。小的略備薄酒,特意為司馬將軍慶賀,還請將軍賞!」
「哦?既然有酒宴,本將哪會錯過?哈哈哈!」司馬邕大笑著步出殿外:「同賀,同賀,哈哈哈!太傅的賞賜一下來,不了你的份!哈哈哈!」
「將軍,請!」
「好,好,好!哈哈哈!」
劉貌確實在殿備了酒宴,並由劉熙、劉懿作陪。
酒過三巡,司馬邕已有醉意,不停地掏出紙幣賞給三人,三人越發殷勤,不停地給司馬邕倒酒。
「司馬將軍,我閉城池,援兵很快就到,盧縣必然無憂,小的再給司馬將軍滿上!」
劉貌說罷,再次捧著酒罈上前倒酒,剛剛倒至一半,趁著司馬邕沒有注意,猛地將酒罈砸在司馬邕頭上。
司馬邕子一歪,倒地不起,幾十名魏兵聞聲湧殿,卻被早就埋伏好的弓箭手殺。
與此同時,城的幾個大帳中,二百多魏軍也在舉碗痛飲,劉敦領著釀酒師不停地勸酒,很快就倒下一大片。
時,劉貌、劉熙、劉懿各領著一隊「釀酒技師」來到帳中,輕而易舉地將三百魏軍全部解決。
半個時辰后,四門和城上的魏兵換防之後,也被邀往帳中飲酒慶賀,趁著其大醉之時,很快就被解決乾淨。
「六弟,現在的盧縣城中,皆是咱們自己人,接下來又將如何?」劉懿欣喜地問道。
「閉四門,不許任何人進來。全部換上魏軍的服,全部站在城上。若有魏國信使前來,就以司馬邕的份將其攔下,再速速向我稟報。今夜子時,速往後山取兵甲胃;再給蛇丘、剛縣傳信,令城中兵將今夜起事,務必清除城中魏兵,然後閉城門。」
「六弟,濟北這邊沒什麼問題,我擔心濟、山和東海啊!」劉熙謹慎地問道。
「幾位兄弟,你們不必擔心!」劉貌強著心頭的喜悅解釋道:「我收到李球將軍的信時,濟、山和東海,這三已經被城中士卒和漢軍控制;為了掩人耳目,那裡仍然四門閉,魏國人並未起疑。」
幾人欣喜地點點頭,劉貌接著說道:「我兵馬雖,但有強大的騎兵助戰!幾天之後,濟北將是魏國騎兵的墓!咱兄弟忍辱負重多年,此刻,大仇終可以報!咱們也能起膛做人,再也不用看人臉!」
「六哥,你確定……劉禪會善待咱兄弟?」劉敦略有擔憂地問道。
「七弟,開弓沒有回頭箭,咱們已經沒有選擇!」
「六弟,那個劉禪……應該不會言而無信吧?」
劉貌笑了笑,沒有說話,將幾張三錢的糖票遞給幾個兄弟。
「六弟,這是……」
「五哥,這是大漢朝廷印發的糖票,每戶百姓都有一張。憑藉這張糖票,只用一銖就能買到三錢白糖。」
「六弟,這……每戶百姓都有一張?」劉懿不可置信地問道:「六弟,三錢白糖,價格大約在七百五十銖,只用一銖就能買到?」
「不錯,此事已經天下皆知。」劉貌很是欽佩地說道:「我已經派人核實過了,魏騰了四萬五千斤紅糖和白糖的稅,劉禪只留了三百斤在宮裡,各的藥廠也有一些,軍中另有四千多斤,剩下的三萬六千斤,劉禪準備全部分給百姓。這雖然不多,卻是百姓能得到的真正實惠。如此仁君,絕無僅有。」
幾人默默地點點頭,劉貌繼續說道:「我雖然不喜歡劉禪,但他能善待太皇太后,也能善待孫太后,更能善待每一個大漢的百姓,他確實是千古仁君;咱們兄弟只想安穩度日,只想賺點錢,對他的帝位沒有威脅,他沒理由過河拆橋,更沒理由除掉咱們!這一點,兄弟們大可放心!」
「好!咱們就信他一回!六弟,接下來又將如何?」
「咱們的兵馬不多,能做的已經做了。」劉貌平靜地說道:「按大將軍的計劃,接下來,咱們只需閉城門,不讓司馬懿和鄧艾察覺。幾日之後,咱們搬條凳子在城頭看戲即可。屆時,咱們的大漢鐵騎建功立業,在城外瘋狂地殺魏國騎兵,必定是一場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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