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淮引著兵馬往傅方向而去,幾乎所有的騎手都得有氣無力,沒打采地趴在馬背上。
郭淮剛剛停下,正要下令殺馬煮食,東面突然殺來一隊騎兵,正是俄何率領的五千輕騎。
此時,魏軍西側是一片地!
郭淮見東側有兵馬殺來,考慮到後還跟著燒戈和李球,他毫不猶豫地下令往南側突圍:只有往南行五里,繞過地后往西而行,才能迅速跳出漢軍的圍堵。
「報……郭將軍!我軍前方殺來一隊蜀兵……」
「看見了!」郭淮大聲喝道「弟兄們!前方只有一隊蜀軍步卒!立刻衝散他們,然後往西退往泗水!」
魏軍前方,擋路者確實是關樾的步卒。
此時的魏軍早就疲力竭,雖然沒有力氣拉弓,但在求生慾的驅使下,先頭的魏軍紛紛打起神,拍馬往關樾的陣列衝去。
關樾攻佔空虛的下邳之後,他確實收到李球的信,於是令三千兵馬守住下邳縣,然後親率七千輕裝步卒,日夜強行往西北方向趕路;由於郭淮為了保持戰馬的力,日行不過百里,以致延誤了行程,關樾巧趕上了搶人頭的盛宴。
關樾雖是輕裝步卒,但他是有備而來。
一千盾牌手和兩千長槍兵在前方嚴陣以待,兩千弓箭手隨其後,五百蹶張弩手出兩標槍后,立刻換裝長槍或連弩。
然而,此時的魏軍早就士氣全無,被標槍傷百餘人後,後方的弓箭手還未發出箭雨,前方的長槍兵也未扔出炸彈,魏軍就匆匆往東側迂迴,試圖在俄何殺到之前,從兩軍間的空隙逃走。
此時,鄰戴、蛾遮寨急匆匆地趕來,他們正好繞過前方的關樾殺,剛好堵上這個空隙!兩軍還未接時,一陣箭雨就傷百餘魏軍,接著就是一陣轟鳴,驚得魏軍連連退後。
包圍圈形之後,燒戈、俄何、鄰戴和關樾都沒有急著進攻,而是依靠弓箭和炸彈逐步小包圍圈。
「漢軍仁德,不殺降卒!」
「降卒不殺,頑抗者死!」
「把戰馬出來!」
「人可以走,戰馬留下!」
「臥槽,咱們勸降的口號,哪有這幾句?」
「關將軍,咱沒他們跑得快,不能再等了!弓箭和炸彈上去,先搶戰馬再捉俘虜!」
「甚好!給他上去,但要保持陣形!敢沖我陣列者,弓箭和炸彈伺候!」
「兄弟們沖啊!步卒變騎兵,就在今日!」
「全部下馬!放下兵!」
「把馬牽過來!降卒不殺!」
包轉圈越變越小,魏軍已被在地東側狹長的範圍,放下兵者甚多,卻全都在一團。
「哎呀,這樣不行,看我的!」一個嗓門大的兵卒大聲喊道:「把馬牽過來!一匹馬換兩個麵餅!降卒不殺!」
魏兵可能真的極了,大嗓門連喊幾聲后,果真有十幾個魏兵扔掉兵,牽著戰馬跌跌撞撞地往陣前奔來。
「臥槽!這樣還真管用!繼續喊話!」
在麵餅的下,牽著戰馬前來投降者不計其數;俄何、燒戈和鄰戴見勢不妙,紛紛讓兵卒改變口號,靜靜地等著魏兵主前來投降。
「兄弟們,繼續喊!咱們很快就要變騎兵了,哈哈哈!」
關樾大喜,周胤卻指著西邊的地,驚恐地說道:「關將軍!快看那邊,魏軍想逃!」
「魏軍是瘋了吧!要馬不要命?」太史也大驚道。
「甚好,甚好!」關樾並不著急,反而放聲大笑:「魏軍去了地,騎兵不敢去追,咱們正好去撿!周胤,太史,你二將引后隊的四千兵馬去地!魏軍陷在裡面后,把戰馬全部牽回來!」
二將引兵離開之後,關樾和馬承小心地保持著陣形,特別是前方的盾牌兵和炸彈投手,他們不敢有半點鬆懈,做好了隨時投彈的準備。
主投降的魏兵越來越,大部分魏兵都往地奔去。然而,他們跑出幾百步后,戰馬的四蹄全都陷泥沼中,進退不得。
為了活命,也為了不被俘虜,魏軍騎手紛紛棄掉戰馬,深一腳淺一腳地往西面逃去;個別騎手巧捉住一條泥鍬或青蛙,就像見了寶貝一般,囫圇嚼了幾下就吞腹中,然後不顧一切地繼續逃命。
這片地,其南側的寬度大約二十里,它也並非沼澤,兵卒進后,淤泥最多沒及膝蓋,並不會一直往下陷。
後的漢軍搶得戰馬之後,不停地來箭矢和標槍,雖有千餘名魏兵中箭倒地,卻有一萬多魏兵逃至蹶張弩的程之外。
「周將軍,要追麼?」一名兵卒握著三條馬韁繩,猶豫著問道。
「追?就算讓你追,你願意去麼?」
「嘿嘿……周將軍,若是咱去追,馬跑了咱辦?讓別人牽走又咋辦……嘿嘿……」
「這不就對了?」周胤著遠去的魏兵,不屑地笑道:「讓他們先逃一會兒,咱們先把馬拉出來,再繞到南邊和西邊去等!魏軍不可能永遠呆在裡面!」
此時的形勢已經很明顯:俄何、燒戈和鄰戴,他們麾下的兵卒本就是騎兵,魏軍逃地時,他們先是往西追了一段,意識到況不妙時,各營各部的建制已經打,騎手下馬之後,很難找到認識的兄弟幫自己看住戰馬,不敢放心地去搶奪泥沼中的魏軍戰馬。
關樾則完全不同,他帶來的是步卒:兵卒可以充分發揮「無牽無掛」的優勢,毫無顧忌地追地爭搶戰馬。沖地的四千步卒,幾乎每人都搶到兩到四匹戰馬;
然而,步卒沒有使喚戰馬的經驗,他們無法將戰馬拖出泥沼,只得拽著馬韁繩,藉此宣示自己的戰利品,然後焦急地等著同伴前來援助。
「關將軍,剛才咱們只顧著搶戰馬,沒注意到郭淮和王雄,恐怕……再難抓到二人!」太史憾地說道。
「不急,逃不了多遠!」關樾看著厚的戰利品,再也顧不上追趕郭淮和王雄,滿不在乎地說道:「先把戰馬拉出來,再去南邊和西邊等待,他們必會出來!」
郭淮和王雄逃到了何,關樾確實懶得去管,他說完后,樂呵呵地看著地中。
一群騎兵的「老油子」在泥沼中四尋覓,實在找不到戰利品時,便將目轉移到步卒上。
「兄弟,你把這匹讓給我,我幫你把其他三匹拉出來!」
「不必了,我自己慢慢拉!」
「你騎一匹就夠,搶那麼多幹嘛?能當飯吃?」
「換了銖錢就能當飯吃。」
「我給你三百銖,再幫你把其他三匹拉出來,你把這匹褐的給我就行!」
「好!!」
不遠,又有一個騎手找到了目標。
「兄弟,你把這匹給我,我幫你把其他兩匹拉出來!」
「不行!我要給兄弟留兩匹,他們這會兒在那邊,正看著魏軍的俘虜!」
「你這匹馬……它的前好像折了!再不拉出來救治,這馬得廢了!」
「你說真的?沒騙人?」
「我在關中做了四年騎兵,去年才隨夏侯將軍轉戰江北,戰馬有什麼病,我一看便知,信不信由你。」
「那……好吧,你幫我拉出來救救!」
騎手接過韁繩,幾乎在息間就將戰馬拉出泥沼,然後飛上馬,大笑著揚長而去,後傳來陣陣大罵。
另一邊,又有個騎手看中一匹棕戰馬,急忙迎上去:「給我五百銖,我教你騎馬,或者把這匹讓給我!」
「不必!聽說有了馬鞍和馬鐙,一學就會,誰都能騎。」
「騎馬散步,與騎馬打仗是兩回事,你現在不懂,以後就會明白。實話告訴你吧,你這匹馬的膘太,沒有發力,不適合長途奔襲。」
「你……沒騙我?」
「我騙你幹嘛?反正你手上已經有三匹,你除了自己騎一匹之外,另外兩匹也就用來領賞,我跟你換一匹,你也不吃虧。再說了,我看你人好,只要你跟我換,我就幫你把另外兩匹拉出來。」
「好!!」
「關將軍,你的人這麼搶人頭,有點說不過去吧?」俄何拍馬來到關樾跟前,不悅地說道。
「過獎,過獎!」關樾滿臉堆笑著拱拱手:「此共有兩萬匹,步卒得一萬匹,騎兵得一萬匹,這很公平吧!」
「關將軍,你這話就不對了!」俄何不悅地說道:「咱們騎兵一共出兩萬人,圍追堵截用了好幾天!你就出了七千人,才一個時辰就得一萬匹,這哪算公平?」
「呃……確實有點不公平。要不這樣,地里還有一萬多個俘虜,郭淮和王雄也在裡面。你派兵去南邊和西邊圍堵,這事……咱步卒就不參與了;咱手上的兩百俘虜也送給你,方便統一看管嘛。」
關樾說罷,俄何的臉很是難看,周胤趕說道:「俄何將軍,你們在厚丘和盧縣已經搶到一萬匹,這裡又是一萬匹。算起來,你們騎兵一人得一匹,咱們步卒也是一人得一匹,這其實很公平,大家都沒話說,你說是吧?」
「俄何將軍,咱們步卒兄弟也不容易啊!」太史呵呵笑道:「咱們從僮縣趕到這裡,四日間行軍二百多里,腳都磨腫了,好不容易才趕上!你就當可憐可憐咱們,大家一人一匹,皆大歡喜嘛!」
「俄何將軍,你看那邊!」周胤指著一群步卒說道:「俄何將軍,咱們步卒也不容易!大家好不容易弄到一匹馬,還沒學會就被騎兵拉走,兵卒們會傷心啊!」
俄何順著周胤指的是方向看去,一群步卒正在學著騎馬,有的在原地打轉,有的倒著走,也有的摔得人仰馬翻,鼻青臉腫者比比皆是,兵卒間卻笑聲不斷。
「唉!罷了!你們步卒也就這點出息!」俄何鄙視地搖搖頭回到自己陣中:「鄰戴、蛾遮塞,你引五千騎去南邊;燒戈、李球,你引五千騎去西邊;伐同,你與本將引五千騎守在此地;滇吾,你引五千騎,將戰馬和俘虜全部拉到盧縣!」
「關將軍,看這架勢……似乎……兄弟們都喜歡騎馬,不喜歡換賞錢啊!」太史哈哈笑道。
「給他們兩個時辰,然後返回下邳縣;等到酉時,還沒學會騎馬者,收繳戰馬,限時一日,步行回城!」
「一日?」太史大驚道:「關將軍!此地距離下邳縣二百餘里,若無戰馬,只用一日,如何能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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