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了解歷史的人,可能知道拓跋珪這個人:如果拋開個人的見不談,拓跋珪是個勵圖治、深諳儒道的明君,他的前半生縱橫疆場,在金戈鐵馬中建立了北魏。
然而,這個明君到了三十歲之後,卻變了讓人聞風喪膽的殺人惡魔,變了敗壞綱常的昏君;據歷史學家的研究,他患上了嚴重的神分裂癥,而患病的原因,就是服食了大量的「五石散」。
所謂「五石散」,其實是一種中藥散劑。它的主要分是石鐘、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此外還有一些輔料。
當初,張仲景發明這個藥方,其本意是給傷寒病人吃的。從客觀上來說,這個方劑藥燥熱,對傷寒病人確實有補益功效。
但是,若是沒有患病的人服下五石散,首先會脈膨脹,無比,全發燒,然後再變冷;在發冷時若吃熱食或穿厚,這就很容易斃命。
另外,在全發熱時也不能靜臥,一定要散步或奔跑,要大量吃冷東西,喝熱酒,穿薄服,洗涼水澡,從而將的熱量排出,這就是劉閃所見的「行散」,若是「行散」不及時,也很容易斃命。
除此之外,若是長期服用五石散,人的皮確實會變白,但也會變得非常敏和脆弱,若是稍厚或糙的,很容易將皮磨破。
然而,正是這樣一劑很有危險的方劑,卻在魏晉南北朝時期流行於上流社會,那些世家大族或是富戶百姓,他們並沒患有傷寒,卻全都開始吃昂貴的五石散,一直流行至唐代。
魏晉時期名士,那種率直任誕、清俊通、時常奔跑,袒腹的行為風格,以及飲酒、服藥、清談和縱山水、時常穿舊服的「節儉作風」和生活方式,這就是「魏晉風度」的集中現。
若拋開五行散的「助推作用」,魏晉風度,是士族群意識形態的一種人格表現,也是當時的審理想。
然而,魏晉風度在歷代屢屢遭貶,究其原因,正是這幫名士們飲酒過度、醉生夢死、放達出格、有悖常理和清談誤國;
比如「竹林七賢」之一的劉伶,他縱酒佯狂,經常是抬棺狂飲,且上一不掛於屋中,人見均嗤之。其中,五石散的作用功不可沒!
五石散的之所以流行起來,這與「魏晉第一葯人」有切的關係,這個人,正是被司馬懿誅殺的何晏。
何晏,字平叔,南人,東漢大將軍何進之孫,其父早逝,曹納其母尹氏為妾,因而被曹收養,為曹所寵。
何晏自形貌絕,面容白皙,穿著華麗,為人特立獨行,行事從不循規蹈矩,年後更是沉溺於聲。
由於五石散有刺激神經的功效,何晏服用五石散之後,覺神振,自覺強健,發之嘆:「服五石散非惟治病,亦覺神明開朗。」
何晏的言行,以及他對五石散的改良和持續服用,逐漸了上流士族和民間效仿的對象,很多人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畢竟,是葯三分毒。
五石散逐漸變「鴨片」一般,使人上癮,難以自制。
在此後的幾百年間,因服用五石散而慢中毒,最後導致五痙攣,背長瘡潰爛,神異常,甚至癱瘓或命喪黃泉者比比皆是:裴秀、晉哀帝司馬丕、北魏道武帝拓拔圭、皇甫謐等人都深其害。
直到唐代,著名的醫藥學家孫思邈,他意識到五石散的危害,他經常告誡邊人慎用五石散,經常在不同場合,公開宣傳五石散的各種危害;
不僅如此,孫思邈還故意宣稱,流傳在外的是假五石散方子,自己手裡才有真正的五石散藥方;在他臨死之際還吩咐弟子,一定要消滅留在外的五石散藥方。
讓世人欣的是,通過孫思邈和他徒弟們的不懈努力,禍害世人的五石散,終於慢慢地退出了人們的視野。
幾個嬪妃跟在劉閃後,們不知道劉閃為何生氣,全都不敢發出聲音。
劉閃在南門外稍稍等了一會兒,宿衛兵很快就帶來幾個富家公子,他們全都服過五食散,並且正在行散。
「啪!」
「啪!」
劉閃左右開弓,兩個耳扇在他臉上。
「你這怪!長得比朕的夫人還白!打得比人還厚!特瑪的,你上還抹硃砂?你特瑪的到底是男人還是人?堂堂的大漢男子,長得怪氣,手無縛之力,難怪被人稱為「兩腳羊」!滾!」
「啪!啪!」
又一個二十多歲的富家公子被扇了兩耳。
「你特瑪的更狠!這麼大的人還不長鬍子?你上還有沒有男人的激素?你還穿,皮吹彈可破,還真以為是男子?要是胡人打過來,你特瑪就是「兩腳羊」!滾!」
「啪!啪!」
又一個「人」被扇了兩耳。
「你到底是男人還是人?皮又白又,你還有半點剛之氣?若你想當人,再讓朕撞見,朕全你!滾!」
一刻鐘后,這些男子盡皆被放走。
「來福,替朕擬旨:各郡縣,自見榜之日算起,十日之後,再有無病服食五石散者,再有商旅販賣五石散者,不論是誰,立斬不赦;男子脂抹者、著裝過市者,每次杖責二十;男子二十歲無須者,罰做苦力一年;累犯三次者,全部閹了,充作侍!」
劉閃說罷,憤憤地拂袖而去。
……
興安殿。
王元姬聽說了今日之事,趕將現有的五石散扔進水,再匆匆派人向幾個兄弟傳信,讓他們立刻將五石散全部理掉。
「妹妹,我這次的損失可不小啊!至有一千萬銖!」王元姬無奈地說道。
「姐,你見過何晏?他到底長什麼樣?」王伊若奇怪地問道:「陛下……似乎很不喜歡他?」
「妹妹,我並未見過何晏。只是聽城中的人說,他相貌俊,皮白皙,猶如凝脂,上無須,形似子卻勝過子,就連明帝也讚不絕口。」
「如此男,天下有,陛下為何不喜這種人?」
「哼!」王元姬不屑地哼道:「若論樣貌,這種男人確實討人喜歡。不過,我聽說……聽說他不是正常的男人!我聽說……只有早年的時候,金鄉公主給他生了個兒子;在這之後,他的幾個妾室,全都嫌棄他不行,主要求他休了自己。」
「不行?什麼不行?」王伊若更加好奇。
「自然是床第之事了。」王元姬不屑地說道:「或許……或許你家陛下說得對:那些形似人的男子,沒有半點剛之氣。只有他們的妻妾才知道,他們手無縛之力,就連床第之事、生兒育也不行,本就不是男人!這樣的男人有何用?長得那般漂亮,只適合去青樓做姬!」
王伊若明白了「不行」的意思,面頰微紅,抿而笑,稍後又說道:「姐姐,姐夫已經陣亡多時,陛下也沒有納你之意,你……有沒想過……重新嫁人?」
王元姬宮,本是為復仇而來。然而,宮之後,發現劉閃的後宮與眾不同。
劉閃現有十一個嬪妃,除了皇后和李昭儀之外,其他嬪妃雖然封號不同,們不論生的是皇子還是公主,劉閃對們都一視同仁:們每月的實際俸祿、膳食、配置的婢數量完全相同,本就沒有等級之分。
除此之外,不論皇后還是李昭儀,們都在想辦法經商賺錢,就算閑來無事,也是聚在一起打麻將或研究樂譜或蜀綉,沒人將心思放在爭寵奪利之上,王元姬很難挑撥們之間的關係。
住了幾日之後,王元姬了解到曹節和孫太后的一些事,也了解到同住宮中的趙珮珊和袁暉,了解過陸遜的夫人孫茹、周魴的夫人孫思蜀。
這些來自異國的子,們以前的份各有不同,們要麼住在宮中,或者可以隨時出皇宮;此時,們心中全都沒有仇恨:這些人,要麼在為漢國的「醫事業」而奔走,要麼在經商賺錢,很難挑撥們。
王元姬了解到「醫太學」的建立初衷,了解到招生中的納妾始末,親自到太學參觀之後,深切到劉閃與眾不同的眼界、心和抱負。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是故得乎丘民而為天子,得乎天子為諸侯,得乎諸侯為大夫。諸侯危社稷,則變置。犧牲既,粢盛既潔,祭祖以時,然而旱乾水溢,則變置社稷。」
王元姬畢竟是公認的才,孟子的話並不陌生,年時就記在心。
在王元姬了解的歷代君王之中,包括知的曹丕和曹叡,從來沒有哪個皇帝會投「萬萬」級的資金,為普通的庶人子培養醫;
王元姬從沒聽,也從沒見過,宮中的太皇太后和太后,會勞心勞力地為普通百姓而奔走。
在興安殿的這段時間,王元姬漸漸放下了仇恨。
「姐,我聽陸玳說……說你阿公……他……殺了曹芳和郭太后,已經在登基……」
「姐,你夫君毆打曹芳,這確非為臣之道……陛下早就說過,咱們漢國的普通百姓也知道,司馬家確實有纂逆之心;現在被圍,還好你早早地離開了司馬家……」
「姐,陛下寬厚仁德,他沒有為難孫氏一族,也沒有為難曹氏一族;可能……陛下不會放過司馬一族;其實,陛下知道你是司馬昭之妻,卻從沒有為難你。姐,你別再賣五石散了,讓幾位兄長也別賣了,好嗎?」
「好!」王元姬鄭重地說道:「只要陛下不遷怒王家,咱兄妹以後就賣帛,賣鏡子,賣香水,賣大力丸,等賺了錢,咱們給醫的太學生髮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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