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小時后。
宋婳被推出搶救室,轉了特護病房。
因為宮外孕,差點兒死在手臺上。
可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薄哥,宋婳這人也太過分了!居然趁你不在,做了流產手。”病房外,顧非熠叼著煙,語氣不善地吐槽著宋婳。
“你說什麼?”
薄修景收到顧非熠的電話,就馬不停蹄地從晉城趕了回來。
他甚至都不知道宋婳懷了孕。
怎麼就擅自做了流產手?
“薄哥,你和宋婳是不是吵架了?醫生說,都懷孕兩個月了,孩子很快就能型的。”
關瑤幽幽地嘆了口氣,“說起來,宋婳的心還真不是一般的狠。那麼健康的孩子,怎麼下得去手?”
“讓開。”
薄修景推開了關瑤,怒氣騰騰地闖進了病房。
他想當面問問宋婳,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地殺掉他的孩子。
可看到病床上蒼白又虛弱的,他只覺目驚心,連帶著腔里翻騰著的怒浪,也在須臾間沉寂了下來。
“薄修景,如你所愿,孩子沒了。”
宋婳雙手輕著腹部,就在昨晚,還在被窩里樂此不疲地跟肚子里的寶寶說著話。
直到現在,還是不肯相信,的孩子就這麼沒了。
“什麼如我所愿?”
宋婳尖銳的話語將薄修景心中僅存的一憐沖刷得然無存。
他想起王媽找到的那張字跡模糊不清的報告單,想起宋婳三番五次的試探,憤怒夾雜著心痛,排山倒海而來。
下一瞬。
他一把攥住了宋婳的領,將從病床上提了起來,“宋婳,你怎麼能殘忍到這個地步?”
宋婳的很虛弱,連氣息都比平常輕。
被他這麼一提,傷又一次作痛。
“我拼了命地想要保住肚子里的孩子,真正不想要孩子的人,是你啊。”
“我跟你說我懷了孕,你卻視而不見。”
“現在孩子出了意外,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
宋婳的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薄修景抓著領的手上,比任何人都想要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可惜,終究沒能留住這個弱小可憐的小生命。
“都到這個地步了,還撒謊?”
薄修景冷笑,如果真的想要這個孩子,之前他發現報告單的時候,為什麼要扯謊?
還有就是,他才出差去晉城,就約了流產手。
明眼人一看就知,是想要瞞著他,弄掉這個孩子。
“我沒撒謊。”
宋婳抬頭,對上薄修景充的雙眼,“薄修景,你沒必要在我面前假惺惺裝出一副很孩子的模樣。你放心,這事我不會告訴爺爺。”
“先生,夫人的還很虛弱,您...”
王媽進來送藥的時候,便看到薄修景提著宋婳的領,似是在訓斥。
也不管會不會惹怒薄修景,趕忙隔開了兩人。
“夫人,先把藥喝了。等將來養好,孩子一定還會有的。”
“我不喝。”
宋婳心里難得要命,里也泛著苦。
想不明白,孩子為什麼就這麼沒了。
“可是,不喝藥的話,子要是沒有恢復好,會落下病的。”
“我真的喝不下。”
宋婳癱地靠在病床上,甚至想著就這麼睡死過去。
清醒的時候,回憶比的傷更痛。
“把藥喝了。”
薄修景接過王媽遞來的藥碗,單手著宋婳的下,強行將藥灌進了里。
宋婳被迫仰著頭,大口吞下又又苦的藥。
失去焦距的雙眼似是在看著薄修景,又似乎什麼也沒有眼。
灌完藥。
薄修景松了手,冷聲問道:“為什麼?你就這麼不想要孩子?”
“薄修景,離婚吧。”
宋婳已經和他解釋過了用盡全力來保護肚子里的孩子,可他卻認定了是
主選擇的流產。
這種況下,再怎麼解釋,也是徒勞。
“等你出院,立刻辦理離婚手續。”
薄修景沒有再在病房里多留,撂下一句話冷漠離去。
“薄哥,宋婳的況似乎不太穩定。”關瑤跟在薄修景后,故作擔憂地說。
“的主治醫生在哪?”
“我不知道,是顧哥張羅的。”
關瑤深知薄修景并不怎麼信任,所以宋婳的事,由顧非熠和秦晉這兩位薄修景從小玩到大的好友來說更加合適。
顧非熠眼里閃過一歉疚。
不過還是低著頭,將薄修景帶到了醫生診室。
“李醫生,薄哥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你照實回答就行。”顧非熠開了門,朝著醫生遞了個眼。
“的病歷能調出來?”
薄修景行至醫生辦公桌前,單手撐在桌面上,雙眼死死地盯著電腦屏幕。
醫生則被他強大的氣場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他哆哆嗦嗦調出宋婳的就診記錄,小心翼翼地說:“薄先生,宋婳士的所有就診記錄都在這里。前幾天,因腹部不適,來過一趟醫院。”
“來是為了保胎?”
“這我就不知道了。”
“今天來醫院約的是流產手?”
“是的。不過宋婳士在預約排號的時候,突發意外狀況,下大出,搶救了幾個小時才離了險境。”
“怎麼會突然大出?”
薄修景摁在桌面上的手大概是過于用力,指關節泛白。
“輸卵管破裂導致的。薄先生放心,宋婳士現在生命征平穩,腹部的微創傷口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淡化。”
“好好的,輸卵管怎麼會破裂?”
“這...這就是個意外。”醫生張得汗流浹背,聲音都帶著些許抖。
“薄哥,總歸宋婳也沒什麼大事,你要是再這麼問下去,醫生都要被你嚇哭了。”顧非熠適時地站出來打起了圓場。
薄修景盯著電腦里的就診記錄怔怔出神,想到自己和宋婳的孩子就這麼沒了,他就恨不得親手掐死宋婳那個狠心的人。
雖說這次流產是個意外。
但宋婳背著他跑來醫院預約流產手這種行為,在他看來也是不可原諒的。
“薄哥,要不你再回去看看宋婳?現在這副病懨懨的樣子,看著可憐。”
顧非熠一改之前對宋婳的不喜,破天荒地為說起了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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