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還涼,粽子撈出來十分鐘就溫了,一群人迫不及待地剝皮吃起來。
咸蛋黃被糯米裹著,咸的味道已經浸到整個粽子。糯米黏牙有彈,而咸蛋黃里帶著顆粒,不像粽那般油膩。
包了幾十年粽子的周月和賀淑芬連連稱贊:“這個咸蛋黃是真的好吃。到端午我們也弄,比來得容易。”
其他幾個年輕一點的紛紛表示贊同。
看著們吃得高興,金穗心也很好。只要這個粽子有人吃了,到端午節前,就能賣一批咸鴨蛋。
飯局散去之后,賀淑芬一家子留下來幫忙打掃衛生。孟思昭喝了一點酒,不過沒醉,跟孟廣和將顧明鈞和司機送回到孟廣安那邊住。
目前大隊里,只有他家房間比較寬松。
顧明鈞很高興,因為兒可以回城了,他還可以幫安排工作,所以在飯桌上多喝了幾碗,到最后走不了路,基本上是孟思昭和司機架著他走的。
洗好碗,賀淑芬帶兒和兒媳婦回家。吃飯的碗是幾家湊起來,明天一早們再來拿碗就。
金穗幫娟娟婷婷洗好澡,孟思昭還沒有回來。等自己也洗好澡了,他還沒有回來。
等不住,披著外套去院門外看。
顧璇笑:“唉沒事的,橫豎都是在自己家里,他又沒喝醉。”
金穗看著漆黑的夜空說:“總歸是走夜路,不安全。”
顧璇歪頭:“這麼擔心他,不是一直著要離婚嗎?這下不離了?”
金穗沒有回答的話,而是關上院門,把拉到房間里,鄭重地說:“下面我要跟你說的話,你可以持懷疑態度,但不要宣揚。”
顧璇看的表,瞬時間也張起來:“什麼事?”
“再過大半年,上面會宣布恢復高考,你回城以后,抓時間復習,考個好大學。”金穗說。
“什麼?”顧璇驚起來:“你怎麼知道?你是從哪里聽來的消息?”
金穗說:“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告訴過你,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只要堅持下去。你看顧叔叔得平反了,還回紡織廠當廠長。所以高考恢復是必然的,只是時間問題。”
顧璇記得們第一次見面的形,激地點頭:“嗯,嗯,我明白了。”
金穗繼續說:“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想了想:“過兩天吧,我怎麼的也得帶思蘭上幾節課再走。”
金穗點頭:“嗯。你回城以后,要常給我寫信哦。”
顧璇一下抱住,眼眶紅了:“嗯,我一定會寫的。你也要參加高考的,對吧?有什麼問題不明白,你就寫信問我。”
金穗笑:“我費那功夫問你干什麼?我直接問思凡就好了。”
“討厭!你就算不想寫信,也不必這樣打擊我。”顧璇輕輕捶了捶的后背。
院門傳來響,二人出去看,是孟思昭回來了。他栓上門,看見們,有些意外:“你們怎麼沒睡?”
顧璇笑嘻嘻地說:“唉呀,還不是有個人,因為你沒回來睡不著呢。”
孟思昭偏頭,朝金穗抿笑。攏了攏服,對他說:“一酒味,快去洗澡早點睡覺吧,明天去金家寨可是費力氣的活兒。”
話語聽著像埋怨,實際上是關心。孟思昭應下:“好,你幫我打一桶熱水來。”
金穗就去了。
顧璇看著進了廚房,靠著墻壁對孟思昭說:“是個很不錯的人,請你不要辜負。”
孟思昭點頭:“我知道的,我不會辜負。”
“是我在孟家灣這幾年里到的最好的朋友。”顧璇強調。
一想到們即將要分開,顧璇的眼淚從眼角里落下來。
孟思昭沒有手帕給眼淚,只好看著,微笑著說:“你們可以隨時聯系的,以后有機會,你也可以回來這里看看,或者我們去省城找你。”
“你們去省城一定要找我哦。”顧璇說。
孟思昭點頭,雙手在兜里,腳尖踢著一個小石塊,猶豫了一下說道:“顧老師,你回城以后,有個忙想請你幫一幫。”
金穗舀好水拎出來,聽到孟思昭的話,停下來聽著。
他看一眼妻子,繼續對顧璇說:“夏津飛這個人,你以前認識的吧?”
提起這個名字,顧璇覺得眼角似乎被什麼東西大力扯著了,捂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才說:“我來這一個月之后他就回城了,我家庭分不好,到這兒來被排,跟他不。他家庭信息我知道的不多。”
說完小心翼翼地看著孟思昭,見他神還是像剛才那樣,接著往下說:“他家里既然能把他弄回去,說明還是有點能耐的。人家既然回去沒有音訊,這幾年你們也過來了,沒必要再去追究了。”
孟思昭了角,堅定地說:“我就想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能做出這種背信棄義的事。不過娟娟和婷婷,我是不會讓他們相認的。”
“你有心理準備就好。我回去也盡量幫你們打聽打聽,讓我爸也幫忙。”顧璇說。
金穗在心里嘆氣,然后對孟思昭說:“既然不打算讓他們相認,又何必再去打聽?萬一他結婚沒有其他的孩子,回頭要知道有對雙胞胎在這兒,過來搶人,我們不是自找苦吃?”
孟思昭忍著緒說:“我得給我姐找一個說法。”
顧璇不好再加他們的對話,轉進房間去。
只剩他們二人在用眼神流。金穗眼睛看向水桶:“去洗澡了。”
孟思昭過來把水拎到洗澡房去。
金穗鉆到被窩里,雙胞胎早已睡著,們的溫將被窩烘得暖暖的。閉上眼睛,耳朵卻仔細聽著洗澡房那邊的聲音。
不久之后,房間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有一新鮮的空氣鉆進來,帶著男人的氣息。
金穗心如止水。
孟思昭越走越近,最后到床邊停下。一淡淡的酒味沖金穗的鼻腔。
他站了好一會兒,似乎在做思想斗爭。最后也許是酒戰勝了理智,他掀開被子爬上床鋪。
他冰冷的手指到金穗溫熱的脖子,打了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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