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昭揮著拳頭就想打他們，顧璇淡淡地說：“沒想到我們的革命軍人這麼好客。既然你們要請吃飯，那我就不拒絕了，聽說京城的醬肘子是一絕，那今天晚上就吃醬肘子好了。”

金穗扯孟思昭的袖，附和道：“我來京城這麼久還沒吃到醬肘子，今天可以沾顧老師的，要多吃兩塊才行。自己掏腰包吃，多貴吶！”

孟思昭這才不與他們計較，回應妻子：“那是，就咱倆去吃，還真舍不得。”

黃文博豪邁地說：“那走唄！不就是醬肘子嗎？又不是吃不起。”

孟思昭低聲罵道：“真是見忘友的家伙！”

一行五人就去了兩站外的一個飯館，顧璇坐下之后，黃文博和張業都想挨著坐，顧璇拒絕道：“我要跟金穗坐一塊，我們還有些話要聊。”

孟思昭恨鐵不鋼地說：“你們能不能收斂一點？又不是沒見過人。”

黃文博說：“人是見過，主要沒見過像顧老師這麼漂亮的。”

孟思昭馬上噎他：“那你的意思是我媳婦不漂亮？”

張業說：“嫂子也漂亮，但名花有主嘛。”

顧璇角扯了扯，喝下杯子里的水，淡淡地問著張黃二人：“兩位首長看著年紀比我大，還沒家？”

黃文博和張業二人對視一眼，訕笑道：“家也不妨礙我們結識朋友不是？”

金穗朝孟思昭投去一個疑的眼神。他們在家的時候，沒聊過這些同學的私人生活，照剛才他們初見到顧璇的表現，就像沒見過人似的。

顧璇喝下一口茶水，表里帶著明顯的不屑。金穗為了避免張黃二人再次信口開河，同聊起江南的一些風土人，讓男人們不上話。

吃完飯，黃文博和張業尷尬地先走，金穗夫妻二人把顧璇送回招待所。

在路上，顧璇同孟思昭抱怨：“孟營長，你這些進修的同學，品可真不怎麼樣。”

孟思昭也覺得丟臉：“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顧璇說：“我沒什麼的，在京城待的時間也就這兩三天。倒是你要注意，跟這樣的同學走得太近了，以后影響你的聲譽。”

孟思昭點頭：“你說的對，我會規勸他們，勸不了就跟他們保持距離。”

顧璇說：“孟營長，要牢記‘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啊！”

說得孟思昭無地自容。

與顧璇分別之后，夫妻二人轉向回暫住的教職工區。孟思昭忿忿不平道：“真是的，那兩貨讓我丟臉丟大發了，回去非得把他們訓一通不可。”

金穗輕扯角：“你說了有什麼用？說了人家能聽得進去？”

孟思昭說：“不聽也得說。什麼玩意兒，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見著個人就往前湊，說出去真的丟臉。”

金穗說：“長期在部隊，遠離妻兒，好不容易來軍事學院進修了，同學又全都是男的，怪不得他們有這種反應。”

孟思昭嘆氣：“人家怎麼就沒他們倆干得這麼出頭？說到底，還是品問題。”

金穗看他一眼：“你見著漂亮的異沒有獻殷勤的念頭？”

孟思昭搖頭：“沒有。我知道自己的位置和責任。”

金穗說：“這兩個人啊，以后千萬別得勢，不然結發妻子肯定是留不住了的。”

孟思昭說：“這個世界千萬種人，要保持初心太難了，一直有初心的人是高尚的。”

金穗說：“保持初心的人，得不到善待，最終會與別人同流合污的。”

這個話題非常地沉重，導致他們回家之后，緒很低落，后來就沒怎麼再流。

接下來兩天，金穗去找顧璇，帶著把京城有名的地方逛了一圈，拍了很多的照片留念。到周末，孟思昭休息，金穗還要再帶出去逛，顧璇說：“逛兩天我都累了，你不累嗎？”

金穗搖了搖頭：“還好吧，不太累。”

顧璇說：“不逛了。你不是要去醫院檢查嗎？我陪你一起去吧，陪你去完醫院，我就得走了。”

金穗驚訝：“這麼快走？京城還有好多好玩的地方。”

顧璇撇：“天太冷，氣候又干躁，我昨天半夜睡覺突然流鼻了。我習慣江南的飲食，這里的東西我吃不來。”

“那我還好哎，到京城來就覺得生活不太方便，其他大的問題都沒有。”金穗說。

顧璇說：“你志向在京城，所以可以克服生活上的不便，我就是過來看一看的，心并不在這里。”

金穗點頭：“明白，那我就不勉強你了。”

“周末了，孟營長難得休息，咱們還是去醫院吧，有個結果，也好讓人家心落地不是？”顧璇說道。

于是三個人就去醫院，醫生開好檢查單，金穗去廁所取尿樣，孟思昭拿去化驗室。

兩個人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等待檢查結果。顧璇看孟思昭跑前跑后，嘆道：“不容易啊，這麼些年了，孟營長對你還是一如既往。說真的，在一起過了這麼些年，你不會膩嗎？”

金穗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想了想道：“我們沒有在一起生活很長時間，就剛去南濱第一年，他大部分的時間也都是在部隊。怎麼說呢？似乎是生活起伏比較大一點，就是你剛好差不多要厭倦眼前的狀態了，結果有了改變，就讓人期待下一段生活是什麼樣子。再習慣之后，他又有變，到最后反而是希他在邊，不要有任何改變就好。”

顧璇皺眉：“這什麼呢？溫水煮青蛙？好像不恰當。”

金穗說：“我覺是不停地給你失，然后你就降低了對生活的期，最后心如止水。說實話麼？我對配偶要求不高，對事業的期更高。”

顧璇領悟：“就是你把重心放在事業上，就降低對家庭生活和配偶的期。不太差就行了。”

金穗點頭：“可以這麼理解。”

“好像我要跟你學。”

“NO,你不一定要跟我學，因為你的格可能跟我不一樣，你也是同樣注重事業，但婚姻生活可能會為你的牽絆，你降低期值也不一定能適應得了。如果是這樣，還是一直保持單比較好。”金穗說。

顧璇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孤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