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賈主任家做客，金穗上午去外面買了水果和糕點，還有一些紅棗木耳之類的副食品。待孟思昭下課回來接，兩人一同前往。

賈主任不住在軍事學院的職工宿舍區，而是住在他妻子單位分配的房子。的妻子是在一個市直機關單位上班，聽說是個長。

由于提前打了招呼，賈主任的妻子葛夢中午買好菜，下班到家里就在廚房忙碌起來。他們到的時候，屋子里已經飄起香味。

賈主任看見他們手里的網兜，皺著眉頭道：“來就來了，買這麼多東西干什麼？”

孟思昭說：“到家里來，怎麼可以空手？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

賈主任說：“你們剛到京城來，現在金穗又懷了，往后要用錢的地方多著呢，能省一點是一點。”

金穗笑：“賈主任，生孩子的錢啊我都準備好了，您不用擔心。嫂子呢？”

葛夢正好從廚房里出來，上帶著碎布圍，手里還握著鍋鏟。金穗與打招呼：“嫂子好。”

點頭，微微打量金穗，笑著回應道：“你們來啦？再等一會兒就能吃飯，先坐著喝茶。”

金穗頭往廚房里探：“嫂子做什麼好吃的呢？聞著怪香的，我都了。”

葛夢說：“也沒啥，就是弄點梅干菜燜五花，還有一個骨頭湯。”

金穗往里走：“嫂子我幫你打下手吧。”

葛夢連忙推辭：“不用不用，你在外頭歇著就好，廚房里頭油煙味重，怕你不了。”

金穗說：“沒事，我現在還沒有什麼不適應的。我進去幫你洗洗菜，端碗也。跟他們倆個大老爺們兒喝茶，他們要煙，我不了。”

葛夢看著已經吸上煙的二個男人，搖了搖頭：“罷了，那咱就去廚房聊吧。”

們進廚房去，金穗眼睛在灶臺上搜尋，發現菜籃子里的土豆還沒有削皮，便從架子上拿出一把小刀，認真地削起皮來。

葛夢問：“來京城這一段時間可還住得習慣？”

金穗說：“還習慣的。就是天有點冷，洗澡比較麻煩。”

葛夢笑了笑：“北方就是這樣，天太冷了得去公共澡堂。”

金穗說：“是要鄉隨俗。”

葛夢說：“這嫁了軍人啊，四海為家居無定所，是得要快速適應新的環境。我聽我們家老賈說，你們這懷的是頭一個，怎麼拖到這麼晚才要孩子？”

金穗說：“以前我還著著一對雙胞胎的侄，是孟思昭姐姐留下的。孩子小，我顧們都顧不過來，再加上孟思昭也不怎麼回家。后來我考上了大學，那自然不能生孩子耽誤學習，所以就一直拖著。”

葛夢很自然地說：“哎，這生孩子呀，是得年輕一點，那時候好，恢復得快。我跟你說，人生孩子可費力了。”

金穗問：“嫂子，你們家幾個孩子？”

葛夢說：“兩個兒，大的去年剛考上大學，現在在學校里住著。小的今年上高中，這會兒在屋里關門寫作業呢。”

金穗羨慕地說：“嫂子你們可算是熬到頭了。”

葛夢慨地說：“那可不是嗎？我們況還算可以吧，以前老賈還在基層連隊，與我離得不算遠，基本上都在京城周邊的，過去探親坐火車也不用一天時間。有孩子之后，他就調回市區，也能經常看看孩子。”

金穗苦笑：“我以前在老家，他在南濱，我到南濱之后他去西原，現在又到京城。他沒穩定下來，我也不敢要孩子。現在我想通了，就在京城不了，隨他去哪兒我都不管。”

葛夢點頭：“你們的況老賈跟我說過了，我真是佩服你。”說完去掀鍋蓋，一陣濃香從鍋里飄出來，金穗聞著只覺得胃里有一惡心，連忙放下手里的土豆，跑到衛生間里吐。

在外面客廳的孟思昭見狀，趕跟過來，張地問道：“怎麼了？”

金穗一邊吐一邊解釋：“就是覺得惡心。”

葛夢從廚房里出來，向孟思昭解釋：“懷孕就這反應，十個人里有八個是會吐的。”

孟思昭替拍背順氣，犯愁道：“要是一直吐，那不是很難？”

葛夢點頭：“嗯，前三個月是吐得最厲害的，有些人一吃就吐，瘦到型。”

金穗吐完了，手捧涼水漱口，對孟思昭說：“懷孕就得經歷這些。”

葛夢大聲對賈主任說：“老賈，現在金穗對味道特別敏，你們別煙了。”說完又對金穗說：“你別進廚房了，油煙再嗆著可不好。”

帶著歉意說：“嫂子，真不好意思，不能幫上你的忙。”

葛夢說：“沒事的，都是過來人。一會兒只要你吃得下我做的菜，那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賈主任把煙滅了，還開了一點窗，讓外面的冷風灌進來，沖淡客廳里的煙味。孟思昭接妻子的活兒，去廚房幫忙。

過了半個小時，所有的菜做好端上桌。那些菜做著好，但金穗沒什麼胃口，只對那一盤酸辣土豆有獨鐘。不過為了給夏夢面子，還是艱難地吃了兩塊五花，喝下半碗骨頭湯。

他們的小兒從房間里出來吃飯，吃完又馬上到屋里寫作業。

吃完飯，四個人坐在屋子里聊天。金穗這才打量著他們的屋子，是兩房一廳帶廚房衛生間的格局。現在可饞這些樓房了，比那教職工的單宿舍好太多。難怪人家賈主任不愿意住。

葛夢看眼睛一直往兩個房間瞟，說道：“這是單位分配的房子，兩個孩子加我們夫妻倆，勉強夠住。幸好兩個都是孩子，能在一張床上，不然有一個就得睡客廳了。”

金穗羨慕地說：“嫂子，不瞞你說，我現在就想找個這樣的房子。在教職工那兒的房子太小了，是我倆還勉強住得下，再多個孩子，連嬰兒床都沒地方放了。”

葛夢朝丈夫看一眼：“上班單位是不是沒落實下來？”

賈主任無奈：“現在工作都是分配的，還沒畢業，檔案調不。再一個說，別的單位也不興趣，商務部這種單位，想進是比較難。”

金穗搖頭：“上班單位對我來說都不難，我現在難題就是房子。”